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张远少咬牙切齿。
“回去!”
年过之终于恼怒,少年转过头,拳头握紧,怒目圆睁。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提前行动了。
他大步而去,陈剑洲拉着年过之来到一旁,四下无人,陈剑洲直接了当道:“年宗主,可知道最后几个南下的宗门都被玄门意志针对,死伤惨重。”
“什么?”
年过之愕然。
果然如此,陈剑洲再问:“这一路为何速度如此缓慢?”
“一直有妖兽追随,这一条路倒是安稳,可一路上弟子生病的生病,还有时不时前方会出现许多不确定因素,只能小心翼翼。”
年过之依旧不疑有他。
陈剑洲恼火道:“宗主,糊涂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的位置正在一处谷底,若是遇到埋伏,插翅难飞。还有为什么他们一直隐忍不动,就是想围点打援。”
“不,不可能,我也看过,弟子确实是病了,服用了一点草药,结果中了毒。还有前方经常会有山崩地裂,山体滑坡之类的情况,这些都是意外。”
年过之心中有那么一丝怀疑,可一路上自己为了锻炼张远少,都是让他看着办。张远少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生出二心。
陈剑洲无语,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自己看看他带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现在我既然来了,你们还不动手吗?
突然一阵香味传来。
陈剑洲扭头看去,正是雪云山队伍之中发出来的。
“这是?”
“不知!”
陈剑洲赶紧过去,年过之亦步亦趋。
到了一看,一口大锅,里边浓烟滚滚,陈剑洲打开,用手扒拉起一片树叶。
“不好,百日香?”
年过之大喝一声,陈剑洲这才反应过来,百日香,多年生草本植物,有迷醉作用,用它点香,安神醒脑。
可这么大一锅,这是让人一睡不起了。
与此同此,蹄声如雷。
远处烟尘滚滚,兽吼声此起彼伏。
“退!”
陈剑洲大喝:“年宗主,你去护你门人,我来灭火。”
陈剑洲脑域发达,一般的精神药物对他影响不大,可仅仅这一会儿队伍中好多人已经不省人事。
远处,一张讨厌的笑脸,静静看着他,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寓意十分明显。
一个小兔崽子,想要我死也不看看自己斤两:“寇庄前辈,给我将他拿下!”
百日香遇水不息,遇土不灭。
唯一熄灭的办法就是摧毁,陈剑洲融合灵力的拳头一拳拳砸下去,回音滚滚。
只有妖兽还好对付,宋钟他人呢?还有玄门意志不会蠢到只是这样一点妖兽就能将自己和雪云宗一并覆灭?
张远少老到一个身影极速而来,转身就跑,突然他身后七八位雪云宗长老站了出来:“何人在我雪云宗撒野!”
他们都带着防毒面具,看起来有些滑稽,这些人相比早就站在这小子一方,寇庄不解释也不多话,直接冲过去。
顿时,厮杀声起。
不愧是寇庄,以一敌众,不落下风。
年过之也正好敢来,大怒:“做什么,这是客人,都给我住手!”
他提剑而立,站于两者之间。
张远少突然站前来,看样子陈剑洲并没说服这老家伙,还有利用的价值。:“师父啊,那姓陈的想要杀我,狼子野心,你得替我做主。”
做主?
火是你放的,防毒面具再加上这几位一直不同意自己南下的长老,事情还不简单?
宠你是宠你,现在你勾结外人想对雪云宗出手,我再留你,真当我年过之,凭白无故坐上这个宗主之味。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和蔼可亲。
“远少,可能是误会,你过来,给客人道个歉,一切都好办了。”
张远少心中大怒,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厢情愿,冥顽不灵,不如去死吧。
想着袖管中荼毒的匕首一抖,负手在后,装作不情不愿过来的样子。
两人都是狠人啦!
寇庄笑而不语,这人间还是有这意思,并不像自己曾经想得那样无趣。
一步,一步…
三米,两米…
“老家伙,去死吧!”
“兔崽子,反了你,老子今天替天行道!”
一掌落在张远少头顶,他手中匕首离年过之心口仅仅还差两寸,就这两寸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姜还是老的辣!
他带着不甘,不可置信,茫然而又痛苦,这种情绪并没持续太久。年过之抹了一把辛酸泪:“师父送你上路!”
说罢,手猛地一压。
整个身体瞬间倾倒,跪在地上,七窍流血,再没动静。
刺杀反制就在这么一瞬间。
七位长老惊惧不已,正要反抗,周围十多人已经围拢过来。
年过之挥了挥手转身:“一个不留,他们要是不反抗,算作为雪云宗牺牲,后生晚辈我会多加照拂,若是反抗,一并杀了吧!”
这段当真了得,寇庄笑呵呵道:“年宗主雷霆手段。”
“寇庄,久仰威名。”
“呵呵,呵呵……幸会,幸会。”
反抗吗?
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都有那么一丝挣扎,无奈。
下一刻,众人剑已经刺过来,没有给他们再犹豫下去的机会。
陈剑洲处理好百日香,一直在远处看着,现在年过之过来,两人寒暄几句,并没在这件事上太多纠缠。
“剑洲,现在怎么办?”
“你将你宗门弟子护好,接下来看戏就好。”
“哦?这样?”
陈剑洲点点头,笑得轻松,可心中早就绷紧了那根弦。
为什么玄门意志还不出现,为什么宋师兄也没有任何动静。
………
阳光照射在云层之上。
一个晶莹剔透的泡沫在阳光下五彩斑斓,走近了,才发现小小的泡沫中,竟然山清水秀,屋舍俨然。
其中一座大殿处在山崖之巅,周围白云缭绕,巨大的大殿上方有一块圆形的露天平台。
十多人围绕而坐。
中间有一块石头,倒影着一副美丽淡漠的面孔,正是青玄。
洛九川拱手道:“阁下,陈剑洲到了,不过宋钟是乎还没出现,需要现在动手吗?”
“等等看。”
等等看?这还等什么?宋钟万一不来,难不成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开?
有人不情不愿,可只能心里嘀咕几句,让你等,你就只有等,在青玄门下,任何人都没有质疑的权利。
另一处山崖,宋钟笑着摇晃着酒壶,真不错,这三天活得比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精彩。
值了。
还有陈剑洲那小子,竟然过来了?蠢得可以,嘴里骂骂咧咧,却又偶尔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