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兄长若知道此事,定然要将你活剐了不可!”君婉清颤抖的声音大声的说着。
“老子可不管这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之前能和你玩上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褐色男子嗅着君婉清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更加沉醉了。
君婉清真的快忍不住了,被这样一个恶俗的男人以这种姿势,说出这样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她不愿就此死去,她想逃!
她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她在心中想,若有人能在此时救下她,不管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都要嫁给他!
在暗处的楠溪悠然自得,忽然听闻君婉清大声呼喊,心中一滞,知自己大意了,正欲出手,却发现已经有人出手了。
一枚飞镖直直朝着君婉清身后男子的门面而去,其速度之快,待男子发现时,飞镖已经近身,男子瞳孔放大,满是惊骇之色。
君婉清自是发现了飞镖,眸中燃起希望,她发觉身后男子钳制她双腕的力道松了许多。
褐色男子在求生欲的面前,放开了君婉清,整个身子向后侧方倾斜,君婉清得了机会,迅速离开男子的身侧。
另一边的灰色布衣的大汉,已经被放倒在地,碧荷的衣衫有些凌乱,发丝也不似原先那般,不过好在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碧荷边走边整理好衣衫和碎发,快步护在君婉清身前。
褐色男子堪堪躲过飞镖,转头看着四周,眼中满是戒备,生怕再有飞镖而至。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飞镖,而是自己的死期。
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男子打开折扇,嘴角邪魅一笑,眼中划过一抹杀意,带着几丝愠怒,说:“谁给你的胆子敢动她!”
褐色男子狠厉的眼神看着白衣男子,吐了口唾沫,打量着白衣男子,说:“刚才就是你坏老子的好事?”
“动了不该动的人,你可以去见阎王了!”
白衣男子说话间,手中铁扇已脱手而出,甩出了一个崭新的弧度。
破空斩风地铁扇在男子话落之际便已划破褐色男子的喉颈,白衣男子以极快的身法在男子身后握住了扇柄,轻摇扇子。奇怪的是,这扇子上竟无半分血迹。
只见褐色男子面色如常,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话,可他却再也发不出声音,鲜血从脖颈处喷发。
他瞳孔剧烈放大,用自己的双手慢慢捂住脖颈处的鲜血,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止血。
可脖颈处的鲜血依旧在流,不见好转,他的双手也被染成了血色,面色发白,可他的双手还在脖颈的伤口上摁着。
他摁着脖颈伤口越来越频繁,随之而来的却是四肢僵硬,只觉寒气自四肢百骸进入体内。
他那在脖颈的双手已经越来越慢,瞳孔猛的收缩。长风吹而过,他已躺倒在地,脖颈的血液淌了一地,却无人在看他一眼。
君婉清琥珀色的双眸已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失了声,那个人死了,就在刚刚那个人还想对她……
君婉清捂着口鼻,瘫坐在地,无声哭泣,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也不过八岁而已。
碧荷听到身后的声响,转头看到瘫坐在地的君婉清,跪坐于君婉清身侧,哽咽着轻声安慰,“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坏人都死了……”
白衣男子收了铁扇,走至君婉清身旁,低头看着坐在地上失神哭泣的女子,低声柔和地说:“你,还好吗?”
君婉清湿漉漉的双眸抬眼撞进了男子关心的眼眸中,她忘记了哭泣,盯着男子的眼眸,呆呆地望着。
“能起来吗?”白衣男子轻声询问。
君婉清发泄了情绪,此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由碧荷扶着起来,微微躬身说:“今日承蒙公子搭救,我主仆二人才免遭此劫难。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小女来日必然重重答谢!”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白衣男子见君婉清无碍,招呼了一旁正在拔飞镖的藏青长袍的男子,说:“白露,跟上!”
白露拔出飞镖,将飞镖收好,这飞镖上淬了剧毒,沾之即命丧九泉,淬炼这一枚飞镖,可是花费了不少药物,长泽门统共也才有五把飞镖。
“白露,磨磨蹭蹭的干嘛呢!公子我饿了,还不赶紧跟上!”白衣男子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催促的意思。
“来了来了,”白露快步跟上白衣男子。
“且慢,”君婉清叫住了两人。
白衣男子看了眼君婉清,说:“小丫头可还有事?”
君婉清看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心中腹诽,我看起来很小吗?
君婉清扬声说:“方才听公子说饿了,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小女愿请两位到香满园用餐。”
白衣男子眸中犹豫,藏青长袍的男子将飞镖包在白布中,递给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接过飞镖,放入腰间的袋子中。
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白衣男子的双眸,就在君婉清觉得他不会答应时,男子抬眸欣然说:“如此,便叨扰了。”
君婉清扬起嘴角,说:“不叨扰,不叨扰。”
主仆四人一同前往香满园。君婉清此时才看清了身侧的男子。
月光下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耀眼黑眸,如若寒星一般。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
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
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应该是多年习武的原因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是却不脆弱。
她忽的将这身影与不久前在船上的那位公子结合起来,猛的发现,这不就是那位白衣公子吗。
君婉清又想起自己方才在心中所说的话,唇角笑意渐浓,她决定了,这个男人,便是她要嫁的人!
