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耀诧异的看着沈一平,这话真心没有毛病,对于刘铭传来说,让他晚节不保,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个晚节不保,还是有待商榷。
刘铭传是136年出年,现在才12年,满打满算也才46岁,虽然现在近50岁的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龄了,但对比冯子材,吴长庆相比刘铭传还是很年轻的。
不过为什么要说其晚年呢,这还要从他在家闲赋十几年来说,现在他因为法军入侵,又被满清给叫了起来,按任职的履厉来看,刘铭传也算是晚年了。
不过话说回来,刘铭传现在可是被满清的当局者给请出来的,想要让他身败名裂,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算之前已经说服刘铭传让n立,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条件,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刘铭传与n立的事情无关。
现在想让他身败名裂,很可能会让刘铭传与黄埔决裂,这是李功耀不想看到的。
虽然他与刘铭传有仇,但他还是能分清的,为了整个黄埔的计划,对于刘铭传的仇恨,他可以放在后面再说。
“只是想让他身败名裂,有些因难,还在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沈一平摸着才剃光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司令,台北城里已经乱起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大副跑到舰桥上,向沈一平敬礼说道。
“总参的电报还有多久?”沈一平抬手看表。
“还有10分钟,不过我觉得现在是我们介入的最好时机。”大副说。
“等等,我们只要一个名份而已,n绝对不能独立。”面对着两人不解的眼神,沈一平挥退了周边的水兵。
“你们跟着少爷走到了今天,那有些事情也要让你们知道了。”
“我们虽然反了满清,却没有独立,知道为什么吗?”两人摇头,他们最开始就一直在打,很少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是因为欧洲各国对于满清的实力还十分的忌惮,只要我们不独立,欧洲各国就不敢对满清动手,而这样我会面临压力才会小很多。”沈一平说。
两人悄然大悟,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帮着冯子材打法夷,而且还要挂着淮军的名头,原来是所谋甚大。
“既然你们已经明白了,那么n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理了吧!”沈一平笑着说。
“当然,就让他们去闹,只要总参没有命令,我们就按兵不动,我先回舰上去了,刘铭传呀,是时候算账了。”李功耀向沈一平告别。
既然已经知道了底线,那要怎么打,李功耀自然心中有数。
等李功耀离开,大副才问:“司令,为什么不告诉李舰长实话?”
“为什么呀,就因为李舰队与刘铭传有仇,作为兄弟,作为战友,这个仇不得不报。”沈一平的脸色不像之前那么平静。
当他知道李功耀与刘铭传有仇时,他就决定改变之前的计划,放弃刘铭传。
“那如此一来,我们原来的计划,不就是只能放弃了吗?”大副明白沈一平的意思,这样的做法,虽然会影响一些战局,但真解气呀。
“我们不是有备用计划吗?再说了,我们最开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n,n只是我们的一个中间点而已。”沈一平再看了一眼闹起来的台北,他的注意开始集中到战场上。
十分钟后,来自总部的电报关到了沈一平手上,沈一平看了一眼,就丢给大副。
“看看吧,总参谋部考虑得比我们更多一些,刘铭传只是一个颗弃子。”沈一平说。
“那就太好了,计划不变,那我们按计划进行吗?”大副将电报收好,问沈一平。
“开始吧,让n的人知道,我们已经来了。”沈一平捏起话筒,“按四号炮击计划,开火!”
“轰轰轰轰”250主炮吐出浓烟,将四发250高爆弹送入台北城区。
几秒后,四团巨大的火球从城区里升起,顺着b升起的,还有交战双方尸体。
“每一次看到这样的炮击,都觉得异常的漂亮,如果换成更大的口径,用不了几轮,城区就会被火炮给抹掉。”沈一平自言自语。
他知道长弓号只是第一艘铁甲舰,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铁甲舰,既然排水量上去了,那么火力自然也会提升。
想想接下来的任务,再想想那里的人口,还有那里的渣渣防御,沈一平心里十分的期待,到时候自己带着更强大的军舰,那个城市里面的人会不会被吓死。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答案,也是一个非常期待的任务。
在火炮连打了几轮后,台北城区终于消停了一些,刚刚还在交战的双方,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沈一平顾忌着平民的伤亡,沈一平真想多打上几轮,将那些幸存的敌人,也一起灭掉。
等台北的硝烟散去,沈一平的长弓号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不是他的事情,而是刘铭传与黄埔之前的交易了。
“启航,我们回黄埔。”
长弓号的烟囱里冒黑烟,之前就已经预热好的主机,在高压蒸汽的驱动下,带动着后面的两个大直径螺旋桨,推动着水流,将长弓号加速到1节,方向转为西南,向着黄埔而去。
而他身后的还在燃着大火的台北城,刚被一群与当地人不同服装的人给占领了,这些便是之前已经调动的陆一团的四营。
陆一团四营,将配合着黄埔的情报人员,在n发布一条独立宣言,然后把锅丢给刘铭传。
n立的消息传得很快,没有一天的时间,整个n就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在成锋的刻意帮助下,就连北京就已经知道了n立的消息。
当n立的消息传到北京的时候,李鸿章正准备将n丢给法军,让法军与张睿去狗咬狗。
