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行大喜道,“啊?你还有办法?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李玉竹说道,“咱们只需画主要的图就可。这一页是猴子和老虎说话,那么就先刻好猴子和老虎。下页是猴子和兔子说话,那么再刻兔子就可以了,猴子再用前一页的刻图印上去就行了。如果小成子刻得快,就多刻几种表情的猴子,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刻一种表情吧。”
李立行有点担心,“这样行吗?桑家会不会嫌弃啊?”
李玉竹说道,“立行啊,我大嫂嫂画给你的画,上面的小兽好像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啊,可你为什么爱看?”
李立行说道,“我还喜欢看故事,图画旁还写了故事呢。”
李玉竹笑道,“对呀,你喜欢看故事,桑家的孩子也一定喜欢,还有呢,你那天在桑家画的几副图,写了语言对白,他们是不是看了直乐?”
李立行恍然,拍手笑道,“对对对,他们看到我写的内容,捧腹大笑呢。”
李玉竹说道,“这便对了嘛,你就编故事吧,编得有趣些,到时候找些字模印出来就成了。”
这样一说,李立行有了信心,“好,我来想想。”
他找出柴娥英送他的画册,找起灵感来。
看了画册后,他又跑去找县令的书房找书看。
县令在忙公务看文书,见他跑来找书,很是惊讶。
问了之后得知,他是为印画册作准备时,很是夸了他一番。
说他爱学习了,有出息了。
夸得李立行的自信心更强了。
李玉竹和李兴安也没有闲着,也在帮忙。
不过,李兴安自小不爱读书,肚里的墨水不比李立行多多少。
他想了半天没想到一个故事出来,索性不想了,跑去看小成子刻画模,需要找个什么材料的,他就跑去找管家要。
李玉竹则回想着前世看过的动画片,电视上播过的所有的动画片,她差不多都看过。
她挑了几个有趣味的写下来,语言也写得尽量偏风趣些。
穆元修走来找她,递上一页纸,“这个可还行?”
李玉竹笑道,“咦,你写得好快。”她看他一眼,接过来看起来。
她很惊讶,穆元修写的故事,居然还带有悬疑。
悬疑故事,只要编得好,是相当的受欢迎。
“非常好,你真厉害。”李玉竹赞叹道。
被她夸着,穆元修悄悄扬起唇角。
到晚上时,用来对照刻画模的兽类图全画好了,小故事也写好了。
李玉竹拿来给小成子看。
小成子说道,“这些字,在千文书社很常见,等我的画模刻好,一起拿去叫他们印出来就是。十五本的话,半个时辰就能印好。”
李玉竹道,“我们是三天后交货,后天晚上拿去书社印,大后天大早上交货,也是来得及的。”
如今是一切就绪,只等画模了。
李立行画了猴子,老虎,狮子,兔子,乌龟,母鸡,小鸡,老鹰这些。
老鹰和小鸡,还有乌龟,只刻一种表情姿势。
母鸡则画了两种,一种张开翅膀的,一种收翅膀低头吃米的。
这几副图用来描述老鹰捉小鸡的故事。
老鹰会一直飞着,小鸡一直呆萌吃米就可。
但为了体现母鸡的护鸡崽,所以要多一副张着翅膀的。
其他兽类也是刻两副表情,为了让小成子刻得快,李玉竹建议李立行画的时候,只将嘴巴画得稍稍变一点样子就可。
高兴时是嘴角上扬,不高兴时嘴角往下拉,是反方向的。
如此,小成子刻得就省力了。
因为一只眼睛的分辨力低,李玉竹建议小成子取掉纱布作画。
眼睑处的毒疮被割,已经消了一点肿,小成子的左眼已经可以看到景物了。
但小成子不同意,他摇摇头,不肯取下纱布。
“你呀,这府里没人笑你的,你不必害羞。”李玉竹劝着他。
可小成子说什么也不肯。
李玉竹无法,只好说道,“这样吧,你关上门做事吧,就没人看到你的脸了。有人找你会来敲门,你见人时再蒙上纱布便是。”
这个主意不错,小成子同意了。
有两只眼睛做事,小成子的速度就快了。
.
第二天一早,小成子起床时,发现眼睛果然消了肿。
不仅如此,伤口也大好了。
只余小小的红肿,伤口处也结了痂。
他高兴地跑去找李玉竹。
李玉竹给他换了药,换了纱布,笑着道,“到明天就可以全好了,就不必蒙纱布了,不过,药还得继续吃。”
“知道了,李三姑娘。”小成子高兴说道。
眼睛大好,小成子心情好,做事也卖力了不少。
刻的只是线条画,虽然图多,但小成子从早到晚地刻,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全都刻好了。
事情和预想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延误,大家很高兴。
小成子尤其高兴,因为这一天早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全好了,连眼睑处疮口的结痂也掉了,和正常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他可以自信地面对大家了。
吃了晚饭后,李立行安排了马车,和李玉竹李兴安还有穆元修一起,跟着小成子又来到了千文书社。
书社还没有打烊,里头灯火通明,有几个人在忙着整理印好的书册。
大家走了进去。
那天那位指路的老伯,看到小成子走来,十分惊讶,“小成子,你的眼睛……,不是长了东西了吗?”
小成子不卑不亢地说道,“今天早上就好了。”
老伯眨着眼,走到近前来看,“一点都看不出来了,真是奇怪啊。”
想到那天这老汉嘲讽小成子,李玉竹忍不住说道,“因为老天见他可怜,生下来就没娘,上月爹又没了,后娘对他还不好,不忍心让他身体出现病痛,就快速收走瘟神了呗。”
她胡说一气。
老汉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是啊,不然呢?”李玉竹反问。
老汉愤愤然,“可他还看了柳丫洗澡,老天居然可怜他?”
李兴安冷笑,“谁看见他去看柳丫洗澡了?就柳丫那样子,你们谁爱看?”
老汉被说得一怔,没一会儿不服气嚷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穆元修不紧不慢说道,“老伯,我听人说,你偷了我的钱。”
老汉气得嚷道,“胡说!”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穆元修说道,“你不信,问他。”他一指李兴安。
李兴安嘿嘿一笑,“我听不少人说,老丈,你确实偷了他的钱。”
“对,我也听说了。”李立行冷哼。
今晚出行有两个衙役,一个衙役在巷子口守马车,一个衙役提着灯笼护着李玉竹他们出行,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县令夫人不放心,让衙役秦虎跟着。
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秦虎,见几个孩子这么说,也粗声粗气大声嚷道,“我听到这巷子里的住户都这么说呢,老头!你确实偷了穆小哥的钱!”
起初,是几个孩子在嚷嚷,老汉虽然生气,但没理会,也不在意,想呵斥骂一顿时,又听到一个男人的粗嗓门喊声,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老汉顺着声音看去。
好家伙,门口站着一个大个子的带刀衙役呢!
老汉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了,“官……官爷,小老儿真的没有偷这位小哥的钱啊,这是谣言啦!”
衙役秦虎冷笑,“但大家都这么说呢!不是你为什么说你?”
“大家都说,可没一人看到啊,这是谣言,不能当真的。”老汉吓得要哭了。
在屋里搬着书册的三个伙计,听到这边的吵嚷声,都走来看,待看到有衙役在时,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全都白着脸悄悄往后退,生怕祸事蔓延上身。
穆元修说道,“老伯,你说大家都传言小成子看过柳丫洗澡,可也没有人做证,你怎么就那么信呢?”
老汉顿时傻眼,吱吱唔唔着说不出话来。
李玉竹惊讶了,穆元修忽然嚷一嗓子,原来是想替小成子洗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