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保桢如此的叹气,并不是没有理由,而是他真的是被放弃了。
满清的总督一职,如果把正常的职务年限,一般都是四年。
当然,这只是一般的年限,实际在一些东南等重要地区,如果是汉人总督,其职务年限,最多不过是一两年。
如果是满清的总督,可能会达到四年,不过总的来说,像丁保桢这样一做就是年的的总督,怎么看都像是被放弃了。
重庆发来的军报,让他知道了黄埔在进攻,但进攻的速度奇慢,更像是在修路。
所以丁保桢对于其的关注度,并不是很大,反正自己已经算是一个弃子,就算是现在自己顶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就现在而言,丁保桢更关心的,是自己对于四川经济建设的成就。
他已经来四川个年头了,朝廷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也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个四川省的存在。
他做为四川的总督,每年交上的去的赋税是一点都不少,但自己的职务,却还是一成不变。
“来人,备马!”丁保桢觉得现在坐在府里,也不是个什么事,还不如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找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来四川的地位,从蜀汉开始,就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先不说三国时期的蜀国,就说唐朝安史之乱时,李隆基入四川经剑阁,就知道四川有多么的重要。
可是到了明清时期,随着海路的开通,四川的地位开始急剧下降,以至于现在的四川,已经不再重要。
丁保桢骑着矮马,游荡在蜿蜒的蜀道上,看着一排排挺拔的松柏,心里总是在压抑着什么。
“行如风,动如兔,坐如钟!”不知不觉中,丁保想行至一座道观里。
此时的道观里,应该是在做着每天功课,而且还是
来了兴趣的丁保桢,虽然经过这里多次,却没有进去过一次,今天他突然来了兴趣,想要看看里面的道士,是一个怎样的生活。
丁保桢打发自己的随从,让他们在外面守着自己的矮马,而他却是穿着一身的便服,径直的走近了这座道观。
跟他想的一样,这座道观里的道士,还真的是在做每天功课。
看着道士们认真的模样,丁保桢心里不知不觉中,也决得自己应该认真思考下,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
或许更应该考虑的,并不是如何应对黄埔的进攻,而是自己的立场吧!
四川被黄埔占领,已经不是什么值怀疑的问题,最多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在nnn将法夷打得丢盔弃甲,在黄海打得国联军无力还好,在江南打得李鸿章没有还手之力。
就黄埔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就凭自己手中的这些兵力,估计能挡几天的时间,怕已经是
丁保桢有自知之明,不会像一些人那样,觉得火枪有什么好怕的,满清也有数量众多火枪队。
丁保桢看得更明白一些,黄埔的武器的先进性,绝对比英法还在先进,要不然在nnn的时候,黄埔也不会用一个团的兵力,压着法军的一个师来打。
“这位老先生,里面请!”看到丁保桢走进道观,一直在旁边看着道士们做早课的道长,迎向了有些n的丁保桢。
“真君,有劳了!”丁保桢顾着道长,走到一座凉亭里面。对于道长的邀请,丁保桢没有拒绝,他本来的意图,就是进来看看。
“见老先生面貌不非,但脸色中却有些许烦心事,不知老先生可否告之一二。”道长让人送上香茗,平淡的问着。
丁保桢拿起菜碗,小心的品了一口,等这一口香茗下肚,丁保桢才长出一口气,这道观里的茶,果然如同传闻一样,宁静至远!
等丁保桢放下茶碗后,道长再次给丁保桢满上,直到茶水将要溢出来。“老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烦愁,但本君有一事想告”
“道长,茶已满,我心也已经满了,这茶语怕是无用了。”丁保桢扶着茶碗,这茶碗装得实在有些满,丁保桢必须非常的小心。
“是呀,老先生,也正是这心也满了,所以才要小心翼翼!”道长停止的倒茶,看着丁保桢,“想来老先生来这里,并不只是喝茶吧!”
