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曾经是他相当崇拜的人。

精准的眼光，严密的推理，远超常人的思维能力。

哈维承认自己远不如那位神奇的大侦探。

但是自己有真实视界啊！

自己能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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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肖恩先生，结束了夜巡和晋升的哈维回到自己家中，思考起做侦探的事情来。

“烟斗好弄，华生上哪儿找一个……”他右手托着下巴，坐在窗口的书桌前，双眼失焦地望着外面。

他对大烟斗与华生有莫名的执念。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抽空去采买了一套记忆中大侦探同款的服装。

一顶猎鹿帽，一条斗篷，以及标志性的陶土烟斗。

现在这些东西正放在一楼的沙发上。

但是华生还没着落。

就在这时，哈维升级后的灵性感知发现视线之外有人在朝自己接近。

来者没有恶意。

是谁？大白天的不走门走窗户？

哈维没有挪动身子，甚至连表情和动作也没有改变，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之前望向窗外的姿势。

下一秒，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外。

破破烂烂的斗篷、兜帽、大眼睛与婴儿肥的脸。

伊格诺斯·阿贝。

哈维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他的太阳穴已经开始跳了。

阿贝见自己的突然出现没有吓到哈维，有些沮丧。

“你怎么没被吓到。”

哈维抬了抬眼：“我序列八了。”

阿贝有些惊讶：“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刚成为超凡者。”他用稀罕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哈维：“没想到你能在一个灵时内完成两次晋升。”

“侥幸侥幸。”哈维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

阿贝有些气恼，他也已经满足了晋升条件，但是游侠灵时还有两个灵时的间隔，也就意味着他还要再等待四十天左右。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哈维按下跳动的太阳穴，问道。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新住址，甚至上次为了防止自己的新住址被发现，还专门要求了在外面碰头。

阿贝得意一笑：“城市也是一种复杂地形，只要是复杂的地形，那就是游侠的主场。”

超凡能力么？哈维默默点点头，即便是序列九的能力，也相当难以捉摸。

没有差劲的能力，只有不会灵活运用的超凡者。

“你刚刚在干什么，发呆？”阿贝毫不在意哈维危险的眼神，踩着窗棂一个纵跃就跳进了房间里。

“想事情。”哈维没好气地说。

“想啥呢，惦记谁家小姐呢？”阿贝大大咧咧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惦记……”哈维突然卡了壳，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阿贝。

诶，华生送上门了。

“阿贝，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哈维摆出笑脸。

阿贝看见哈维突然笑起来，差点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怨灵附身了。

“什么事？”

“我要办一间侦探事务所。”哈维继续笑嘻嘻，“我们俩作为合作伙伴，你应该不会拒绝和我一起的吧。”

阿贝一脸见鬼的表情：“你想干什么？”

他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哈维的邀请，毕竟对方有着干干净净的官方身份，如果自己加入对方的侦探事务所，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特别行动部惦记了。

野心勃勃想要克复劳伦特帝国的伊格诺斯·阿贝也有唯唯诺诺的卑微时刻。

“为枯燥的生活添砖加瓦。”哈维又开始胡说八道，“你来不来。”

“我加入。”阿贝咬了咬牙。

“明智的选择！”哈维打了个响指，“我一会儿就去看看哪里有空闲的地方，租来当个门面。”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阿贝既然决定了加入，那总要搞清楚事务所目前的情况。

哈维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人？”阿贝面色稍缓，“那还……”

阿贝的话还没说完，哈维就打断了他。

“不，俩。”

他指了指阿贝，又指了指自己。

阿贝顿时傻了眼。

“我们俩？”

哈维认真地点点头。

“行吧。”阿贝撅了噘嘴，嘟嘟囔囔，反正他也没打算真干什么事儿，就是混个合法身份而已。

“为了庆祝福尔摩斯与华生的侦探事务所正式成立，今晚我请你吃饭！”哈维宣布道。

“等等等等，什么福尔摩斯，什么华生？”阿贝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问号。

“我们的代号啊，你见过哪个秘密侦探用真名的。”哈维一脸理所当然，“我叫福尔摩斯，你的我帮你想好了，就叫华生。”

“有什么含义吗？”阿贝的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来。

“有。”

“什么？”

“不告诉你。”

