“得,得。别置气啊,大不了骑兵我不要了。”
这还像句人说的话。
袁绍脸色略微缓和些:“子进,非是本盟主小气,中原战马稀缺,便是我帐下也只有三千精骑。”
陈同点点头表示理解:“五千渤海老营的步卒我也不要了。”
嗯?
这小子这么道了?
陈同见众人不动,疑惑道:“大家伙还愣着做什么?各跑各的啊,没听那吕布带着八千飞熊来了,我得赶紧护着我大哥逃命去了。”
艹!
袁绍杀人的心都有了,眉头拧作一团,低吼道:“陈同!救汉扶兴人人有责,你想做逃兵不成!”
“盟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先不说我与那汉室非亲非故。汜水关是我打的,吕布是我退的,现在垫后送死也找我,盟主说是救汉扶兴人人有责,怎么尽可着我一人使唤?”
报!~
斥候飞窜入内,单膝跪地:
“禀盟主,飞熊距离大帐还有五里地。”
袁绍死死盯着陈同,后者目光毫不避让。
摆明了就是没有骑兵,绝不出战。
半晌,
袁绍颓然收回目光,死死握着拳头:“一千精骑,渤海老营的步卒只给你三千。待吕布退去,尽数还我。”
陈同笑:“步卒我可不稀罕,你只于我三千骑兵便可。至于还?盟主是在说笑吗?吕布有八千飞熊,你觉得恶战一场后,还能剩下几人?”
凭本事讨来的骑兵凭什么还?
要知道骑兵可是中原稀缺物件,在征战中有着决定性的地位。
三千人能贪掉一千人收归己用,都是稳赚不赔。
“绝无可能!”
陈同摆摆手:“盟主别急啊,这里可是有十八镇诸侯,一人出二百骑,就是三千六百骑,去掉我大哥不出,也有三千四百骑不是?大家一同逃命,总不能只使盟主出力吧?”
袁绍眨眨眼:“理是这么个理,可吕布冲营在即,若去各营调兵,一来一回间,只怕吕布都要冲破中军主帐了。”
“这还不简单,盟主帐下不是有三千骑吗?你先尽数点给我,回头等安定下来,再令各镇诸侯没人抽调二百骑兵不就得了。”
单看数字而言,袁绍确实不亏。
抛开他与曹操不算,从其余十六镇诸侯那里征调的骑兵就有三千二百之数,算起来他还赚了二百骑。
可各镇诸侯的骑兵,精锐程度良莠不齐,还得相互磨合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投入使用。
好在袁绍的骑兵也是刚组建没多久,这番交易充其量是小亏。再算省下来的五千步卒,袁绍其实还赚了不少。
打定主意后,袁绍环视帐中一圈:“诸位可有异议?”
各镇诸侯异口同声道:“我等并无异议。”
都这个时候了,诸侯们哪里敢有异议?
说句不好听的,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提了反对意见,保准要被袁绍派出去垫后。
区区二百骑而已,就当破财消灾了吧。
不然吕布打了进来,他们的损失只会更大。
“好。”袁绍抽抽着嘴角从怀中取出一截虎符递予陈同:“子进可凭此符调动我一营精骑。”
“多谢盟主,末将领命!”
陈同接过虎符,拍拍夏侯惇的肩膀:“元让,你不是做梦都想统领骑兵冲锋吗?走,随我一道会会吕布。”
夏侯惇大喜:“得嘞!”
“子孝、子廉,你二人千万护好大哥周全。”
曹洪拍拍胸脯:“子进放心去,只要曹洪有一口气在,必不使主公伤到半根头发。”
最后,陈同向曹操拱拱手:“大哥,那我去了。”
曹操颔首:“万事当心,若事有不可为,舍去三千骑卒不要,也要安然无恙的回来。”
“放心...”
其实陈同心里也没谱。
与吕布1v1男人大战他还可以凭着蛮力耍赖搞得对方焦头烂额,但比起统率骑兵作战,那吕布早在并州时就已经是闻名天下的骑将,而他却是大姑娘花轿,头一回。
片刻功夫,帐中众人四散离去。
陈同、夏侯二人拜别了曹操,出了营帐,张飞早在那里等着。
陈同略感疑惑:“你这黑厮不去护着你大哥逃命,在这作甚?”
“大哥有二哥护着万无一失。俺在这里等你,自然是为汉室出分力。”
“该说不说,你大哥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别个得出二百精骑,到了你家就出你个黑厮。”
“呸!你这人不说话时俺还挺喜欢的。只要一张嘴,保准没好话。”
跟在一旁的夏侯惇不禁莞尔。
笑骂间,
三人持虎符入得袁绍军营,步卒已然在有序的退军,只留下一营骑兵安静的待命。
陈同不作片刻停留,大步登点将台。
一眼望去,大失所望。
袁绍那么宝贝的骑兵,他还以为是什么精锐来着。
结果马是普通的中原马,骑士只配长枪,就连身所负皮甲也是款式各异。
就这,比起董卓家的飞熊......简直一言难尽。
“我叫陈同,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统帅了。”
下面稀稀拉拉的应喝着,整体兴致并不高。他们得到垫后的命令之后,就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
如果不是因为‘陈同’二字象征着天下第一武将,说不定连这最后一点应喝都没有。
“你们有功夫在这耷拉着脸,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一会的交战中活下来。”
见无人应声,陈同继续:
“我给你们分析分析,你们听听我说的在不在理。”
“论胆气冲杀,飞熊乃是董卓麾下最精锐的一支骑兵,入选者皆为身经百战的西凉勇士,你们不过是袁本初临时组建起来的散兵游勇,可能有些人才刚学会骑马没多久。”
“论人数优劣,对方有八千之数,你们满打满算才三千人,连飞熊的一半都不到。”
“论骑战之术,飞熊人人着劲弓,配手弩,杀伤力巨大,你们有什么,长枪?不等你们接近过去,对方一轮齐射你们就没了。”
夏侯惇有些懵逼,小声道:“子进,你说这些做什么?”
陈同回头瞪他一眼,夏侯连忙闭嘴。
陈同好似还觉不过瘾般:
“而且你们的马没有西凉马快,就算要当逃兵,都跑不赢。”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一时间营中充斥着无尽的绝望。
没有人会去怀疑陈同的话,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恰是这样一份真实,更令人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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