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除了白染姐姐之外的人为他撑腰,这还是第一次。
“好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以后有白家和父亲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了。”
苏易安爱怜地理了理南言熙额角的碎发,笑着说道。
“是熙儿过去不懂事,惹了许多麻烦,这才会有今日之麻烦”
南言熙鼻子一酸,忙垂下头去羞愧道。
这些人他虽记不得名字,面孔却是有几分熟悉,都是他的“旧相识”。
“哪个人过去不曾犯过错误?更何况你那时也只是个孩子。犯了错误不可怕,只要能及时改正,能分得清是非黑白,莫要随意作恶就好。”
苏易安说话的语气很淡,但南言熙能够感受到他话里的心疼。
“是,熙儿谨遵父亲教诲,日后遇事定当三思,再不会冲动行事了。”
南言熙吸了吸小鼻子,乖巧地应道。
“咳咳你们翁婿俩一唱一和的,倒是将我这个外人忘了啊!”
苏正君很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南言熙这才羞红了耳尖躲到苏易安身后。
苏易安轻轻拍了拍南言熙的手背,笑着道:“这是你姑父,染儿小时候最喜欢和安祁玩在一起,你姑父待你妻主一向如亲女儿一般。”
“熙儿见过姑父。”
南言熙忙朝苏正君行了一礼。
“好孩子,都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以后你常到苏府来玩耍,你纯儿弟弟与你年岁相当,你们也好做个伴儿。”
苏正君并未因南言熙皇子的身份而推脱,只是将他当做了自家孩子一般。
“说到纯儿,我今日怎么未见他人?”
苏易安知道南言熙不善言辞,便赶忙接话道。
“唉!还不是前几日忽得变了天,那孩子贪凉,着了风寒还未好,今日便未带他进宫来。”
苏正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那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弱了些。
“所谓春捂秋冻,这虽是入了夏,却还是要多注意些的。”
“是啊!都怪我没有看顾好他,你也是知道的,那孩子身子一向不算太好。”
“总是闷在府里也不是个办法,平日里无事你便常带他来白府坐坐,叫熙儿带着他到处转转,多动一动,身子也就好起来了。”
“好,过两日我便带着他去找熙儿,正好我也许久不见老太君了,该去拜访一下的。”
二人笑眯眯地聊着一些家常,南言熙就在一旁乖巧地听着,偶尔应上两句。
以往他最是不喜应付这些,如今跟着父亲和姑父在一起,南言熙竟觉得十分有趣。
这边南言熙被刁难未成,那边躲在暗处的林奕辰却是气红了眼睛。
本以为这个赵子初身后有赵家,还有三皇女这棵大树在,对付区区一个南言熙应该不在话下,不想竟被白家正君给撞上了。
但叫林奕辰想不明白的是,白家主君分明是不喜欢南言熙的,今日为何又要那般护着他?
以往南言熙闯祸,为了不得罪众多世家,连皇上和太女殿下都不敢如此为他出头,可白家主君竟直接压上了白家和苏家。
南言熙他何德何能能够得白家如此对待?
“哼!”
林奕辰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却还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叫白染娶了他去做平夫。
之前那些个公子们说的那些闲话许多都是他刻意传出去的,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的白染匆匆赶了过来,尽管知道父亲会护着南言熙,她还是怕他受了委屈。
“父亲,姑父。”
白染先朝二人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才来到南言熙身边。
见他正一脸兴致地听着两个长辈说话,大眼睛里尽是愉悦,白染才微微放下心来。
苏正君轻笑一声,挑着眉对苏易安说道:“你瞧瞧,染儿多会疼人啊!”
苏易安也只微微笑着,并未应声。
想当初他还与苏正君说过白染迟迟不找夫君的闲话,他们都以为是白染生来性子冷淡,才对各家公子不敢兴趣。
合着人家这是没有遇见喜欢的,瞧瞧,这哪里有半分不感兴趣的模样儿?
“姑父就莫要笑话染儿了。您二老坐着,我便先带熙儿到别处转转了。”
看着白染带南言熙离开,苏正君才收回眸子。
“染儿是个有眼光的,这孩子虽不爱说话,我瞧着倒是比那些个花言巧语的强,好歹心思纯净。”
这也是苏正君第一次接触南言熙,只觉得他与传言中完全不同,并不是众人口中的那般蛮横。
“你我自小都长在世家,后院里的腌臜事见过的也不少。这孩子自小没了父亲,身处后宫之中,一个稚童自是不易,许多事情细细想想,便也能想通了。”
二人相视一眼,那未尽的话语不言而喻。
“你没事吧?”
拉着南言熙走远了些,白染才扯过他到身前问道。
南言熙抿着唇摇了摇头,然后才欢喜道:“白染姐姐,你都不知道父亲刚刚有多霸气,就像一个大将军似的,吓得那几个坏东西脸都白了。”
白染好笑地点点南言熙的鼻子道:“你是父亲的女婿,他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南言熙哼唧一声就要往白染怀里钻,却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
“白染姐姐,八殿下,好巧啊!”
林奕辰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南言熙本还挂着笑的小脸儿立马垮了下来。
“林公子。”
白染环过南言熙的身子,朝林奕辰微微点了点头。
“奕辰碰巧路过,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林奕辰端得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儿,一脸假笑看得南言熙心里一阵恶心。
他可还记得刚刚赵子初说的那些话,若不是林奕辰自己传出去的,还有谁会去乱说这些。
南言熙眼珠子忽然一转,心下便起了主意。
还不待白染开口,南言熙便故作生气地攀上了白染的脖子撒娇道:“白染姐姐还没有说,要如何处置那个想要爬上你的床的小侍呢!”
白染先是一怔,然后才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意思。
“随你打发了就是,我当初既是允了你一生只你一人,便绝不会再碰别的男子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