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欢端坐在床榻上,塌上摆放着矮木桌,桌上点着一青铜香炉,正袅袅冒着细烟,热茶咕噜噜正烧着,热气也如艺术般上飘。
外面天色已晚,太阳缓落,淡红色的夕阳透过窗子,如长方形影子拉长覆盖桌子与地面。
气氛尤为静谧。
黑梦站在她面前,用食指尖从圆瓷碗内挖出药膏,俯身轻轻将药膏点在君欢发肿的脸颊上。
他的手指如玉,指尖轻柔,似是在擦护艺术品般,细致将药膏涂抹在君欢受伤的位置。
君欢没来由得小郁闷,睨了他一眼,半撑在桌子旁,小小的身形愣是有了几分撩人之意:“我想出去散步。”
“把药擦好便去。”
“可我晚上还要练武。”君欢躲开脸,不让他继续擦,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我累了。”
就是很累,什么都不想做。
可她知道,她投胎于这具身体,就要承担起这具身体应当要承担的责任。
黑梦低眸,单手捧起她皮开肉绽的手,用沾了酒的小棉花擦拭着她掌心已经干涸了的血。
被酒精刺激到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
君欢倒吸一口气,蹙眉:“都说了不用擦。”
“感染了会更痛。”
“痛就痛吧,说不定还能因此偷懒几天。”君欢收回手,不让他继续碰触。
黑梦淡淡无声,细致将沾了血的棉花搁置在小小的木盒里。
“公主殿下可能忘了,我是女皇派来的人。”黑梦抬眸。
袅袅香烟自她身侧飘起,衬得她如缥缈的小仙子,更不用说她那张白里透红虽稚嫩却淡淡勾人的面容,有多诱人。
她与黑梦对视:“那又如何,你会向她告状么。”
黑梦似有似无勾起唇角,眉眼低下:“也许。”
君欢白了他一眼,撑着肩膀,凝望窗外的夜色,懒得再跟他说话。
沉静。
黑梦不知何时抬眼,视线锁在了君欢身上。
很美。
她好像与万事万物融为了一体,而万事万物又将她的美貌突显到极致。
明明只是个六岁的姑娘,可她的一举一动却那般漫不经心,诱人不已。
黑梦情不自禁想到,若她未来出落成大姑娘,身穿一袭磅礴龙袍,站在那万人之上的高台上,坐在龙椅之上,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他不免激动,眼底有着几分痴狂。
迫不及待,他已经快要等不及要看到她登上皇位时的样子了。
这时,君欢察觉到黑梦的视线,睨向他:“你疯了?用那种眼神看本宫作何。”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吞掉她。
他就像条黑蟒蛇一样,紧紧将目光缠绕在她的身上,好似准备随时将她吞入腹中。
黑梦并未慌乱,只是缓缓阴柔垂下眼帘:“公主殿下该去练武了。”
“……”君欢烦闷瞪了他一眼:“你逼死我算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下了床榻,并拿起一旁的纱布很是敷衍的在手掌处绕了一圈。
黑梦见此立马阻拦:“伤口还未消毒。”
“你不是着急让我出去练武?”君欢躲开他的手,径自离开了寝宫:“晚上回来本宫会自己处理伤口,你不用管了。”
黑梦神情复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该如何才能征服公主殿下的心,让她全然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