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你怎么解释？”叶风问道。

“宽宽胡说，秋风街的店铺只是暂时有些冷，将来肯定会涨价的。”

“我们横山商号的宗旨向来是买最贵的，郊外的房子从来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

“……”

两人唇枪舌剑了许久，叶风总算是明白了，这个结果与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牛猛是个聪明人，地契都在叶风名下，直接转让是行不通的，只能用长租这种偷龙转凤的办法将横山商号的资产掏空，资金的去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一定是去了操纵人的口袋。

“好，我承认我眼光不好，出了点问题，那又能说明什么呢？”牛猛还在为自己辩解。

“猛哥，不必再解释了。”叶风叹了口气，“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年。”牛猛不明白叶风是什么意思。

“十年了。”叶风有些感慨，“我待你怎么样？”

“这十年，七爷信任我，待我如兄弟。”牛猛说道：“但我牛猛也对得起兄弟二字，七爷眼睛有疾，我为七爷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苦字，没有我牛猛，横山商号岂会有今时今日的气象。”

“说的好，我叶风一个瞎子，如果没有你牛猛就什么也不干不了。”叶风呵呵一笑。

“所以有些东西是我应得的！”牛猛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好好。”叶风苦笑，自以为自己在用人上颇有一套心得，却没想到错的一败涂地，说出去真是一个笑话。

叶风不再说话，手指在椅背上敲了半天，终归是想到了一些牛猛好的方面，也承认自己用人不当，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这样吧，别的也就不说了，你留下一根手指，我放你走，商号损失的银子我也不再追回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什么？你要留我一根手指？”牛猛大吃一惊，没想到叶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嗯，就当给你自己买个教训，做人还是忠义一些好。”

“哼！”牛猛冷哼一声，“想拿我的手指，你得有那个本事。”

牛猛人高马大、肌肉结实，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他岂会怕一个瘦如竹杆的小瞎子。

“是吗？”叶风站起身，抖了抖青袍，踏前一步，五指成爪，一把抓住牛猛的手腕。

牛猛一惊，却避之不及，没想到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又疾又准，几乎让人措手不及。

“当年我看你有些力气，所以重用你，没想到区区蛮力竟让你侍宠生骄了。”

叶风运转体内真气，聚于五指，紧紧扣住牛猛，用力一转，将他手臂麻花一样扭到背后，令他动弹不得。

牛猛有些慌了，他怎料这个弱不禁风的瞎子竟会有如此巨力。

叶风右手擒贼，左手一巴掌拍碎桌上的茶碗，然后捡起一片碎瓷，硬生生切下了牛猛的一根手指。

随着一声惨叫，牛猛右手食指“啪嗒”落地。

见到此情此景，房间内的三名女子顿时花容失色，俱都退了一步。

叶风松开牛猛。

牛猛倦缩在地上，抱着手掌痛叫不止，足足叫了一刻钟才停歇。

良久，叶风转头对轻舟道：“轻舟，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小王爷，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不懂谁是谁非。”

“是吗，凭着这个借口，你就可以与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瞎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看不到你们的苟且之事？”

“小王爷，对不起，对不起……”轻舟连连磕头。

叶风摆了摆手有些失落，“你们走吧，卖身契我会还给你们，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轻舟扶起牛猛，两人黯然离开了横山商号。

叶风突然感觉有些心累，人心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捉摸，在哪里都一样，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古人诚不欺我。

骆珊看到叶风雷厉风行的手段，有些吓呆了，她在王府原以为只有王妃手段毒辣，没想到这个小王爷手段也是有些狠辣。

宽宽倒不怎么惊奇，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是一般的瞎子，如果连一个牛猛都治不了，那就不可能活到今日。

横山商号的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叶风让宽宽暂代掌柜之职，将人员都整肃了一遍，把那些牛猛的人都剔了出去。

同时，叶风让宽宽把那些长租几十年的产业索性卖了出去，比如三十年租金1500两的店铺，派人与租客协商，让对方再出500两，直接转让给对方。

三五十年遥遥无期，留着这些产业实如鸡胁，没有太大的意义。

如此一翻整顿，宽宽算了一下，整个横山商号损失资产将近过半，很多优质的产业几乎是折价过半卖出去的，实在让人惋惜。

叶风心里明白，这种情况在现代商业上也时有发生，龙国前首富就是被自己请的职业经纪人摆了一道进了班房，关了十几年才出狱，这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这个甩手掌柜。

也无怪乎那些上市公司拼了命地争夺控制权，只要有了实权，掏空整个公司都只在掌权人的一念之间，股东很难监管。

损失了就算了，叶风也不在乎，谁让他是拥有三座金山的男人，退一步说，就算损失了一半资产，叶风现在的身价也是不得了的，想用钱照样可以挥金如土，根本不必动用金山。

现在缺的还是人才，没有人才帮忙打理，难不成要自己去做那些杂事吗？

叶风想了想，是时候招一些人才了，于是让宽宽以横山商号的名义招一批优秀人才，待遇是市场上的两倍。

一时间报名的人趋之若鹜。

叶风出了一张试卷，列了几十道考题，题型大致参考现实世界的公务员行测。

然后再亲自面试，一共招了十个人，六男四女，交给宽宽管理。

叶风又挖了一些金条，充入商号，横山商号很快重新进入正轨。

此后的日子，叶风过的比较休闲，每日打坐修行、喝药吐纳，体内真气一日比一日厚实，隐隐有冲破炼气第三层的迹像。

但这一日始终没来，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