留下气恼得张牙舞爪的阿贝，哈维满意地下了楼，进到了厨房里。

他并没有囤积太多的食材，但也足够两个人吃一顿了。

阿贝后脚下楼时，就看见哈维在清洗羔羊肉排。

“你做饭？”他怀疑地问道，“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出去吃。”

哈维手上动作不停，回应道：“我做饭怎么了，我又不会毒死你。

“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有，羔羊肉，过敏。”

哈维手上的动作僵住。

“你就是想毒死我！”留下这么一句话，阿贝三步两步又跑回楼上去了。

哈维面露为难地看着手里清洗到一半的肉排，纠结了片刻还是放了回去。

自己可地方再找个华生了。

半个多小时后，阿贝被楼下的香味吸引了下来。

他刚在楼梯露了个头，端着汤锅出来的哈维就发现了他。

“正好，吃饭了，下来吧。”

阿贝走下楼梯，抽抽鼻子，空气中弥散的肉和调料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子里。

“你做了什么？”

他坐在饭桌旁，看着哈维从厨房里进进出出。

“豌豆烧小牛肉。”哈维指了指那口汤锅。

“土豆泥加卤汁。”卤汁是他模仿上次吃的那家店的做法，闻起来还不错。

“甜点是樱桃饼。”庆幸这个时代有烤箱。

“主食我拌了面，以防你不爱吃，还有沙拉。”

哈维擦了擦手，脱掉围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拿出一瓶之前买的葡萄酒，打开给自己和阿贝各倒了一杯。

“祝我们生意昌隆，订单不断！”

饭过一半，酒已见底。

哈维问道：“你一开始来找我是想干什么？”

努力和耐嚼的小牛肉奋斗的阿贝经哈维一问，才想起来自己本意不是蹭饭的啊！

“我听说……”他嚼了嚼，咽下嘴里的食物，“我听说你和康纳·伊莱恩很熟？”

哈维挑了挑眉：“怎么了？”

他没有否定自己和伊莱恩先生的关系，毕竟阿贝两次来找自己都是在研究所内，要说自己不认识康纳·伊莱恩那才奇怪了。

“那你一定知道他前段时间发布的那款新型智能机器人了。”阿贝说。

新型机器人？

哈维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发现对方说的大概率是由自己提供的赋灵仪式改进后的那个新型号。

虽然双方的合作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新型号的研发和测试也需要不少的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也正好是前几天该发布了。

自己倒是没有关注这项算是有自己参与开发的项目。

他摇摇头：“听说过，但不了解。”

“我想搞一批。”阿贝直言，换做别人，他可能要拐弯抹角试探一番，但对于哈维，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之前的探索中，自己晕倒在地，哈维也没有对自己身上的东西打主意，即便知道自己去先祖墓地拿了一些好东西，也没有趁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偷走。

所以阿贝对哈维还算相对比较信任。

哈维倒是有些惊讶：“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阿贝放下勺子，表情认真起来：“你对西境战线了解吗？”

奥芬巴赫与卡尔斯鲁厄的冲突？现在已经发展到可以称作“战线”的地步了？

自己还真没太了解过。

不过自己倒是在篝火聚会上，从青鸦与红耀星的交易中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关于那位二五仔总司，苏桑尼·马洛内，也不知道红耀星前辈“下线”后有没有去清算。

哈维想了想，道：“了解一点点。”

阿贝紧接着追问：“那你知道卡尔斯鲁厄方面有一位总司叛变的事吗？”

哈维有些惊愕，这事儿被捅出来了？红耀星前辈清算的时候失手了还是故意放出的消息？

“知道。”他怀着心事地点点头。

“那么，你认为在战场中，最重要的是什么。”阿贝的话题总是这么跳跃，哈维已经习惯了。

哈维握着勺子，悠悠地敲着盘子，思索了片刻。

“我觉得最重要的……应该是服从与忠诚。”

阿贝既然先前提到了叛变的总司，那思路应该是得往这上面靠。

并且自己说的也没错，战争是一场大棋，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个节点都很关键，如果命令不能得到快速有效的贯彻执行，或是节点直接反水，那对整体的影响将是伤筋动骨的。

阿贝点点头，显然哈维的说法和他的观点一样。

“所以我觉得，在未来的战争中，不会叛变，且执行力度高的机器人，将会是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