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是烟雨朦胧,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雨,我已记不清。只晓得天也在可怜我,一场一场。夏日里该有的炎热却来得漫不经心,虽不是秋日的肃杀,也让我哀愁难挡。
飞尘那日离去便再也没有了消息,虽说楼里来往的人多,消息灵通,但到底鸾安这么大,仅凭我的片面言词要找他实属不易。索性我连府门都未出,管他去作甚,会来的总会回来的。我信他,也信自己。抓的太紧的线,是会断的。
说来到府中已有多日,除了在后院偶然的碰见,就是那夜的一舞了。并不是我刻意地躲避风离卿,而是他终日不在王府,从前也不曾听说他忙碌至此。如果说他懂兵法,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着实不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想着风离卿奇怪的语气,又想起坊间流传的谣言,我竟觉得他是如此陌生:“莫不是旧相识?可我从未见过他啊,两年前,难道是出使昭月时有过一面之缘?那又如何,我不过一介舞姬,怎会得一位王爷青睐如此……”
我只顾自己低语,全然不知门口早已站立一人。青色的长袍迎风而起,腰间缠绕着白色的绸缎,配着一块青色的坠子。杏眼间是星河烂漫的粲然,一抹朱唇,殷红闲雅。
“你若记不起便不记了,余生我好生待你便是。”他扬起了嘴角,这一笑扶散了笼罩在我心头的阴翳。
像被抓包的小孩,我结结巴巴地开口:“王……离卿,你今日怎会在府中,事务不忙吗?”
“皇上下令,准许我休假七天,准备和西承的巽尧和亲。”风离卿靠近我,伸手想拥我入怀。
我欠身躲开了他:“原来如此,柒儿还未恭贺离卿大喜,在此贺过。”俯下身子,对着他行恭贺大礼,本该是祝福的话语,硬生生挤成了醋味十足的字眼。
离卿赶忙扶起我,为着我的语气而大笑:“柒儿你是在因我吃味吗?哈哈哈,你放心,我风离卿对天发誓,此生非你不娶,否则天打雷劈。”
话毕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我。
“箫墨,我没听错吧,刚刚是爷在笑吧?”箫浅将手中的酒洒了半壶,瞪圆了眼睛看向一旁的人。
就连平日里一向冷漠的箫墨也有些吃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