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虞话一落,与她坐在同一侧的叶无羁喝茶的手便是一顿,略微挑了挑眉,瞧了叶云虞一眼。
刚刚在路上不是还说头晕目眩累的要死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怼人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副准备久坐的姿态,靠在了软椅上。
而坐在董皇后身侧的叶云卿,乍一听叶云虞这话,当即便来了气,她皱起了眉头,语气隐隐有些责怪,“妹妹话怎么能这般说,姐姐同你亲一些,莫说是等你一会儿,便是等你到天亮,姐姐也断然不会多说一句,只是父皇和母后贵位长辈,妹妹若是因为贪玩让长辈这般久等,实在是有欠妥当。”
句句在理,一番话说下来叶云虞都差一点点头称是,她手里还端着茶盏,那茶盖没盖严实,从豁口处往外散着热气,透过这丝缕上冒的白雾,叶云虞淡淡的望定叶云卿。
她捏紧了茶盏,待叶云卿话说完后,她才冷冷一笑,直接将手里的茶盏朝着叶云卿砸了过去。
“啪——”
茶盏落在地上碎片四溅开来,茶水顺着碎裂的瓷片往外散开,聚在了叶云卿脚边,还有些茶水溅到了她鹅黄色的裙摆上。
叶云卿尖叫一声后退了两步,面色再也难以维持平静,她怒视叶云虞,咬牙切齿道,“叶云虞!”
叶云虞被喊了一声,懒懒的抬了眸子,冷淡道,“如何?我这般做可是妥当了?”
“你!”叶云卿被气的直跺脚,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董皇后抢先一步拦住了,她拍了拍叶云卿的胳膊,然后这才笑着看向叶云虞,开口道,“你姐姐也是担心你,也是瞧着这天儿也晚了,担心你父皇和我的身体,这般说也是急了些,若是说的你觉得不中听了,你也别跟你姐姐一般见识才好。”
这母女俩便是话都说的一个叼样子,半句不离担心皇帝的身体,还要暗戳戳的骂她不懂事不听话不关心皇帝。
叶云虞真的是听的够够的,她真的是什么都听不下去,她连敷衍都敷衍不下去了,现在这个时候逼着她去听这些勾心斗角的话就好比强迫她吃屎。
她眉眼瞬间染上了一层浓郁的不耐,彼时叶无羁还在端茶小抿,她伸手一捞,便将叶无羁的茶盏拿在手中,下一秒便砸向了董皇后。
又是一声怕哩啪啦碎响后,便听见叶云虞寒着声音道,“我不光觉得她的话不中听,我还觉得你的话不中听,但是不好意思,我偏要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叶云虞竟是伸手要拿水边的果盘砸,刚把那一盘子的小柑橘倒出来,便被皇帝喝止了,极为不赞同道,“念安!莫要放肆!”
闻得皇帝喊了她称号,叶云虞也不敢再过份,只得收了手,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的将果盘放回了原位,神色恹恹的站起身,只说了句“馥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便撩了帘子,往内室去了。
馥儿是叶云虞的乳名,也是前皇后亲自取的,平日里皇帝也都是喊她乳名,念安是极少会喊的,可他一旦喊了“念安”,叶云虞便会实相的见好就收。
皇帝本就是担心叶云虞才来这舒云阁候着,见叶云虞安好,悬在嗓子眼的心在落进了肚子里,看得出叶云虞状态不好,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同幼清交代了两句,便喊了叶无羁一同走了。
皇帝走后,那些陪同的宫妃也陆续跟着离开,眨眼间,舒云阁便恢复了冷清。
叶云虞这边刚躺下没一会儿,鸦青便匆匆赶来,面色慌张道,“公主,那花婴闹了好些时辰了,一直嚷嚷着要见您,还说您要是不见她,她便闹到您同意为止。”
?看你可怜救你一把,你还真以为我救了个祖宗?
闻言,叶云虞眉宇闪过一莫厌恶,就连眸子都未睁,冷冷道,“给她一把刀,让她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