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镇西军死伤过半,兽人先锋官尚未尽兴。
除了破城屠城,他还要看到尉迟恭绝望的目光。
“老东西,没力气了,回去歇会再来。”
“你我共临后方,且看人兽鏖战,岂不痛快?”
“江山染血,刺目如画,这等洪烈场景,便是你这纵横沙场的镇西候,一生也未见过如此宏壮场景吧?”
千万兽潮,确实罕见!
穷极龙唐举国之兵,也不过千万人,声势之浩荡,当然不如眼前兽潮震撼。
然而,兽人先锋官视人命如草芥,视镇西军为瓦砾,尉迟恭顿时火冒三丈,钢板嗡嗡颤响。
似已承受不住镇西候之怒火。
“畜生!”
“今日城墙不失!”
“本侯必取你性命!”
兽人先锋官莫达讥讽发笑,城墙不失?
老东西,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千万兽潮只是开胃小菜,随后本将送你一份大礼,让你看看这座坚固城墙,如何被我兽潮,踏为平地!
“驭兽师!”
“安排兽潮,送葬此城吧。”
“耽误了些许时间,本将虽然意犹未尽,相比胡帅有些着急了。”
莫达懒得回应,在他看来尉迟恭不过困兽犹斗,放着临死前的狠话。
驭兽师心中讶异,老觉得眼皮跳动,那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回头看了一眼兽潮,还有四百万之众!
驭兽师心都快凉了,莫达将这场奠定入侵人类世界的大战,视为儿戏,千万兽潮死了一大半,仍是没有拿下镇西要塞。
如果不是先锋官莫达恣意妄为,这座城池早是兽人帝国囊中之物。
但将领如山,他也只能遵从。
何况,也正如莫达之前所言,兽人世界多的是地阶魔兽,死一些地阶魔兽,某种程度,也算减轻帝国财力。
他安慰自己,剩余的四百万兽潮全部死在城墙之下,再由高等魔兽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怎么也该拿下这座西垂第一要塞了。
驭兽师拿出石埙呜呜吹奏,四百万魔兽立时狂暴难抑,疯狂冲向西垂第一城墙。
“尉迟老儿,多杀一些,重礼即将奉!”
……
力竭的独眼巨兽速度慢了不少,大口喘着粗气。
尉迟恭钢鞭撩动长空。
轰隆一声!
雷霆扫至,聚于钢鞭之。
霎时,钢鞭耀眼如中天红日,嗤嗤电流骇响四方!
“血战十方!”
红尘神匠铸就的沉重兵刃,挥舞狂雷劈落。
碰!
镔铁蜥蜴龙惨嚎一声,脑袋飞了出去,山岳一样的体型轰然着地,贴着地面划出十丈有余。
扫到千魔兽。
尉迟恭气喘如牛,驾鹰盘旋空
“侯爷!”
“侯爷!”
武将心头松弛,那头巨兽堪称灭城凶器。
若非镇西候挺身而出,这城墙,怕是万难抵御。
尉迟恭冷然喝道:“废话少说,备战!”
不近人情的冷漠,武将们并没有觉得不妥,此时此刻,守住城墙方才对得起远去袍泽。
镇西候尚且身先士卒,他们更没有悲伤的道理。
数十万大军默默张弓拉箭,黑色的箭羽挥洒沉重的气息。
三十波箭羽扫荡之后,四百万兽潮已然所剩不多!
而此时,城下已是王阳一片,鲜血形成的王阳,宛如扩散到世界尽头的修罗血海。
风吹血纹皱起,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仿佛正有嗜血的恶魔在血海之下蠢蠢欲动,动魄惊魂。
城墙之,欢呼声起。
凭借他们自己的力量,挡住了千万兽潮,守住了镇西要塞。*
聆听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兽人先锋官莫达冷冷一笑:“卑微的人族,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吗?”
也无须他说什么,驭兽师再次吹动石埙。
兽人营地传来轰雷声响,与镇西军的兴奋大吼连成一片。
镇西候尉迟恭抬眼望去,心头顿时一堵,目光所及,竟是一片尘烟滚动。
地平线出现一群巨大镔铁蜥蜴龙!
万巨无霸齐攻镇西要塞,老侯爷晃了晃身子,发出悲愤长啸。
地表尽头,犹如万马奔腾,疯狂气息怒冲云霄。
如果万镔铁蜥蜴龙临近城墙,纵然只是一次冲撞,那后逾五十丈城墙也势必部分塌陷。
虽不能毁坏城墙,却足够兽人大军长驱直入。
如此以来,镇西要塞覆灭已是必然。
苍鹰嘶鸣,尉迟恭折回城墙,立于云端之,长声大吼:“今日一战,城在人在,与城俱亡!”
苍鹰戾啸助威,虽是一人之言,却满城震动。
边防大军随后嘶吼:“与城俱亡!”
老侯爷尉迟恭身体又是一晃,大战镔铁蜥蜴龙他灵气耗损不少,特别是最后一击,豁出毕生修为。
此刻,丹田气海灵力所剩无几。
“侯爷!”
武将匆忙前搀扶,谁都能倒,唯独镇西候不能倒。
镇西要塞最后的顶梁柱若是塌了,对兵卒士气的打击无比致命。
“不碍事!”
尉迟恭摇了摇头,也就在这时候,缠绕钢鞭和双臂的长布碎裂。
当啷一声,钢鞭砸在地,火花乱颤。
镇西候双臂全部骨折,简单的抬手动作,也变得异常艰辛。
“周子恒.”
尉迟恭沉声喝道:“本侯斥令,你来行军!”
“诺!”
偏将周子恒冷漠出声。
非是他足够冷漠,而是他明白决定性的一击,即将到来,只有保持绝对冰冷,或许才有一线生机出现。
这名偏将来自龙庭,是龙唐十大战将之一罗冲子侄,
“着,暗影军出站!”
众人一颤,暗影军……
如果说狼骑是镇西军的王牌,那么暗影军便是镇西军死士。
暗影军,人数不足一万!
但一万,却抵狼骑十万!
如果说狼骑是沙场飓风,暗影便是战场天灾。
这些人修为均在星域级,战力爆发,却堪比七阶高手,杀人不用第二招,一击毙命!
兼之以暗影闻名,速度还在狼骑之。
身形灵动的暗影军,犹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他们是死士,也是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