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逸穿越了!
从小便立志成为军人的陈时逸,奈何长大后家人竭力反对,于是采用‘迂回’的战术先是考取了军医大,之后几年又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盼来了特战部队的特招通知。
满心欢喜的和同学朋友们庆祝了一番,也是乐极生悲,一觉醒来,竟然从21世纪回到了13世纪!
更让人郁闷的是,他现在‘寄宿’的这幅躯壳是个已经被判了刑就差勾决的死囚。
要巧不巧的,这幅躯壳也姓陈,只不过这位叫陈十一,是塞北镇上一户姓王的富商家的马夫。
黎南王朝即将北征,集结地便是悲凉关,而塞北镇又是通往悲凉关的必经之路。
得知当朝太子殿下要随军北征,这位王富商不惜花重金求购了一匹大宛良驹,本来是打算上贡的,没想到人还没见着,马却被人偷了。
更可气的是,负责养马的陈十一当时就躺在马厩旁,四仰八叉地睡大觉。
王富商恨得要死,直接把陈十一送到了官府,说是弄丢了贡马,那边倒也配合,直接判了死刑。
倒霉蛋陈十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送进了死牢,静等着勾决一下来便要被砍头。
结合了现世记忆之后,看看眼前幽暗的牢房,身上带着的手铐脚镣,陈时逸欲哭无泪。
别人穿越,要么王侯将相,要么商贾大鳄,再不济也能当个赘婿,怎么偏偏轮到自己就成了这个德性?
陈时逸……陈十一……
怎么穿越也闹谐音梗的吗?
“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陈时逸悲愤不已地大叫起来。
这一叫还真‘管用’,很快便有人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伙儿。
为首的是个女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戎装都难以掩饰姣好的身材,五官更是精致到像是画家笔下的造物,美的不讲道理。
后世短视频看久了,总感觉里边的美女都差不多,而眼前这女孩却不一样,纯天然,全无人造气,看着着实养眼。
几个身披甲胄的黎南军护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光看那架势也知道这女孩身份不一般。
带路的狱卒瞪着眼睛喝道:“哪一个鬼叫?!”
“是我是我,”陈时逸赶忙举手,“我真是被冤枉的……”
狱卒冷笑,“被关进来的,哪一个都说是被冤枉的。闭上你的臭嘴,不然现在就把你拉出去法办了。”
女孩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于这种争论没什么兴趣。
她转头看了看其他牢房里的囚犯,发现一个个眼神空洞,死气活样,像陈时逸被判了死刑还这么有‘精神’的,也是少见。
于是问了一句,“他犯了什么罪?”
狱卒赶忙回道:“弄丢了给太子殿下贡马。”
女孩神情复杂地看了陈时逸一眼,最终招了招手,“就他吧,带走。”
狱卒立即打开了牢门,跟着女孩的几个护卫二话不说,直接冲进去架起陈时逸就走。
“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陈时逸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几个护卫抓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足不点地的出了死牢,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扔上了马背,女孩和几个护卫也纷纷上马,然后便是一阵策马飞奔。
可怜陈时逸,别人都是骑坐,只有他是趴在马背上,一路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等到停下的时候,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居然是到了北征军的统帅府!
后世的陈时逸是个不折不扣的军迷,几乎对古代各个时期的经典战役倒背如流,唯独对于黎南军北征的这段历史了解不多。
这也不能怪他,作为黎南王朝的皇室,齐氏一族内部的权利斗争异常激烈,当权者担心齐啸远恃功夺权,刻意把这段丰功伟绩抹去了,仅留下只言片语的记载。
此时面对戒备森严的统帅府,陈时逸一时间有些茫然。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又一次被架了起来,这一次直接到了后院的密室才被放下。
天还没黑,床榻前的地上却摆了一圈蜡烛,北征军大祭司南乘风盘膝坐在其中,装模作样地摇着铃,嘴里念念有词。
而那位北征军大统帅齐啸远此时就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目扭曲,像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几个随军大夫则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
“你们几个先出去!”
那位把陈时逸带回来的女孩一脸不高兴地挥手,几个大夫如蒙大赦,立即像逃难一样地跑了。
女孩这才对南乘风道:“大祭司,人我带来了,”
“有劳千长。”
南乘风瞥了一眼陈时逸,丝毫不掩饰嫌恶的神情,“我本来是要找个身体健康的良民来做这件事,也就是千长心地善良,偏要找个死囚来做这件事。”
“也算是你小子祖上积德,还不快谢谢千长?!”
没想到眼前的大美女居然是北征军中的千长,这让陈时逸有些刮目。
等到女孩再开口,陈时逸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多说无益,还是快点救我哥哥吧。”
女孩摆了摆手,再次看向齐啸远,心疼不已。
原来这女孩是大统帅齐啸远的妹妹,难怪岁数不大,却有如此排面。
“千长放心,齐帅不过是被邪祟附身而已,只要在下略施手段,齐帅很快就会好起来。”
南乘风信誓旦旦地说着,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木盆,“还要劳烦千长,用这个死囚的血把盆接满,在下要为齐帅做法事。”
齐笑笑犹豫了半天,才抽出了腰间的短刀,走向陈时逸,脸上带着歉意道:“只要我哥哥能得救,我会立即让人赦免你的死罪。”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缺乏医学常识,大部分人都搞不清身上到底有多少血,齐笑笑只是看见哥哥危在旦夕,随军大夫又无计可施,这才请来了南乘风做法,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赦免?”
陈时逸听了之后,气极反笑,“别逗了,正常人体内的总血量也不过4000多毫升……嗯,就是八斤左右,你就是把我抽干了,也不见得能装满那个盆。”
“人都死了,还赦什么免,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法办得了。”
“……”
齐笑笑当然想过这么做的话,人可能会死,这也是她执意要找个死囚来的原因。
可即便如此,让陈时逸这么直截了当地嚷出来,还是感到一阵窘迫。
南乘风冷笑,“你就是一个死囚而已,能为齐帅而死,是你们祖上八辈的荣幸,还不知足?”
他也看出齐笑笑下不去手,于是冲着外边叫道:“来人!给我抓住死囚,本祭司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