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云歌奇怪：“怎么了？”她看了看四周，这里也没商超什么的，不是要买东西才停的吧？

“没事，手刚才抽筋了。”江时晏没告诉她。

一是怕是他多疑了，二是害怕还不太确定的事，告诉了云歌，只会让她跟着害怕，担心。

他停下后那辆车不停，走远。

现在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敏感，他又没有结仇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跟踪？应该不是跟踪，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但车里坐着的不止他自己。

还有云歌。

难道是跟踪云歌的？如果是跟踪云歌的话，他知道的并且能想到的，只有云歌老家的那群人。

但他们应该不敢。

随便一吓唬保证书就签了，他们胆子没这么大，不太敢做出跟踪这种事，而且成本也挺大，他们又没什么钱。

不会专门开车等着跟踪人。

或许就是他敏感多疑了。

车内没开灯，只有外面路灯投下来的微弱光线，但也没照到江老师身上，云歌没看到他略微凝重的神情，只在听到他说手抽筋后，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现在怎么样了？手抽筋了活动一下，不要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

江时晏回神，没动：“就那一瞬，现在好了。”他说着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好吧！”云歌不疑有他。

白色小轿车走出好远，又拐进一个路口后，靠边停下，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周院长，被发现了，你说的目标和一个女的坐一辆车，我怕伤到别人，没敢动。”

“嗯。”

*

翌日中午。

云歌和张晓露去食堂打饭，打完饭从食堂出来，看见江老师从食堂另一个门进去，没看到她。

因为他旁边还有个人。

女的。

正和人家有说有笑，没心思看别处。

在学校和江老师碰见在正常不过了，但看见江老师和一个女的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云歌还是第一次见。

她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了。

江老师笑的眉目舒展的样子，她第一次见，还是他冲着别人笑的时候，看到的。

张晓露走出一两步后，见人没跟上，回头疑惑：“怎么不走了？”

发现她盯着一个方向在看，顺着看过去，激动了：“是不是被江老师吸引了？哦，就是你正看的那个男的，他叫江时晏，教历史的，是不是很帅？！”

“你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吧？”不是的话怎么可能猛盯着人家看不移开眼，“我跟你说，还有一位老师长得也很帅，等以后碰见我在跟你说。先跟你说江老师，我都打听过了，江老师是单身，你要是有想法可以上。不过我建议你看过另一位老师后再选择，那位老师长得也很帅，就看你喜欢哪种类型了。”

云歌没说话。

还在看那对正说笑的男女。

越看心里越堵得慌，她和江老师天天见面，好像都没见江老师这么对她笑过。

云歌看了眼他旁边的女人。

长得很漂亮，特别是笑起来，又甜又吸引人，她都被迷住了，别说江老师了，肯定会心动。

她开始怀疑，江老师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啊？

再看下去怕是要心梗，云歌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佯装随口问：“是挺帅的，但他旁边的那个女的是谁啊？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关系很好，不会是人家女朋友吧？”

“不是，江老师是单身，我不是说了吗？”张晓露重申，又压低声音凑近道：“那个女的叫林佳，也是一名老师，教语文的。她喜欢江老师，一直在追，不过江老师一直没理睬过她。”

“说说笑笑的还叫不理睬？”那什么才叫不理睬啊？

张晓露：“我说的不理睬是对江老师的示好，追求，江老师没理过。刚才那属于正常的社交，挺正常的吧。”

不正常。

如果不喜欢人家，就应该避而远之，冷脸相待，对人家笑得那么灿烂，很容易被人家误会。

但云歌没说出来，默然不语。

因为那一幕，她心里难受了一整天。

一想到她第一次看见江老师笑的那么高兴是对着别人的，她胸口就闷得慌，堵得疼。

江老师下班后在微信上喊她一块去买菜，她都没去，只是把钱转到了江老师的微信上，江老师像往常一样，退回来。

当初去江老师家吃饭说好了，买菜钱她来出，但江老师一次都没收过。去超市要结账，次次被江老师抢了先，她在微信上转账，江老师也总是不收。

买菜她没去，云歌琢磨着要不要去帮忙打下手，但什么心情都没，她纠结来纠结去，还没想好，手机震了下，一条微信进来，是江老师。

叫她过去吃饭。

云歌：“......”

已经做好了......

但她没什么胃口吃饭，她想说我晚上不吃饭了，但一开始没跟人家说，江老师已经准备了两人份，现在突然说，不是浪费了吗？

她去了。

江时晏看她脸色不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云歌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喜欢一个人就是，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你的喜怒哀乐。

江时晏明显不信，还在看她，云歌一时也没心情为了让江老师放心而装出快乐轻松的模样，就这样让他看。

“手上的伤换药了吗？”江时晏先妥协，看她手上的包扎。

“换了。”在学校医务室，张晓露帮她换过了。

江时晏点了下头，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客厅把医药箱里的温度计拿了过来，看了看度数，递到她面前：“量量，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云歌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

再者，有没有发烧自己也能感觉出来。

“量一量。”江时晏坚持，“量过才知道。”

云歌无法，接过温度计塞到腋下，等了五分钟，取出来，连看都没看，直接给了江老师。

江时晏接过看了眼，皱眉：“温度正常......那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

云歌摇摇头：“没事儿。”

想说是因为你。

江时晏收好温度计，想了想，温声问：“工作上有人给你气受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