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真源来晚了,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但在他的心里,侦察连这么大的损失,至少他有一半的责任。
为了担负这个责任,秋真源自然不会放过法军,他要让法军明白,惹了黄埔军,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而为了让法军明白黄埔不好惹,秋真源决定让法军偿偿自己的利害,教会法军好好做人。
“机炮不要停,把炮弹打光,找死那群红毛鬼。”萧易知也是人来疯。
曾经在海上讨生活,见血的日子可是一点都不少,见到法军的支援部队被机炮给笼罩,萧易知更是兴奋得不能自己。
见到这种机炮的威力,他都想在自己的船上都装上几门,虽然这种机炮对付不了军舰,但对付那些民用船支,那威胁慑力绝对比火炮还要强。
“收到侦察连的信号,他们还有人在一街与二街,把火力对准三街,他们准备发动反冲击。”
“回信号,五分钟后补给上岸,要他们再等五分钟。”秋真源说。
“为什么要等五分钟,现在法军被水力阻断,发动反击是最好的机会呀!”萧易知不明白为什么。
“补给,人员体力,如果这些不准备好,反击的效果并不会太好,再说了,刚刚我已经看到了二营的踪迹,再等5分钟就可以到达。”连续不断的机炮声,把秋真源的声音给掩盖得差不多,要不是萧易知离得近,说不定还听不到秋真源说什么呢。
“好像也是这样,那为什么侦察连当初就不能再等一些时间再突入北宁呢?”萧易知充满遗憾的说,“如果他们能获得补给,现在也用不上我们支援。”
“不知道,也许是机会太好吧,也许是二营脱节了吧,战场上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谁都无法预料。”秋真源虽然也很遗憾。当然这种情况真的很正常,在没有实时的通信下,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
砰砰砰
连续三枪解决掉围在小赵与老林身边的敌人,宋宁远的阻击枪也消耗了最后的子弹,变成了铁块。
看到宋宁远扣动扳机,却没有再发出子弹,刚刚被吓到的法军回过神来,举起bn就对着宋宁远冲了过来。
宋宁远虽然脚部受伤,活动能力大不如前,但从小练武的底子还在。
偏头侧身,躲过敌人的直刺攻击,左手抓住身前的bn,右手挥动着阻击枪,对着敌人的鼻子就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敌人的鼻粱骨被坚硬的枪托砸断,敌人捂着脸蹲了下去,宋宁远又对着敌人的头部再来了一枪托,将其砸晕过去。
“老林,你们还好吧?”拄着bn,宋宁远走到两人的身边。
小赵与老林此时再无力的坐在地上,刚刚激烈的肉搏,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等危机解除,两人都脱力的软倒在地。
“还死不了,就是有些失血过多,休息些日子就好。”老赵有气无力的说。
他撕下根布条,将自己的左手粗粗的包扎下,然后费力的将腹部的伤口也包了下。
“连长,你先去救二排长,我们自己能处理。”小林解下武装带,将自己大腿捆死,如果现在不止血,很有可能会流血而死。
“你们自己注意点,我一会就回来,援军已经来了。”宋宁看到两人能自己包扎,也放心不少,看向那边躺在地上的二排长,宋宁远眼睛里有些冒血。
“三弟,你在哪里,三弟。”宋宁远的大哥终于赶到了。
“大哥,我在这里,快点,二街还有人,我要子弹。”宋宁远听到呼喊,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大哥带着几十个跑向自己,当即挥舞着阻击枪,表明自己的位置。
“三弟,你伤到哪里了,快告诉我。”宋东远远远就看到三弟拄着bn,肯定是伤到哪里了。
“冲锋,冲锋,侦察连的人都教出来。”
“杀”
“太好了,北宁守住了,北宁守住了。”看着几十人冲向自己,宋宁远终于放下了心,河面有江防中队的人,陆地战场也有大哥的人,北宁已经守住了。
“大哥,先别管我,先带人把三街拿来了,只要守住三街,北宁就能守住。”宋宁远制住大哥,急切的说。
“我没有事,就是脚扭到了,有没有药,快给我,我要救人。”
“好好好,我这就去拿下三街,你先在这里休息下。”宋东远见三弟坚持,自然也不再拖延,当即摸出身上的急救包,送到三弟的手里。
顺带还拿出个弹匣,给三弟打空的阻击枪,重新装了满满的一弹匣子弹。
“快点,救人。”又一声大喊在耳边响起,吉洪生带着特勤队赶到了,虽然特勤队比二营来得更晚一些,但特勤队也仅仅晚了一点点。
而且特勤队的到达,也给宋东远打了一剂强心针。
自己突击队的这几十号人,之前可是全速前进,现在还能发动一轮冲锋,完全是战士的意志足够坚强。
虽然他不知道特勤队还能多少体力,但至少比要累倒在地的自己要强,与吉洪生眼神一交汇,宋东远立刻明白了吉洪生的意思。
“守住现在的位置,让特勤队上。”其实用不着他下命令,体力消耗不多的特勤队士兵,已经超过了突击队的阵线,已经突入三街。
密集的nnn声,又一次在北宁响起,汇合着机炮的重鼓,让北宁的法军意识到,现在要将黄埔赶出北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乎在一瞬间,交战双方攻守互换,刚刚还在冲锋的法军,因为兵力无继,被冲锋的特勤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不仅仅没有保持冲锋的势头,更是被连连逼退到三街。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吉洪生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黄埔第一次这么大的损失,他心里非常的难受。
如果不是秋真源及时赶到,拖延了法军的冲锋兵力,侦察连很可能成为黄埔自成立以来,第一个被打没了编制的部队。
“宁远,别太伤心了,三街已经守住了,法军守在四街,正在与我们对射。”吉洪生小心的安慰着,对于二排找的死,他也很难过。
他记得,这个二排长曾经主动要求进入特勤队,但那时候特勤队还没有扩编,所以没能进去。
到后来扩编的时候,新一团也成立了侦察连,他也就留在了侦察连。
