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十五章 君要臣死(1 / 1)轻风若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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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安君仍旧不放心王爷的缘故吗?”玉染惊了一下。

容袭轻笑,“只要湘王的权利一日还在,又或者说只要湘王只要有一日还活在这个世,长孙延他不会安心。”

“王爷是个受人敬仰之人,安君无法在众人之前撤下王爷的权利,所以安君必须要想出新的理由来对王爷不利,必须得做得名正言顺,是这样吗?”玉染冷静了下来,她皱了皱眉问道。

“是如此。”容袭点头,“秦太傅之死虽说是长孙延怂恿的,但归根结底下旨杀人的还是安国安君,算不到站顺延头。但这一次,长孙延是现在的安君,他因为夺位一事已是受得众人诟病,如若再平白无故地杀了湘王府满门,那必定不止是落人口舌这么简单了。所以,长孙延必须得找理由,而且是得找个很大的理由,才能置湘王府于死地。”

“很大的理由?你是说”玉染一怔,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如果长孙延找的这个理由需要大到遮天,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湘王府谋逆。

“王爷本来还在为着安君着想,没想到安君却这么急着想要陷湘王府满门于不义之地。”从容袭的话读清意思的玉染顿时觉得浑身有些发寒,她垂下眼帘,说道:“君王狠厉至此,臣民又该是何等无奈。”

“阿染,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过。“容袭忽然开口。

玉染抬眸看他,“什么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容袭一边说着,一边微笑起来,“这是君心。”

玉染张了张嘴,她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应。

玉染之前听谢意远对长孙弘说的话,谢意远说君心最是难测,甚至还搬出了赫连玉举例,那时的玉染听得半是懵懂,却又觉得事不关己。

而现在,当容袭将赫连玉之名替她加身之时,她总算懂了,为何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复杂且深沉的。

像秦奚,玉染看得出他很想靠近自己,却总是在玉染想要开口拒绝他的时候先一步自行往后退去。秦奚对她的言语都很正经,正经得让之前的玉染一度莫名。

她也曾经不懂为何秦奚会对她开一个玩笑而感到如此诧异,而现在,玉染懂了,她同时也懂了为何过去的自己是个不爱开玩笑的人。

因为,也许她只是不禁意地开了一个玩笑,可是别人却有可能因为她的一个玩笑而感到紧张,甚至是丢掉性命。

在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之后,玉染不知是怎么了,突兀地启唇问了一句,“容袭,你想要这个天下吧?”

说出这一句话之后,玉染也一下子愣住了,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玉染知晓,如果她真的是赫连玉,那么她必定是想要这个天下的人,所以她才亲手挑起争端,令四国覆灭明戌,接着又重新开始筹谋。而容袭难道不是吗?书卷对于的这位四皇子记载得最少,几乎只说了慕容袭自六岁起便搬出了王宫,隐居不出,没有别他的了。甚至可以说,有关的种种故事里,令玉染印象最深刻的还是s载的与赫连玉一战之后被逼疯的二皇子慕容祁。

可是,的四皇子慕容袭真的是一个无用之人,真的是一个被皇族所遗忘之人吗?

现在见到容袭的玉染,可以很肯定地说一声不是。

即使她玉染失去了记忆,她仍旧可以感觉得到,眼前样貌柔美惑世的男子,并不是真的如同一眼看去那么柔弱。容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彰显着他的隐忍坚毅,容袭看似温柔,可在温柔的背后,玉染瞧见了更多隐匿的锋芒,这种锋芒,耀眼且刺目。

也许有人会问,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强大呢?

玉染想,强大之人分为两者。

前者是此人从一开始拥有着至高无的地位,将他人的生死至于无关紧要之地,好曾经的颛顼帝,又或是现在的安君长孙延。

而后者,此人身必定有着常人无法可及的智慧与坚毅,而且必不可少地要学会大气,好别人对你有多大的不满与恨意,你都能从闲庭信步而过。因为别人恨你,你再恨别人,这很无趣。最多便是你记着当时的苦,最后能够以自己的能力将一切还回去。

玉染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的容袭,看着这一副可令万物失色的精致容颜,她静默了下来。

自从昨夜玉染遇见容袭起,容袭总是对她表露着一种露骨的爱意。他说他喜欢她,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妻。

可是,玉染也不会忘记她是赫连玉这件事。

如果容袭和赫连玉都是想要这个天下之人,那么他们的相爱最后会有结果吗?到底,他们这真的是爱,还是仅仅只是一场互相心里清楚的算计呢?

