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的时候万物复苏,什么都奔向欢喜,伤心的时候销声匿迹,什么都归于叹息。
黎人舒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为了喜欢的人,她可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原本穿着运动服球鞋的她,此刻精致的妆容,随意又温柔的长发,漂亮的小套装,nn的露着背,踩着十三厘米的小细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在大街上,引来无数男生对她吹口哨,可是她却面部冷静又高傲。
这一次孙颖晨觉得眼前变漂亮的黎人舒特别的陌生,陌生到她不理解她的坚强和所谓的执着,其实她不想让她如此坚强,才多大的年纪,心里创伤却和中年妇女一样。
“颖晨,你觉得我漂亮吗?”黎人舒笑的花枝乱颤。
“好看。”孙颖晨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可是你快乐吗?”
“我还清了他欠下房租,但是他彻底消失了,好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黎人舒突然转身,走在最前面:“颖晨,你说我的青春怎么除了苦涩依旧是苦涩?我想要在苦涩中品尝到一丝的甜,怎么就这么难呢?”
孙颖晨没有回答她,因为这就是成长,青春的成长是伴随着阵痛的,哪怕你爱对方深入骨血,但对方只要给你一个冷漠的眼神作为你耗费青春的一记重锤,然后让原本应该平静无波澜的青春里,留下一道道的伤口。
“我们去外滩走走吧。”黎人舒提议。
“好。”
如果有人说你见过凌晨的四五点的太阳吗?你大可以说见过,甚至见过更早的,可凌晨十二点整的夜幕,却丝毫不逊色凌晨的希望,因为那黑暗的可是撕裂一切。
夜间的后滩和白天简直是截然相反,白天它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孩子一样,任人摆布,目不斜视的看着一水水又一水水的游客站在自己的脊背上,除了无可奈何更多的还是无奈,但是晚上不一样,它更加成熟了,像是一个等待恋爱的少女一样,安静到让你心疼。
“颖晨,我打算放弃了,虽然这期间和做梦一样,但是以前那个呆呆傻傻的黎人舒已经死了,颖晨,你知道吗?失恋不会死,但是心会死。”
黎人舒迎着外滩的风,忍住不经意会流下来的眼泪,黎人舒是孙颖晨大学三年间成熟最早的一个人,也是最快的,如果说一个人可以在一夜间长大,那么她也可以在一夜间死亡,没有征兆。
黎人舒将左手的中指映衬在明亮的东方明珠之上,戒指的萤火之光竟然会掩盖住如此明亮的灯塔。
“你呢?怎么样?听说你和白思渊在一起了,可是奇怪,怎么看不见你脸上幸福的表情?”
黎人舒的一席话,让原本平静的内心撕开了一道口子,往外鼓鼓冒血,疼到体无完肤。
“我们应该算是吵架了吧,虽然我这么认为着,但是,在白思渊的意义上,我们应该已经结束了。”孙颖晨看着她,眼中并没有泪光闪现:“我现在呀,就是整天的工作工作,你说我们才大三,为什么这么早就尝尽了人间的心酸?”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黎人舒看着孙颖晨,她知道,不管自己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要她一个电话,不管她在干什么,她都会第一时间赶来,这样的陪伴才是支撑她可以笑着流眼泪吧。
孙颖晨当天晚上是叫了出租车回家的,在车上她一直想着能让黎人舒改变的男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却给了黎人舒一切恋人般的希望,然后又亲手将这一切打破,也许他是有苦衷的吧,但是她还是希望她们会有一个正常的开始,然后生活平平静静的走下去。
可是多年后,她却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毕竟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痛,也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第二天一早,孙颖晨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和眼袋来到公司,还没有开电脑就看见桌子上面放着已经摆放好的一大摞的财务数据,今天是月初,财务称之为死神之日的时期。
数之不尽的财务数据和报表,还有电脑前面放着的半本日历,一天一天都在提醒着孙颖晨,她这段莫名其妙开始的爱情,又在没有任何解释的前提下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扰乱了陷入平静的孙颖晨,屏幕上跳动的熟悉的名字,就是害她整日夜不能寐,又百思不得其解的人。
“喂?你在哪?”孙颖晨对着电话问了出来,原本以为会是白思渊的声音,但是并不是,陶心雨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想知道吗?来十七楼,你就都知道了。”
不等孙颖晨反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是难得唯一一次白思渊主动给她打电话,在音讯全无的一个星期里,唯一的一次电话,可是却是从陶心雨的嘴里传来的,就算这段感情结束了,她也不希望结束的这么恶心,转身跑出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遇见财务总监,但是也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她就这么跑出去了。
“孙颖晨她怎么了?”财务总监n问。
“不知道,一早上来还好好的,刚才看见她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整个人就不太好了。”一个同事说着。
“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
电梯缓缓上升到17楼,她知道,这里全是高层领导人汇集的地方,白思渊为社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但是她想知道的是,陶心雨最后还是变成了那个最后的胜利者,和她炫耀的吗?
电梯门打开,总裁办的秘书看着上来的人,客气问:“请问你是?”
也对,一般的下属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秘书之所以会如此客气,只不过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我找,白思渊。”孙颖晨气定神闲的说着他的名字,还以为秘书会微笑告诉她,这里没有叫白思渊的人,可是事实却大大相反,她给了她一张卡,说:“您是参加会议讨论的吧,里面第一个会议室就是。”
孙颖晨不知道如何在差异的情绪下接过了卡,朝着会议室走去,会议室内应该进行着一些相关细节的讨论,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她完全可以听见里面的谈论,还有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见里面坐着的高层领导。
一个星期没有见的白思渊就坐在副总裁位置旁边,而那个副总她见过,上次在学校里面,她下车和她说过话,那个气质出众的女人,白思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