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回来了,怎么样啊?”
云予平奶奶张来春从外面回来了。
本来正在外面跟人闲聊天,却看见同云予平一块去安京要钱的那仨人从眼前经过,她就知道是回来了,便问他们事情办的怎么样,结果那仨人连理都不理她,她就赶紧回来了,看看是怎么回事。
云予平爷爷云峰山跟在后面,也着急知道结果。
云母朝走在前面的张来春摇摇头:“一分钱没给!云歌那死丫头是故意引平平过去的,到了安京后人没见着不说,还直接被带到了公安局,被迫签了一份保证书,说以后不能去安京找她,不能再问云歌要钱。要是违反的话,云歌就拿着这保证书去法院告他们!”
“什么?谁让她这么做的?!”云峰山一听就怒了,他本来就不喜欢云歌,现在听完她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看我不骂死她!没爹没妈了,就是欠管教!”
“你消停会吧!”云予平头疼的要炸了,“你还打电话骂她一顿?你就不怕你说的话被她录了音,然后再给你安个罪名把你抓进牢里吗?!”
“我这次为什么会被她逼着签保证书,就是因为有威胁她的短信当证据,无从反驳,所以才签的!我要是不签,警察就让我坐牢!”
“怎么?你想进去吃牢饭了?”
“我跟你说,坐牢影响三代,你自己作死,别带上我!”
闻言,云峰山要打电话的手停住了:“我当爷爷打电话骂她,还能坐牢?”
“你以为呢?你发短信告诉人家,不给钱就让人家等着上门去找她,这已经是敲诈勒索了!这是有可能坐牢的!不然我怎么会签保证书,我要是不签就要坐牢!”云予平一遍又一遍的强调。
云峰山慢慢地收回手机:“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不来钱了?”
云予平懒得搭理他,他当然知道要不来钱了,但能怎么办?
他可不想为了钱,再次冒险而落得坐牢的下场。
进了一趟审讯室,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这是他24年来,第一次进审讯室。
现在想起来昨天在审讯室时的场景,就全身打哆嗦。
比电视上演的还要恐怖。
屋子里亮着一盏强光灯,从头顶打下来,正好落在他身上,他被刺的要眯着眼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四周都是铁壁,冰冷渗人,坐在面前的警察,各个都绷着张脸,嘴里吐露着让他胆战心惊的话语。
他强装镇定,险些要吓尿。
不敢在里面多待,多待一秒心慌加重一分......
要是他再犯,那到时候他要经历的肯定会比现在更吓人,更恐怖!而且,他这次只是进了审讯室,万一真要坐牢的话,他不敢想他待在牢房里会遭遇什么。
云母突然道:“爸、妈,你们看云歌这死丫头,不孝敬这些长辈就算了,还让签保证书,不签就让坐牢,违反了就要告法庭,哪有这样的孙女?!”
张来春道:“谁说她是我孙女?!我从来都没认可过她!”
都因为她,老二及老二媳妇才不要二胎的,才不生男孩的,她嫌弃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承认她?
云母听完婆婆的话,心里得意极了。
这种话她以前说过很多次,婆婆每次都是这种回答,她每次都即得意又满足!
云峰山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琢磨道:“她怎么知道的这些?怎么以前就没让签保证书?”
云父也意识到了,他上次去安京之前也给云歌发过类似的短信,但他到了后,只是被警察带到了公安局教育了一番就放了,怎么这次就又要坐牢又要签保证书的,“你这次去,没见到她人?”
“没见到。”云予平道:“我敲完门,门开后门口站了俩人,一个向我出示了证件是警察,另一个没,另一个好像不是警察,因为带我们去警察局的时候,那几位警察里面没有他。”
“没见过那个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模样特别好,我琢磨着云歌是不是谈男朋友了?这主意是不是就那男的出的?”
“男朋友?”张来春瞬间慌了,“那要是男朋友的话,那得赶紧要回来钱!她都23了,这年纪说结婚就结婚了,万一真跟人家结婚了,那些房子那些钱岂不是让那男的也白白得了一份!那到时候我们要是想拿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云予平要气死了,“怎么要?张口闭口就是赶紧要钱!你刚才没听我说的话吗?你要是想坐牢你就去问她要,我看云歌这一次是不会再给一次机会了,你想坐牢你赶紧去,你现在就去!然后把我们都影响了,以后村里提起我们家,就是谁谁谁坐过牢了!”
这些人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吗?!
张来春被孙子训斥的闭嘴不吭声了。
云母安抚着儿子:“不急不急,再想想法子,总会有办法的。”
云予平烦死了,不愿再同他们说话,进了家门。
院子里大姐云男正带着她女儿在玩,云男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的没哭出来,看见他一脸愠色地进来,识相地往旁边躲了躲,但她怀里的女儿看见叔叔进来了,嗓音甜甜地打了声招呼:“叔叔。”
云予平平时看见她就心烦,现在更甚:“离我远点!”
小女孩瘪嘴又要哭,再次被妈妈捂住嘴,不让哭出声。
一旦哭出声,就不止云予平不满意了,全家都要跳出来指责。
*
十月一很快就到。
当天一大早,云歌推着两个最大号行李箱到了地下车库,一箱是她去海南要穿的衣服及日用品,一箱是给外公外婆带的他们平时在海南吃不到的吃食。
云歌把行李装进后备箱,开车去机场。
她已经预料到今天会堵车,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出门,结果不出她所料,路上堵了又堵,在第n次堵着不动时,云歌看了眼时间,时间还宽裕不用急,也不知道这次又要堵多长时间,但她不敢玩手机,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别的车辆加塞了。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正看着周围路况,忽然在前面堵着不动的车流中,看到江老师正在穿行。
不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