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宜阳坊,何府,
何潘仁今天也是一早就起来了,并且特意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色圆袍衫,
他的娘子杨氏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这大清早地,把自己拾掇地这么整洁,是要到哪里去?”
何潘仁说道,“去参加我的一位旧日故友的婚礼!”
“那你不带我去么?”杨氏说道。
“路途比较遥远,而且那位朋友,你也不认识,就不带你去了吧!”
何潘仁说完,怕他的娘子再追问下去,便是匆匆出了门,
他口中的那位“旧日故友”指的自然就是平阳公主李秀宁!
自李秀宁借假世隐世之后,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日能参加她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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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今日也是要到乌宜村去观礼的,
可,房遗爱对长安城外的南郊一带,却是不太熟悉,怕自己走错了路,蹿错了门,无法准时地替李二把礼给送到,
毕竟,这回去参加苏墨的婚礼,他是奉了圣命的,
若是这事办不好,那便是有负圣命,可是大罪。
遂,房遗爱昨日就通过他在长安城强大的交际网,认识了一位熟悉南郊一带的朋友,
这位朋友名叫朱坚,他父亲是一个大地主,在南郊一带有大片的农田,
乌宜村隔壁的一个大庄子“永宁庄”就是他家的,
朱坚也是没想到,他有机会能结识到当朝炙手可热的宰相,房玄龄家的公子,
遂,他很早就来到房府,与房遗爱回合了,
房遗爱问朱坚,“那苏墨是何人,你可查到了?”
“查到了!”朱坚说道,“原来,他还当过我家的佣农呢!听说他嗜赌如命,家里的田产早就输干净了!”
“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房遗爱微微皱眉,
这朱坚描述的形象,与他昨日亲眼见到的那个苏墨怎么不太像,
“那这苏墨是跟谁学的拳脚功夫的?”房遗爱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朱坚笑道,“估计是天天被债主追打了,挨打的多了,也悟出了一些拳脚的功夫吧。”
“对了,房兄,你为何要亲自去参加这个苏墨的婚礼呀!”
朱坚十分好奇,“你和他莫不是相识?”
房遗爱自然不能把当今皇给牵扯进来,遂说道,“我与他打过一些交道,算是有一些交情吧,反正闲着也没事,便是凑一下这婚礼喜庆的热闹!”
“对,对,我与房兄一同去凑这个热闹!”朱坚笑道,
朱坚知道,若是没有这苏墨,他还没有办法能与房遗爱结交呢,
以后,若是苏墨再来他家做帮农,大可开多些工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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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来了!”
李溪龄的院子里,有女孩高声喊道,
“快,快把院门关!”
这些年轻的,未出阁的女孩子便是堵在了门后,
苏墨跳下了牛车,他知道,今日要抱得美人归,首先要先过了门后那群“女将”的关,
他兀自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门后便是有女孩高声回道,
“有何事!”
“来娶新娘!”苏墨也是高声回道,
他喊完这声,那门便是开了一道小缝,苏墨赶紧把准备好的一个红包从门缝里递进去,
随即,门又重新关,里面的女子复又喊道,“有何事!”
“来娶新娘!”苏墨也是再次如此回道,
如此来回三次,苏墨总共递进去了三个红包后,那扇门才终于完全敞开!
“新娘子出来了!”有人喊道。
一个穿得喜庆的大娘便是背着李溪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李溪龄为了配她这身绿衣裳,选择了用团扇遮脸,而没有披红盖头,
虽没看到李溪龄全脸,只见了她那精致的侧脸,苏墨竟莫名的有些小鹿乱撞,
毕竟一件极美的艺术品,你在只能远远观望她时,和你能彻底拥有她时,心境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苏墨觉得,自己今日能娶得李溪龄这等佳人,得感谢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老村长孙兴,
他的父亲对李溪龄有救命的恩情,而老村长有一张狡猾且精明的嘴,
这两者缺一个,他都没有今日这个能娶李溪龄的机会,
大娘一直背着李溪龄来到牛车旁,然后搀扶着她了牛车,
还有几个女孩,帮李溪龄把她想带过去的嫁妆以及一些私人用品,放到牛车后的驴车,
“走罗,接新娘回去了!”有人喊了这么一嗓门,
于是,苏墨复又坐牛背,开始往回走了。
在他家的院子里,酒席是已然差不多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