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棠有些意外,二女共事一夫就不说了,做小妾也能忍?
她吞了口口水,正色道:“可是我家兄与家嫂的感情非常好。
家兄也没有要纳小妾的心思啊!”
言海棠这话一出,林婶的脸上就挂不住了。
身后红香脸色也瞬间低沉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快要哭出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江楚生,不甘心的说:“即使不做小妾也没关系。
只要让我留在公子跟前,哪怕是做个洗衣烧饭的丫鬟,我也乐意。”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江楚生,期待着江楚生的答复。
林婶见侄女有些太过卑贱了,拽了拽他的衣袖说:“要不就算了,他毕竟是成婚了。
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是咱的了。
你做个丫鬟去讨好人家,人家也未必领情。
这又是何必呢?”
江楚生伫立在原地,头高高扬起,看着远方,对红香的话置若罔闻。
红香等不到答案,眼里的泪水啪啪啪的掉落在地。
林婶心疼的说:“孩子,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让你见他,这样的男人,咱配不起啊!”
言海棠彻底哑然,江楚生简直就是造孽啊。
宫里那些为了见他甘愿留在深宫的女子还在等着他的宠幸,街上碰到对他一见倾心的小姐,还在期待着能与他再见一面。
仅有一面之缘的红香,即使做个烧饭洗衣的丫鬟也要跟着他。
而他却可以孤傲到遗世独立,完全不给这些女子半分的机会。
言海棠不禁感叹自己前世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获得江楚生的喜爱。
言海棠走近红香,怜悯的看着她,安慰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对我嫂子的感情太深,其他女人再好,他也看不到眼里。
你不要介意。
自古都是流花有情,流水无意。
好男人多的是,何必为他伤心难过呢?说不定出门就能遇见一位才貌双全的男子呢!”
红香眼睛时刻盯着江楚生,看着他漠然的脸,悲伤的道:“你不要安慰我,我对公子一见倾心,即使公子不要我了,我的心里也在难装下其他男子了。”
言海棠双眉蹙拢,不知怎样劝下去,而作为当事人的江楚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眺望着远处,眺望着田野间的风光。
林婶扶着红香,说:“走吧!言姑娘说的对,好男人多的是,我们回去再等良人吧!”
红香见江楚生依旧对她没有任何表示,也不能赖着不走,她毕竟是个没出嫁的姑娘。
她拭了眼泪,从江楚生脸上不舍的移开目光,缓缓地走出了大门
言海棠叹口气说:“红香垂泪,我心犹怜,怎奈天公不作美!”
江楚生冷冷地看着她,问:“你这般替她抱不平,要不然我娶了她?”
言海棠白了他一眼,斥道:“无情人!”
江楚生愣然:“是我的错吗?”
……
林婶刚出门,就遇到了要回家的柳川安。
柳川安正意志消沉,见到了我见犹怜的红香,顿时起了怜悯之心。
堵在门口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为何哭红了双眼?”
红香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做回答。
林婶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檐下的江楚生,说:“公子莫问了?”
柳川安好奇,看了江楚生一眼,说:“难道是因为这位公子?
不对啊,他可是个好心肠的人,不会欺负人的!”
林婶无奈道:“他不是欺负人,是……是他没看上我侄女。
哎!言姑娘的哥哥跟言姑娘的脾性可一点也不像,她哥超冷漠的!”
柳川安看了看江楚生,又看了看言海棠,突然笑了起来,说:“您搞错了,江公子不是言姑娘的哥哥,他是言姑娘的夫君!
她妻子在身边,你要他怎么能看上别的女人!”
柳川安的话一说出口,言海棠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要爆炸了。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楚生倒是无所谓,柳川安证明了他的身份,他也不用在被其他女人惦记了。
还为此沾沾自喜。
林婶惊讶不已,回头看着江楚生和言海棠,问:“你说她两不是兄妹,是夫妻?”
柳川安看大家的表情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可能说错了话。
但是他又不想说谎骗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样挽回。
红香幽怨的看着江楚生和言海棠,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拉着林婶说:“走,我们走!”
“林婶,我……”,言海棠看着林婶,不知说些什么。
林婶一拍腿叹道:“作孽啊!”
说罢,把柳川安推到一边,拉着红香,就要往外走。
柳川安看着红香哭肿的大眼,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怎样安慰。
只朝红香喊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哦,不对,何必单恋一棵草……”
他望着红香远去的背影,说出了最后一句。
江楚生轻声笑道:“喜欢的东西就要抓紧,溜走了,再想找回可就难了!
姑娘她就住在隔壁!”
言海棠瞪大眸子,看着江楚生,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江楚生笑言:“你又怎知他不要呢?
你看他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怕是惦记上人家了吧?
为了弥补你犯下的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个红娘?”
江楚生朝言海棠秀眉一挑,极尽挑衅。
言海棠气鼓鼓的说:“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出糗了。”
江楚生无奈:“怪我喽!”
言海棠长出一口气,忍下火气,笑道:“没有,你做的很好!
我这就去给他俩说媒去!”
言海棠走到门口,柳川安还愣愣的杵在门口,看着红香远去的背影。
“望穿楚柳腰,今夜终难眠!”
柳川安呢喃着,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怅然。
“这就喜欢上了?”言海棠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川安回神,讪讪的笑了笑,情难自抑道:“小生从未见过如此楚楚动人的女子,真是媚态天生,我见犹怜呐!”
言海棠点了点头道:“那你可要抓紧了!”
柳川安知道了言海棠的意思,可是他家里刚遭变故,母亲尸骨未寒,这时候谈儿女私情,就是大不孝。
他顿了片刻,才道:“待我哪日功成名就,替母亲收了尸骨,再来思虑儿女情长的事吧!”
他语气中多有无奈,言海棠能体会的到。
她道:“若是你真有意,我会帮你,至少可以说服她,等你等到三年后。”
柳川安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冀,问:“言姑娘有这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