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乃是奋进最好的动力。
气海中,真气种子已见雏形,赵空烈兴奋之余,却是愈发勤奋起来。
他努力搬运气血,以求更快的融入气旋,加速真气种子的成型。
然而两三个小周天下来,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时搬运气血时,各项体征向来平稳,但刚才几个小周天下来,却始终觉得小腹之下有燥热之感。
他心中有些不安,立刻停了下来。
再低头时,却发现腹下尘根,竟是昂昂扬扬,有冲天之势。
正常来说,少年人血气方刚,有此现象,再寻常不过。
但习武之人与普通人又有不同,武者日复一日的打熬筋骨,搬运气血乃至真气,最终所求的,便是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赵空烈忝为武者一员,自然也不例外。
自打十二岁那年,小小赵初显峥嵘后,不过三五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学会了自如掌控。
就如某猴子的那根如意金箍棒,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大大小小,全凭自家心意,甚少为外物所动。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惊疑不定,但急切间却又找不到原因。
思忖片刻后,他将意识沉入识海,看看能否从书卷中得到答案。
这一看,居然真的给他找到了答案。
只是看完之后,却是让人颇为无语……
书中有云:罗堂虎砂汤乃是上古仙秦遗方,擅能调理窍穴,疏通经脉,乃是筑基去垢的良方。然此药性甚猛,兼有亢阳之妙用,服之可化柔为刚,二八昂藏,历久弥坚,威武不凡!
看完之后,赵空烈心中忍不住就骂了声娘。
因为书中还写着,若是以此汤剂涤荡窍穴,难免会沾染这亢阳之气。
此后,无论是搬运气血,抑或搬运真气,都会伴随龙抬头之势,大约三五年后,才会渐次消去……
骂完之后,他忽又觉得有些庆幸。
幸好,这搬运气血,打坐行功,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不足为外人道。
也幸好,这事一般都是坐着,而不是站着。
不然的话,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尴尬死……
退出识海后,他忽然又想起一事,自那赤晴千金方出现,到自己决定服用罗堂虎砂汤,那只傻鱼的表现一直就有些古怪,什么金枪不倒、夜战八方之类的弱智话语,接连不断。
现在看来,这傻鱼怕是早就知道罗堂虎砂汤附带的亢阳作用。
说起来,他一直管这鱼叫傻鱼。
但这货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赵空烈其实也是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这傻鱼来历蹊跷,管它真傻还是装傻,多加观察,小心戒备,总是没错的。
退出识海,睁开眼时,天色已是大亮。隐约便能听见院外传来哈欠声……
“倒是辛苦门外的这两位老兄了。”
赵空烈摇了摇头,却是出门,取出银子,请其中一位老兄跑了趟小伙房。
两位狱卒轮流熬守一夜,辛苦自不用说,却也得了不少好处。
此时看赵空烈也就格外顺眼,买来早点时,还格外给他带了一壶酒。
赵空烈甚少饮酒,就更别提早酒了,当下敬谢不敏。
吃完早饭,他回院继续打坐行功。
不知不觉,大半个上午已是过去。
正常来说,他这会儿应该已是见到李伯清和路达了。
然而眼看就是午时,这两人却是迟迟不见踪影。
赵空烈倒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他现在处于被监管状态,不许与外沟通交流,本就是应有之意。
他只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我又有何关联?”
“为什么迟迟不见有人问询?”
身为警察,他所具备的逻辑推理和分析事物的能力,自是要远远超出普通人。
但可惜的是,巧妇也愁无米之炊。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搜集到哪怕一丝一毫与此事相关的信息,推理分析什么的,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尤其门口那两位狱卒,钱照收,牛照吹,嘴巴却像上了锁一般。
任凭他怎么试探,都不露丝毫口风。
当然,也有可能两人说的是实话,关于此事,他们其实也是一无所知。
“赵空烈,大人要见你,赶紧出来!”
正思忖间,门口忽然传来喝声。
赵空烈神情顿时一肃,心道总算是来了……
他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出院门。
院门之外,却是又多了一位狱卒。
这人神情冷肃,上下打量了一回赵空烈,道了一声‘跟我来’,便转身迈步。
赵空烈不敢怠慢,旋即跟上。
门口那两位狱卒亦是一左一右跟上,将他紧紧夹在中间。
行不多时,已是来到了镇狱的大堂。
赵空烈放眼看去,堂前除了守卫的狱卒之外,还多了四五个人。
这些人皆是穿着镇魇司的制服,看腰牌,其中几人应是来自西署。
而余下两人,非是别人,正是路达和李伯清。
见赵空烈看来,路达和李伯清脸上皆是露出焦虑和担忧之色。
尤其是路达,远远的朝赵空烈招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旁边几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面上带有警告之色。
其中一人还冷冷说着什么,似是在劝他莫要轻举妄动。
赵空烈见状,心中不由狐疑,西署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道理说,便是自己犯了什么事,也是由镇狱或者南署处理,西署的人参合进来做什么?
但转瞬就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多半是与西署有关。
然而这就更奇怪了……
他进镇魇司其实也没多少天,就连南署里的人都没认全,更遑论西署。
他心中自问,与西署的人从未打过交道,公事上也没什么交集,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偏偏是西署的人?
最终,他还是没有和路达、李伯清说上话。
在门口只停了一瞬,便被人带进了大堂。
大堂之上,苏训端坐正中,面沉如水。
在他身边,却是坐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微微闭眼,似在沉思。
贺甚就站在厅堂之上,一如往常般的冷面冷目。
除这三人之外,堂上还有几人,皆是挂着西署的腰牌。
其中一人看向赵空烈,目光中带有几分好奇和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