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厂卫对碰(1 / 1)公子小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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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太监府外。

场面很混乱,灰头蓬面的锦衣卫提着绣春刀就指着拦在门外的番子,眼眸中流露中浓浓的戾气,“没卵子的东西,昨夜有胆放火烧我们百户所,现在没胆承认了,爷今天就送你下去见你祖宗。”

这帮两鬓压小辫的番子也不是好惹的主,被锦衣卫提刀找上门,叫嚣着要屠尽太监府满门,还要送曹公公跟他们去见阉神,并且下辈子要亲自帮他割一回。

他们也豁了出去,与锦衣卫指着鼻子对骂。毕竟换做谁大清早被人指着鼻子问候祖宗三代以上的女性N多回,心底也不好受。

最憋屈的是,他们还不能问候回去。

“你们休要诬蔑咱家,锦衣卫百户所失火与咱家何干。”站在门前台阶上的中年太监跳着脚跟满脸凶气的锦衣卫辩解着。

锦衣卫当然不会轻信他,一只鞋底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干你祖宗,兄弟们,冲进去。”

一道尖锐的声音再次在人群中响起,然后人群就再次骚动起来,前面与番子对峙的锦衣卫顿觉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猛然一个踉跄冲了出去,手里的绣春刀‘噗呲’一下,直接捅进了一个体态臃肿的番子的胸口。

霎然间,那名锦衣卫惊呆了,太监府的番子与太监们也愣住了。

锦衣卫虽是无比气愤,恨不得将这帮阉人大卸八块,两块喂狗,四块做成包子再卖给东厂,最后两块留着过年,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们,叫嚣着日他们堂姐表姐都可以,真正动手可使不得。

一旦有人越过这条界限,天也就破了,所以锦衣卫都在强自克制着。

这倒不是他们畏事胆小,而是缺少一个牵头的,动手很简单,一刀捅进去就能宣泄心底的愤怒,但到最后谁能承受住朝廷的怒火。

一帮番子也料定这帮锦衣卫只会在口舌上占些便宜,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一刀捅了进去。

场面很诡异,嘈杂的镇守太监府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那名校尉身上。

番子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着身边胖子倒在血泊中,满腔怒火也涌上心头,一刀斩了下去。

长刀切入肉体的声音也随之响彻在锦衣卫的耳中,殷红的血光如同一支箭矢从他们的眼前划过,溅了前面的锦衣卫一脸。

血很腥,划过在场每一个锦衣卫的鼻尖。

血很热,深深刺激着这名锦衣卫愤怒而无处宣泄的心。

下一刻,他一声大吼,眼球彻底红了,提着绣春刀纵身劈下。

“杀!”

一个字,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这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同时感染了身后几十名袍泽兄弟。

“砍了这帮狗太监……”

说的很多,现实只在一瞬间,场面彻底失控。

锦衣卫与镇守太监府的番子刀锋相见,血花在半空中飞洒,痛苦声在人群中响起。

尾随而来的寻常百姓个个顿觉头皮发麻,都忍禁不住相继后退,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

原来人命真的很不值钱,在生死相博之下,真的如猪狗,如草芥。

也在这时,官府来人了。

只是等他们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应天府尹杜汉堂带着兵差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但很快就醒悟过来,急忙命兵差阻止双方的激烈碰撞,事情虽然闹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一面,不过也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

锦衣卫冲杀镇守太监府,在场面上他有推不脱的干系,可细细说来,这是锦衣卫跟太监的矛盾,天子亲军跟天子家奴的斗争,他顶多受到朝廷的几句苛责。

至于年末的政绩考评,就有些难办了,这也才是杜汉堂所在乎的,关乎他日后的仕途升迁。

带来的几十名兵差费了不小的功夫才将双方撕开,但彼此的痛骂声仍是络绎不断。

一盏茶后,朱宏带着他麾下的三个满编百户赶了过来,三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大街,引起街头百姓的一阵惊慌,以为是城中哪位权贵犯了事,跑去抄家抓人。

人未到,闻到空气中飘散过来的血腥味,朱宏就知道坏事了,等亲眼见到地上躺着十多具尸体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晃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栽倒在地。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

而此时的郭信,正躺在李玉的小院中。

院中放置两张躺椅,面对晨时暖阳,眯着眼,脸上带着享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躺在他身边的自然是李黑子,双腿缠着绷带,嘴里哼哼唧唧,眼神总在郭信身上飘忽。

半晌过后,黑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大人,百户所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他憋了好久,从郭信半夜时被王弯送到他家,又看到黑子满身烟灰,就断定出了事。

郭信轻嗯了一声,算是给了李黑子一个他想要的回答。

但并未因为李黑子的话而有所动作,神色如常的半磕着眼,时而睁开,时而闭上,犹如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昨夜可是整宿未眠,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整夜折腾啊。

“大人,嗯是什么意思?”黑子没从郭信嘴里得到昨夜所发生的事心有不甘,继续穷追不舍。

“嗯就是百户所被烧了。”郭信的语气很随意,似乎烧的是隔壁老王家的牛棚一样。

黑子闻言就跟诈尸似的,直挺挺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脸色很难看,宛如死了老娘一样。

“谁干的,老子这就去弄死他。”并且语气很愤怒,看来他老娘死前还被凌辱过。

“镇守太监府的太监。”

“竟是这帮狗杂碎,我这就去剁了他们。”

郭信轻轻侧过头瞥了黑子一眼,眼神中带着轻蔑,迟缓的动作中带着轻佻,似乎实在告诉他,别闹了,时候不早了,快洗洗睡吧。

黑子从郭信的举止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忿的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只会干饭造粪的废物。

“大人,去年年底在街头巷子中跟那帮狗杂碎发生冲突,卑职一挑三”。

郭信都懒得看他,“那你还被狗咬?”

“大人,你别看冯总旗长得人高马大,我要弄他,在我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李黑子继续想证明自己。

“那你还被狗咬?”

“大人,你瞧见咱们百户所二堂墙角处的那块石磨没?二百多斤,卑职举它就跟玩儿似的。”

“那你还被狗咬?”

黑子都快哭了,语气中带着恳求,“大人,能不能别提这茬?”

“好吧,听说你小时候被驴踢过?”

李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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