“多谢道长解惑,我就是心已满,所以才担心这么多!”丁保桢好像是想通了什么,顺手将中的茶碗一倾,顿时茶碗里的香茗,就已经倒出去大半。
倒出的香茗,甚至有一些已经淌在了他的手上,可是他好好像感觉不茶水的温度,依然慢条斯理的品茗。
“既然老先生疑惑已经解,是否也会本道解解惑?”道长挥退了小道,直到他们都已经走远了,道长才给自己重新到上一杯。
“哦,道长会有怎样的疑惑,不知有何须要我帮忙的?”丁保桢看了眼退下的小道,觉得这座凉亭果真是一个好地方,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四处的大山,怕是没有人能察觉吧。
更何况自己今天出们,穿的还是便装。“如果是杀人越货,恕我无能为力。”
“呵呵,老先生说笑了,吾道之人,一粗茶,一淡饮,就已经足够了。”道长呵呵一笑,“就是不知道丁大人,是不是也能过得贯粗茶淡饭。”当道长说出了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已经变了,从一个神仙般的道长,变成了噬人血肉的恶魔。
“本人年幼之时,也是粗茶淡饭过来的,此时再回味童里的乐趣,也未尝不过。”丁保桢对于道长的变化,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自从他走进这道观的时候,就感觉这座道观的不一样,至少没有那种平静的感觉,看来自己是进来对了。
“道长,不知道如何称呼,老夫也是行走过江湖的,划下道来1”丁保桢的江湖气也犯了,打劫居然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丁大人,我家大老板,想跟你做一笔交易。”道长脱下道袍,也拆下了头上的道帽,然后露出一头犀利的板寸。
“特勤队大队长,吉洪生,看来你们的大老板,还是非常看得起我呀,居然把你这个大队长给派了出来。”丁保桢看了眼吉洪生,这让他在心里有些惊讶,自己只是一个被放弃的总督,张睿居然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头子,这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丁保桢为什么要称吉洪生为张睿的亲卫头子,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大家都公认的,谁让紧初的特勤队,是张睿自己的卫兵呢。
“丁大人,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么我就真话直说了吧。交出四川,可保丁大人一生荣华富贵。!”吉洪生脱去道袍后,重新恢复了军人的本色。
跟丁保桢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非要拿着什么来做寓,而是直来直去。
“如果我不答应呢?是不是老夫今日,就要葬身于这个青山绿水之中,这也算是一块nsb。”知道了吉洪生的身份,丁保桢反而不再有任何的惊讶。
吉洪生的到来,看来也说明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黄埔要拿下四川的决心,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吉洪生嘴角一裂,这丁保桢还真跟情报上说的一样,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如果再加上丁大的家小呢?不知道丁大人,这一笔买卖是不是合算。”知道已经知道丁保桢很难对付,但吉洪生觉得还是可以再争取下,说不定
吉洪生的算盘的确打得好,不过丁保桢并不把吉洪生的剧本来演,他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阻击枪,咚的一声丢到吉洪生的面前。
“这是老夫的阻击枪,你可以拿去见见我家的老夫人,看老夫人会不会同意你的看法。”丁保桢这样的做派,真心让吉洪生有些棘手。
不过吉洪生也并没有去拿阻击枪,他之所以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试探一而已,至于丁保桢的家人,特勤早就已经保护好了。
“丁大人,你赢了,情报部们对你的分析,看来是真的没有错了,丁大人的家属,我已经安排人保护好了,请不要担心。”吉洪生从怀里拿出一份情报。“从我们进川的那一刻开始,你手下的两个巡抚,都有些不安份,他们已经联合了不少人,想要”
吉洪生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丁保桢打断,“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是想自立罢了,说起来,这还是你们挑唆的。”
吉洪生呵呵一笑,这个成锋的锅,看来自己是肯定背定了。“我们的条件,就是整个四川,丁大人是否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丁保桢呵呵一笑,现在自己的命,家小的命,都在黄埔的手里。
再说了,手下的两个巡抚想要自立,就算没有叶洪生的到来,自己估计也逃不过这么一劫,自己还有考虑的必要吗?
更应该说,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有考虑的权力吧?
“好吧,就是不知道老夫会有一个如何的位置,我已经习惯了四川的环境,这里真的是一块nsb。”丁保桢感觉一股咳意上升,连忙掏出手帕,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一口污血紧跟着喷涌而出。
“看到了吧,我已经时日不久,不管是谁占领了四川,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慢慢的清理着嘴边的污血,丁保桢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身体不像是之前那么挺拔了,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炯炯有神,而声音也不再中气十足了。
“其实我很早就已经在等这一天了,从你们藏身这道观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注意着你们。”丁保桢重新坐下,然后将自己的阻击枪收了回去。“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你们属于哪个势力,我并没有直接动你们,直到你们开始帮助周边的村民看病,我才找到一点点线索。”
丁保桢将自己的对于道观的观察,一点点的告诉吉洪生,从情报部队最开始入驻,再到自己决定进入这里为止,丁保桢说得很仔细。
虽然这里面有一些遗漏,但道观里情报部队表面上的行为,却是被丁保桢盯着死死的。
如果不是丁保桢说出来,吉洪生还不敢相信,自己进入道观的时候,就已经被丁保桢给盯上了。
知道这个情况后,虽然吉洪生还是面带微笑人,但他的后背却是有些发冷,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
“答应我,一定要修一条出川的大路,至少能跑你们的那种汽车,这样我死也瞑目了。”丁保桢看着凉亭外面的松柏,感觉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睡觉的时候,也是一个适合安眠的nsb。
“这条蜀道,从先秦时期,就已经开始修建了,只是既便是经过了历代的修建,依然还是只能肩扛马驮,蜀道难,难于上青开呀!”丁保桢长叹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丁保桢保持着生前的状态,一幅仰天找台的模样,他就这样去了。
在被他称之为nsb的地方,丁保桢就这么的去了,直到死的时候,他还在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队长,可是确定是肺癌晚期,不过丁大人的死因,却是死于中毒。”随行的医生,很快就对丁保桢进行了尸检。
“厚葬了吧,至于他没有愧于他的总督之位。”吉洪生心里很难过,一个虽说是快死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服毒而亡。
就算是杀人无数的吉洪生,也被丁保桢这样的决绝给吓到了,一心求死之人,其心实在是太强大了。
“善待他的家人吧,虽然没有明确偏向于我们,但他们的做法,却是已经将四川将到了我们的手里。”吉洪生看着已经被放平的丁保桢,心里也明白丁保桢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以一已之死,求得家人安危,也为四川的黎民百姓,求得一条出川的天坦之路。
松柏如岁,人如松柏。
作者澹台洛舒说:喜欢的请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