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许久未见”
庄韫玉醒了神,那一脸可爱的懵懂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又是恢复那副在贺南弛看来极为虚伪的神情,他恭敬的问:“师尊无事不登三宝殿,是……那灵树又有问题了?”
“我只是问问你,逐春赛为何不报名”贺南弛有些不耐的敲了敲他摇椅的扶手:“没赶上?睡过了?我给你……”
“不想去”
庄韫玉笑眯眯的,伸手从旁边拾起一块点心,那碧绿的糕点在他白皙的指尖,点缀的极为漂亮:“听说很危险,还很累”
……
……
贺南弛简直是目瞪口呆!她活了百年光阴,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没想到一个要当她徒弟的人居然贪生怕死还怕累?
这一刻,她想起了东海那个皮糙肉厚抗打的四太子,又想起了蛇族那个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的族长之子,以及鹰王磨炼幼崽的画面……
贺南弛开始有些心声怀疑,这个庄韫玉大概就是天道送来的,用来惩罚她自己之前不收这些勤勤恳恳的家伙为徒的报应。
“你是我的徒弟”
“我还是您的夫君”
庄韫玉丝毫不受威胁,悠哉悠哉的模样看的贺南弛牙痒痒:“就算我只懂吃喝玩乐,我相信师尊也不会让我出什么事吧?毕竟……”
“不思进取!”
贺南弛气极,冷哼一声,瞬间化为白烟消失在了原地。
庄韫玉便还是扬着那么笑容望着贺南弛身影消失的方向,许久,他才放下了唇角,瞬间,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那无机质的瓷娃娃,美则美矣,却毫无灵魂。
“滚出来”
他对着那丛海棠花说。
贺南弛走在山道上,脚步轻盈,那神色仍旧是淡淡的。
她当然也没真生气。
一个花团锦簇里长大,一路泡在蜜糖罐的公子哥罢了,贪生怕死还是娇纵怕难都不奇怪,只是这难以放下俗世享乐的人,终究不是修仙的材料,既然是如此,又有什么值得她生气?
越是接近她追求一生的那个境界,这凡尘俗世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就越发的无所谓了。
无论是给庄韫玉一个道侣身份,还是外界的风言风语,都不过尔尔。
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她刚好能在自己还有时间的时候,给师门多寻几个真正的人才来。
刚好路过演武堂,贺南弛心念一动,幻化成了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男子,一身新生服饰,便混入了人群。
演武堂是她的师傅尚未飞升时所建,供满山学子自行比武挑战,在这里只需交纳一个灵石,就能登记个人信息将名字写入长名榜,随时都可以通过对他人发出挑战改变排名,如今榜首名为赵番,是晋州赵氏长孙,此子天赋异禀,从小痴迷武学,更是百年以来第一个拉得动三石重量的家传神日弓的赵氏子孙,一直深得赵家老祖的喜爱,将他送来长名山学习,自然也是对他寄予厚望。
贺南弛背着手,站在人群里欣赏了一局比试,心中大概也对这位赵氏长孙的实力有所估量。
说来……林难的元神烧化了形成的那颗火石好像还在树上挂着的?那应该还挺适合他的神日弓的。
贺南弛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思考着自己的心事,却不知周围人都已经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