现在站在容袭跟前的玉染,有些犹豫了,她如今应该相信容袭吗?

听见玉染脱口而出的问话,容袭先是一顿,接着他瞧着玉染,笑得很是柔和,风吹起他的发丝,墨发与他雪白的肌肤互相照应,让他显得愈发出尘。只是,下一刻,容袭便开口了,他的眼底如同以往的沉静,他直言不讳,“是。阿染问我想不想要这个天下,我说,我想。”

玉染闻言,她的的神情变得不太自在,她垂下眸,启唇道:“可是你说我是赫连玉。”

“没错,但是这与你问我想不想要这个天下有关吗?”容袭温温地笑着问。

“但是你还说你喜欢我,你说我是你的妻。”玉染很快便道:“这点不是很怪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吧?你容袭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懂吗?我现在没有记忆,而你此时来寻我,我即便感觉以前的我肯定认得你,但我也不敢保证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想要我的命。”

“阿染,在这世,我最不可能杀的人是你。”容袭没有因为玉染的言辞而表现出任何的愠怒,反而是眼底愈发地柔和下来,他对玉染笑着摇头说道。

“我”玉染还想说什么,但她随即便被容袭阻止了。

容袭的手轻轻贴在玉染唇,而他半是侧着身,视线朝着另一方向看去,他的眼神之有微光闪过,接着便听他道:“有人来了。”

“谁?”玉染诧异,她怎么没听见。

“不知道是谁,不过有脚步声,已经进院子了。”容袭说完,重新看向玉染,便见着玉染带着一副对他有些探究的神色。容袭失笑,他对玉染道:“以前教你武功的人恐怕也是难为至极了,最后也只教得你会个花拳绣腿,唬唬人倒是还行。”

玉染抱着一副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还学过这种东西的神情看着容袭,直到她看见容袭对着自己莞尔一笑,接着玉染看见容袭抬手指了指玉染房间的后窗。

“从这里进去?”玉染一愣。

玉染顺着容袭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扇挺大的后窗,被她昨日半开着之后没关过,也是为了透透气,不让屋里闷。

“阿染,你过来。”容袭朝玉染招了招手。

玉染走到容袭跟前,看着容袭的举动意识到容袭是要抱自己去,她狐疑地扫了一眼容袭有些清瘦的身躯,疑惑地开口:“我不轻的,你抱得”

玉染本来是想问一句容袭,他抱不抱得动自己,结果还不等她说完,感觉自己的脚下腾空了起来,惊得玉染一时间俯下身,双手扶在了容袭的双肩。

玉染被容袭托着从窗口翻了进去,后窗不高,而且正对着窗下有张桌子,玉染双脚踩在桌,而容袭也随之翻了进来。

玉染看了一眼容袭,瘪眉道:“你怎么不回去,还跟我进来?你不是说了,有人来我的院子找我?”

于此同时,容袭还未来得及回应,玉染听见自家房间的外有人敲门了。

玉染刚刚从桌踩到地面,便又是额角一痛。

麻烦事多时,只会连连不断,绝对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玉染蓦地抬眸看向容袭,而容袭也用着那双黑漆漆地眼睛瞧着玉染,两人视线交汇,最后是玉染先败下阵来。

她拉着容袭飞快地走到屏风后她的床榻边,接着低声道:“你在床里头躲一会儿,别出声,床头有书,你可以看,知道吗?”

话毕,玉染将容袭推到了床里头,接着又将叠得高高的被褥搬到了床沿边,好遮挡些容袭的身影,接着玉染还将床帘放下,才心虚地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走到厅里开门。

玉染发誓自己自湘王府清醒那日起,至今都没有现在这一刻那么尴尬过。

玉染打开门,光线很快洒进来,冷风也随之拂在了她的面孔,玉染被阳光刺了眼,她双眼微眯,最后看清来人,是秦奚。

说实在的,玉染情愿现在来的人是长孙宛然,或者是长孙弘都好,是看见是秦奚让她为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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