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和君南星的婚礼一共办了两场,君敏琪不能离京去江城,而白芷的身份又不适宜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这对亲家到老也没见一面儿。
白染本来说八月在京中先办一场婚宴,等来年春天再回江城办。
奈何君南星怎么都不肯答应,他说没有这样先在男方家里办酒宴的。
本来在京城办婚宴这事儿君南星都是不答应的,可白染说京中也有许多白家的老人儿,还是要认认主的,所以君南星才点了头。
他只是怕外头的人说白染的闲话,只有入赘的女子才会在男方家办婚宴的。
最终拗不过君南星,白染便只好带着大宝贝和大宝贝的小兔子回了江城。
白染的婚宴很热闹,却没怎么折腾君南星。
旁人成婚都是一整日不能吃什么东西,君南星却是一日三餐什么都没少。
白染没有姐妹,也没有堂姐妹,只有一个表姐,还有几个好友。
大家都知道白染宠爱小夫郎,闹洞房时也没怎么折腾就走了。
喝了交杯酒,白染便打发屋内的人全都出去。
净房内已备好了热水,只等着主人过来。
“累了吧?”
白染抬手拆下君南星的发簪,乌黑的秀发倾斜而下,从指尖儿滑过。
“不累。”
君南星往白染身前凑了凑,不悦地蹙起鼻子。
“以后不许喝那么多酒了。”
“今天高兴,以后一定少喝。”
白染宠溺地点了点君南星的鼻尖,端起一旁他刚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要吃些东西吗?”
君南星摇摇头,这一天白染不停地派人过来给他送吃食,他现在都还有些撑呢!
“那便去沐浴,然后早些歇着。”
说着,白染也跟着站起身来。
君南星不解地看向白染:“你要去干什么?”
“和你一起沐浴啊!”
白染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君南星先是一愣,随即红了整张小脸儿。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要与她那么亲密,这实在是太羞人了。
“习惯就好。”
白染牵过君南星的手,二人一起躲进了屏风后面。
月明星空,一室旖旎。
君南星,这一世许你白首,只愿你能幸福安乐。
白染还是习惯性的早起,君南星却睡得正香。
院中舞剑的身影越发俊逸,有了夫郎的人果真不一样。
知春和知秋守在一旁,不知正窃窃私语些什么。
只是从二人脸的表情来看,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儿。
“行了,说吧!”
白染收了剑,看着那二人问道。
知春犹豫着看向白染,直性子的知秋却是直接道:“少主您昨儿成婚,江家小公子在府里自缢了。”
“少主大喜的日子,你莫要胡说。”
知春撞了撞知秋的胳膊,忙解释道,
“人没事儿,好在发现的及时,已经救下了。”
白染眉头微蹙,一脸不悦地瞪了过去。
“本少最是讨厌这种动不动寻死觅活的男人。”
白染脸的嫌恶做不得假,她是真的有点儿受不了那样要死要活的人。
君南星之前也曾拿生死吓唬过君南风,却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这江家公子竟真的去做了。
只是对于一个不在乎的人,他是生是死又与她白染何干?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君南星将知秋的话全都听了去,只见他一脸担忧地看向白染,白染却无半点反应。
白染朝君南星走去,拉着他的手低声道:“怎得起这么早?”
君南星垂着眸子道:“今日要给母亲父亲敬茶。”
“别多想,旁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白染拉着君南星进了屋,君南星却仍旧一脸惋惜的模样儿。
许是因为他自己经历过,才更能体会到那种痛。
但他与那江家兄弟毕竟不同,他喜欢白染,白染也喜欢他,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嗯……”
君南星微微笑着,被白染握着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次年春,天气暖和了些,二人才赶往云国京城。
这一次婚宴并未大办,只是在君敏琪送君南星的院子里请了些亲近的人过来。
君南星三个姐姐将白染围住,硬是将她灌得不省人事才算罢休。
君南星气鼓鼓地看着自家姐姐,终究还是没有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说出什么伤了和气的话来。
在知春的帮助下扶着白染回了主院儿,君南星亲自湿了帕子替白染擦脸,眼底尽是心疼。
他知道姐姐们一直都觉得是白染的出现才让他离开了君府,便总想着为难白染几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只是看着白染为他如此,他心里不好受。
“少主君,让属下来吧!”
知春前想要接过君南星手里的帕子,却被君南星打发了出去。
“你自去歇着吧,我来就好。”
“这……属下告退。”
知春也是个有眼色的,主子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门才关,床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让人去给你熬了醒酒汤,待会儿就能喝了。”
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手背的手,君南星柔声说道。
“不打紧。”
白染的声音带着几分清明,根本不似刚刚那般的人事不知。
“你……你这是……”
君南星疑惑地看向面前的女子,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我没事,当初既是答应了你日后会少饮酒,便不会食言。”
白染缓缓坐起身来,若不是她装醉,君南星那三个姐姐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君南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轻轻戳了戳白染的肩头,笑容了带了几分无奈。
“合着你刚刚是装的啊!”
“不然怎么能逃得掉呢?”
“那你以后该不会也要这样欺骗我吧?”
君南星侧过脸去,假装生气道。
“白染对南星之心,日月可鉴。”
白染扳正君南星的身子,一板一眼道。
“我也不想你醉的。”
君南星靠在白染肩头,小声喃喃了一句。
他刚才还在为着姐姐们逼白染喝酒的事情而深深地自责,现在总算是好受了些。
“我知道。”
白染忽得抬起君南星的下巴,低声道,
“醉了怎么能与我的南星生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