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棠看着柳川安突然精神起来的神色,说:“当然,我从不许诺我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这也需要你的配合!”
柳川安眸子里闪着亮色,信了言海棠的话,问:“要怎么配合?”
言海棠凑近柳川安,沉声说道:“你这样……”
……
暮色沉沉,凤仪殿,殿前突然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楚行衍身穿黑色披风,带着急色进了大门。
殿内门口的丫鬟见了人喊了一声:“国仗大人!”
楚行衍不理会,匆匆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在拆卸头上的装饰,忽见父亲到达,忙起身问:“父亲怎么这时进宫了?
您要是有事,可以差下人来嘛,何必这么晚亲自跑一趟?”
古来大臣都是不能随意进宫的,即使国仗也没有特许,所以楚行衍能大老远亲自进宫,皇后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赶忙招呼丫鬟们看茶。
楚行衍坐在了木椅上,口干舌燥的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就开口问:“陛下近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已经七日还不上朝?”
皇后在楚行衍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楚行衍神色急躁,便安慰道:“陛下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父亲不要只关心陛下,却忽视了自己的身子。
秋后夜寒,父亲也不多穿两件再出来。
要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楚行衍本来心就急躁,见皇后的没回答他的问题,刚要发火,却又硬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来。
楚环毕竟是皇后,即使是他的亲生女儿,也要分个尊卑出来。
他压抑着性子,沉声说道:“先不要管为父的身子,爹就问你,陛下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不上朝?
你不是跟陛下天天在一起吗?他的事情你总得知道一些吧?”
皇后听了,有些难为情,顿了片刻才道:“其实女儿也已经有七日没见过陛下了。
我差人去殿里问过,大喜公公说陛下近日心忧,导致身子有些不适。
太医给开了些安神的药,说是需要静养,任何人不许打扰。
女儿也就没敢打扰。
爹爹,是朝廷出什么事了吗?”
楚行衍有些无奈,看着皇后说:“朝廷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可陛下七日未见人就是大事了。
这天下之大,再大的事情,也莫过于陛下自己的事。
女儿呀,陛下不叫外人打扰,你就真的不想着去看一下陛下吗?
他可是一国之君,是你和天下人的依仗,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待的起!”
皇后看楚行衍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她喃喃的道:“往日都是陛下来我这凤仪殿,所以女儿只是一心等着陛下驾临,没想那么多。
父亲,您说陛下这几日不露面,能发生什么事?”
楚行衍眉头挑起,一脸的老谋深算,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或许真的是病了。
但是依照陛下的性子,小病大可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除非是得了大病,陛下怕朝堂紊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若是这样”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皇后自然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国之君大病,周边诸国必定虎视眈眈,到时候天下打乱也未尝不可。
皇后不禁心头一紧。
楚行衍捋了捋胡须,又道:“二者,就是陛下根本就不再宫里,他离宫了。”
皇后有些差异,惊呼:“离宫了?怎么可能?”
楚行衍冷哼道:“离宫也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他自愿离宫,另外一种就是他被人挟持离宫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皇后脸色吓得发白,带着哭腔问道:“皇宫守卫森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陛下给劫持了。
再说陛下的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小贼能劫持的了的。
他不会……不可能!爹爹,这种情况不可能啊!”
皇后脑袋一片混乱,说话语无伦次的,心里是真的急了。
楚行衍见女儿担忧的模样,又道:“其实是不是第二种情况,你明天亲自去看一眼就能证实了。
女儿,你是皇后,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所以你不是外人。
见不见到人另说,只要去了总能探听到一些风声。”
皇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女儿明日就去看望陛下。
爹爹也不要着急,女儿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爹爹的。”
……
翌日,皇后带着自己宫里的点心和珍贵的药材到了寝宫门口。
皇后身着华丽服饰,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太监,看起来阵仗很大。
门口守卫的太监,见到皇后立马跪下行礼。
皇后手一挥,做出一国之母的风范,示意他们起身。
然后大步就要进殿。
刚起身的太监见情况不妙,立刻移身挡在了皇后面前。
朗声道:“皇后娘娘,大喜公公有交代,说陛下正在殿内静养,不许任何人叨扰,您还是别进去了!”
太监们唯唯诺诺的,说话也没了气势,本就是两头为难额差事。
皇后肯定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皇后没有生气,神色依旧柔和。
她道:“陛下有说过不让本宫进入吗?”
守门的太监胡看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说:“大喜公公只说陛下不让任何人进入。
奴才不敢乱传旨意,任何人也包括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微微有些变化,问:“这话是陛下说的还是大喜公公说的?
难不成大喜公公都能代表陛下发话了?”
“这……”太监们表情为难。
“去!把大喜公公叫出来,本宫要见他,总是能见的吧?”
太监颔首道:“那是自然,奴才这就去叫人!”
说罢,迈着小步就朝殿内跑去。
不一会儿,大喜公公带着一名太医从殿里走了出来。
大喜公公见到皇后,把拂尘往臂弯一甩,就要给皇后行礼。
皇后摆手道:“跟本宫不必见外,这几日公公照顾陛下劳累,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大喜公公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每个人都很清楚,所以即使是皇后对大喜公公说话也得敬畏三分。
他掌管着司礼监,有着同楚行衍相平衡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是因为他是个宦官,谁就敢轻看他的。
如果没必要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大喜笑了笑道:“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奴才见到主子,什么时候都得行礼,不能因为身子累就免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