白衣男子被君婉清看的耳根有些泛红,他眸光对上偷偷看他的君婉清,唇角微扬,说:“你如此看着我作甚。”
君婉清猛然低下了头,偷看被抓了个现形,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何曾有过这般窘境。
她又想起自己这番窘境,只觉得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怎能这般作态。
她抬眼望着白衣男子,如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莞尔一笑说:“你好看啊~”
白衣男子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了一声,不自在地说:“小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白衣哥哥,我能这么叫你吗?”君婉清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白衣男子。
“嗯,也行吧。”白衣男子想了想,低声说。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了香满园。
“哎呦!”君婉清一时不察,撞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撞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君婉清揉了揉额头,抬起了眼眸,如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说:“怎……”么了……
她还未问出口的话在看到一旁的牌匾时,就已经恍然大悟,原是已经到了酒楼。
“没事吧……”白衣男子关系道。
“没,”君婉清的眼眸水灵灵的看着白衣男子,低声说:“揉一揉就好了。”
“嗯,那就好。”白衣男子放下心来,并未抬脚,等着君婉清请他吃饭。
二楼伫立在包厢的君临寒看着这一幕,眸中寒意四起,在胸前的手已握成了拳,恶狠狠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
他倒是不知道了,君婉清何时和一个江湖人士走的如此近了,走得近也就罢了,还如此亲密,这让他觉得自家妹妹要被拐走了的错觉。
苏紫菀在屋内拿着一串糖葫芦,坐在椅子上,正吃的开心,忽然觉得周遭有丝丝冷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低声说了一句“怎么突然有些冷了”,摇了摇头,适应了屋内的温度,继续吃着她的糖葫芦。
君临寒自是听到了苏紫菀的话,冷意收敛了些。他望了一眼楼下的两人,心中腹诽,待会再好好聊聊。随后他合上了窗户,坐在了苏紫菀身侧的椅子上,等着君婉清和那两位不速之客。
白衣男子斜睨了白露一眼,白露轻轻点头,眸中很是肯定方才那不善的目光来自于二楼第一间包厢。
白衣男子嘴唇微扬,看来某些人好像会错意了,不过他倒是不在意的。
君婉清四人踏入酒楼的那一刻只觉浑身被暖意笼罩,楼外的寒意在此刻一扫而光。
碧荷上前到酒楼掌柜处询问说:“方才可有一位寒公子来此处定了一间包厢。”
酒楼掌柜满面笑容说:“姑娘稍等,容我看看记录。”
“好。”碧荷等了少许,酒楼掌柜便说:“是的,寒公子所定的包厢正事一号包厢,这边就请人带您上去。”
“有劳掌柜了。”碧荷低声说。
“姑娘客气了。”掌柜扬声说:“小刘啊,带客人去一号包厢。”
小刘听到掌柜的在喊他,扬声回道:“来了~”
小刘从后面跑了出来,看着柜台处的四位客官,询问说:“可是您几位要去一号包厢?”
“嗯。”碧荷回答道。
“您几位这边请~小心台阶~”小刘带着四位客官前往一号包厢。
“这便是一号包厢了,小的就不打扰公子小姐了。”小刘识趣的带客人到一号包厢便离去了。
白衣男子暗中和白露对了个眼神,确定了这包厢里的人正是方才在门口时那不善眼神的男子。
君婉清推开房门,笑颜对着里面的人说:“兄长,我来的晚些,您可别恼啊。”
碧荷识趣的站在门外,并不跟进去。
白衣男子和白露对视了一眼,两人跟着君婉清身后走了进去。
“我带了两位朋友过来,”君婉清看着君临寒和苏紫菀,像两人介绍道:“这是白衣,这是白露。”
君婉清能够感受到君临寒有些不太高兴,她又补充道:“方才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些事……”
君临寒坐不住了,快走几步,拉着君婉清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关切地说:“可有恙否?”
君婉清拉下君临寒的胳膊,看了眼白衣男子,轻声说:“还好有白衣哥哥在,幸得他相救,我才脱了险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君临寒再三确认,才放下心来。
苏紫菀听到君婉清的话也是松了口气,温和地说:“无恙便好,”
她看着君婉清一旁的两位男子说:“二位既是婉清的恩人,那便也是我的朋友,都坐吧也别站着了。”
君临寒想起楼下两人的举动,心下还是有些膈应,却也没在说什么。
可让他疑惑的是,有楠溪暗中护着,君婉清应当不会遇上什么问题。他却也不好问君婉清来的路上遇到什么麻烦,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君临寒看着二人说:“今日婉清之事,还要多谢白衣公子仗义相助,此番以茶代酒便先谢过了。”
白衣男子接过君临寒的茶水,笑说:“这位兄弟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人饮罢,白衣男子又言:“不知何时开饭,我二人却是有些饿了。”
白衣男子刚说罢,房门便被刚才引他们进来的小刘打开了,一道道菜已然上桌了。
待菜上齐,苏紫菀已经忍不住了,她好饿。
白衣男子看着桌上的菜肴,眼中尽是满足。这香满园可是数一数二的酒楼,据说这的菜可是一绝,他可要好好尝尝。
这一桌子好菜,几人一同食用,期间还叫了一坛醇香的花雕酒,几人甚是畅快,苏紫菀本想尝尝这花雕的味道,奈何君临寒根本就不让她沾酒,不管她怎么说,这人就是不许。当然,同样不被允许饮酒的还有君婉清。
苏紫菀兴致缺缺,白衣男子拿出腰间的果酒说:“夫人莫要难过,这果酒乃是一知己所曾,夫人可尝尝。”
“我也要!”君婉清有些不开心的说。
“果酒!”苏紫菀被提起了兴趣,莞尔一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