不过因为之前主动申请的事情,吉洪生对于这个二排长很看重,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死在了这么一个不重要的地方。
“我知道,二排长是为了掩护我撤退,才留下来断后的,本来该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宋宁远慢慢的蹲下,受伤的韧带让他疼痛难忍,额头的冷汗直冒。
“原本他可以撤出来的。”宋宁远拿起二排长身边的两根铁条,上面刀痕累累。
nnn,bn,刺刀,基本可以用上的武器,都散落在二排长的周边,而这两根铁条,刚是每个黄埔最后的武器。
原来绑在手臂上当盾牌用的,现在却被二排长握在手里当成武器,可以想像当时的战况。
宋宁远轻轻的将两根刀痕累累的铁条放在二排长的身边,再将周围散落的武器收拢在他身边,最后甩开吉洪生搀扶的手,硬手的咬着牙站起来。
“二排长,走好,如果有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伤心的,并不是只有宋宁远一个,北宁这一战,原来接近两百人的侦察来,直接阵亡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个个受伤。
送战友的一幕在战场了随处可见,黄埔,还是第一次损失如此惨重。
还不等大家从悲伤里回过神,战场上响起的喊声,又一次刺疼了活着的人。
“型血,谁是型血,我要血浆,我要血浆。”医务兵的大喊,
牵动着每一个活着士兵的心,肉搏战最惨烈的地方也在这里,就算是胜利了,刺刀造成的撕裂伤,也会造成大出血,如果没有及时的医治,就算是赢了,也会因为大出血而死上一片伤员。
“我是”
“我是”
“我是”一支支带着伤口的手臂,甚至某些人手臂的伤品,还冒着血花,但还是毅然的伸到医务兵的面前。
特勤队的医务兵迟疑了,如果不抽死,那些重伤员绝对撑不过,但如果抽血,这些伤兵也伤得不轻,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根本就不适合抽血。
“愣着做什么,抽着,我绝对是型血。”某只伤口还在流血的手臂抓住医务兵,“你倒是抽呀。”
“队长”医务力为难的着向吉洪生,“他们不适合抽血”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难道要抽你们特勤队的血,那是我们自己的兄弟,用我们自己的血来救。”更多冒着血花的手臂伸到医务兵的面前。
“特勤队型血的士兵轮流退出阵地,抽血。”吉洪生一声大喊,命令已下。
“我是型血,我先来。”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刚刚还在射击的士兵,大喊一声。
为了减轻负重,那名士兵解开自己的武装带,将子弹nnn都留在了阵地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医务兵的面前。
“我是型血,抽600。”
医务兵也没有迟疑,将这名士兵拉到伤员哪里,用一根橡胶管将两人的血管连在一起,“现在没有计量的设备,你要是觉得晕了,马上就停,绝对不要呈能。”
医务兵不得不严重的告诫,这种直接输血的事情毕竟还是第一次,具体输多少,别说医务兵了,就连被抽的人,都不一定知道。
“这瓶糖水给你,现在就喝下去。”将血管夹打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管道,从一个人的体内,流向另一个人的体内。
医务着到血液开始输送,他也立刻低下头,认真的为伤员做缝合手术。
在战场上,什么无菌室,什么卫生安全,都他妈的去死吧,先把血给止住了,至少什么感染,等以后再说吧。
医务兵下手飞快,没用几分钟,被切断了管被他小心的缝在了一起,松了止血钳,虽然还有一些血珠冒了出来,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到不再流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但至少不会死于大出血。
医务兵随手将划开的肌肉与皮肤缝合好,虽然没有美感可言,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可以了,我先帮你把针取了,我跟你说,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医务兵拍拍输出的士兵,示意他可以放松了。
可是手刚拍了一下,那士兵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牙齿紧咬,双眼紧闭。
“没事没事,就是晕血了,送他出去休息,下一个。”
受伤的人并不是一个,虽然大部分伤员自行包扎了伤口,但很多被刺刀造成了贯穿伤,还是要医务兵进行缝合,才能止住血。
“大哥,三弟,我到了。”宋喜远的大部队终于赶到了,“我来晚了,你们还好吧!”
宋喜远一头的大汗,看着大哥与三弟还活着,来不及与自己兄弟多聊,转身就交代部队进入北宁,将各个要点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炮艇上的秋真源直着二营与三营进入北宁,他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好了,我们可以停火了。”
“还好二营与三营到了,要不然我们还真的撑不下去了。”萧易知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刚刚为了阻断法军的兵力,12艘炮艇上的n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机炮本身也快到极限了。如果二营与三营还不到,被火力阻断了法军,很可能趋着要机炮的火力空缺,突入北宁镇内。
到时候,法军最少一个营的兵力,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
“检查n库存,通知后面的补给船,以最快的速度补充机炮与n的子弹。”秋真源抹了一把汗水。
作者澹台洛舒说:喜欢的请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