可是n这独立的事情一出,李鸿章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他深知欧洲的交战规则。
一但n真的独立了,那法国完全可以抛开满清,自己用武力占领n。
虽说以现在法军与黄埔的情况看来,法军占领n的机会并不大,但法军已经没有与他谈判的必要,那他也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本。
当然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反正都只是n而已,又不是大陆的地盘。
满清对于n一向是爱理不理,就算是分割出去,也不会太心疼,没见租界也是划了一块又一块嘛。
李鸿章担心的,是自己在朝廷上的地位,当初刘铭传是怎么被闲赋在家的,李鸿章可是清清楚楚的。
现在自己启用刘铭传负责n的防务,最后n立了,那自己这个荐人不当的责任,肯定要自己来背。
为了不让自己在朝廷的地位受到影响,李鸿章只能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至于刘铭传,那就只能牺牲掉了。
“刘铭传怕是早有叛逆之心,此次n立,刘铭传已与张贼私通,理应问斩。”李鸿章先跳了出来,如果自己不先把事情给丢开,绝对会惹火上身。
“李中堂,此话你说得有些偏薄,当初刘铭传出任n巡抚一事,可是你极力保举。”李鸿章的老对手,现任军机大臣的翁同龢,直接对着李鸿章说。
“翁大人,你说得的确没错,但现在我们要商讨的,是如何应对n与法夷的问题”李鸿章相转移话题,可是翁同龢就是抓着不放,开始句句诛心的对着李鸿章大放厥词。
光绪一脸无知的看着下面的两个大吵的人,脸上的挂着好奇的表情。慈禧终于忍不住了,他清冷的声音从珠帘后传了出来:“两位爱卿,都消停些,n一事如何处理。”
“回太后,n一事并不难处理,只要将n交给法国人,我们就可以与法国人联手,消灭张贼。”翁同龢上言。
“太后,翁大人此言差矣,如今n立,法夷就已经用不着与我们谈判,他们就有借口发动战争,怕是n不保。”李鸿章说。
“我大清百万雄师,还怕那些蛮夷?”翁司龢一脸的自信,“法夷仗着船坚炮利,李大人不是也在普鲁士订购了两艘一等铁甲舰吗?你还怕法夷吗?”
听到翁同龢这么说,殿上的大臣们交头接耳,纷纷看向李鸿章。
“翁大人,如今定远两舰还未完工,军备不齐,实在无力阻挡法夷的铁甲舰。”李鸿章无奈的说。
“那李大人从张贼那里购得的四艘巡洋舰,相信也有与法夷一战的能力。”翁同龢并不买账。
“翁大人,你这是强人所难,法夷的铁甲舰是10000吨的巨舰,那四艘巡洋舰根本就不是对手,如果冒然出击,只会是送死。”李鸿章心里一激动,心里的话就说了出来。
不过话刚一出口,李鸿章的脸色就变了,他说错话了,没看到同殿的大臣都看向了他吗?
翁同龢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抓住李鸿章语言上的漏洞一,大肆攻击李鸿章拥兵自保。
李鸿章算是载到他的手里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北洋一向自成一系,现在不仅仅从普鲁士购得两艘铁甲舰,而且还从张睿手里买了四艘可以媲美铁甲舰的海帆级。
北洋的实力已经膨胀到让人担心的地步,想想张贼手中的兵力,也就是一艘铁甲舰外加艘海帆级,就已经能与大清分庭n。
现在北洋的实力,已经与张贼不相上下,如果再让李鸿章这么发展下去,那就不是考虑平叛的问题,而是北京危急的问题了。
翁同龢想得更多,比大殿上的光绪与垂帘听政的两位太后都要想得多,张贼虽强,但远在广东,一路打来,没有几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实力已经追平张贼的北洋,却是如一只老虎,正蹲在大清这块肥肉的旁边,如果自己有了这份实力,裂土封王,可不要太简单。
想了这么多的翁同龢,自然就把李鸿章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将李落单的实力削掉一些,至少北洋不能完全掌握在李鸿章的手里。
站在翁同龢对面的李鸿章,又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自多翁同龢当上军机大臣后,就处处与他作对,对于北洋更是各种卡拿。
别以为是翁同龢就是好人,一心为朝廷考虑,在卡住北洋经费的时候,他的手脚可没有那么干净,打着慈禧的名头,大部份的钱两,可入了他的口袋。
别的不说,就只说翁同龢自己那点薪俸,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一家子人,而且到翁同龢家里看看,黄埔出的哪一种新玩意,他不是第一个弄到手。
李鸿章面对翁同龢的攻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口上也只是随意的应付着,用一句大不敬的话来说,翁同龢你也就是仗着皇帝的名头,又没有什么实力,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仗人势,翁同龢就是那条被满清皇族养起来咬人的狗,而且还是一条老狗。
“大胆,李鸿章,你尽然敢在大殿之上,如此出言侮辱与我,我要我要”翁同龢我要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使出他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啊呸,是一唱二说三请辞,那话是说得多么的感人,自己是多么的为大清劳心劳力,结果却被李鸿章给如此侮辱,实仍士可杀不可辱。
“李大人,你这一句老狗,真是大快我辈人心呀。”左宗堂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情。
这下李鸿章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在想事情的时候,把心里的那种老狗给带了出来,这才有刚刚翁同龢要死要活的样子。
能看到翁同龢要死要活的样子,李鸿章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嘛,这种开心也只能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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