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执行日还有十天!
……
域北国师赵异仁此次为了抓捕陈时逸可谓是不遗余力,灭黎的谍子几乎倾巢而出。
除了已二带领着一部分谍子在通往域北的商道上重重布防之外,其他的都秘密潜伏在来州府附近,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陈时逸一现身,肯定是有来无回。
坐在离着莫峻家只有五百步距离的酒楼之上,看着街道上的景致,赵异仁若有所思。
主要还是担心韩韵汐,这位和赵异仁同在凌仙宗长大的师妹,虽然有着圣女的称号,却完全是不谙世事。
按照凌仙宗历来的规矩,历代圣女都是要为圣童成圣时牺牲的,在此之前都不可以离开凌仙宗,因此韩韵汐二十多年来丝毫没有过行走江湖的阅历。
也是因为赵异仁身受重伤,韩韵汐不得已之下才离开凌仙宗,利用秘法保住了赵异仁的命。
这么一来,被迫入世的韩韵汐便沾染上了世俗之气,有了不洁之身,以后就算是赵异仁还有入圣的希望,韩韵汐也没用了。
赵异仁痛心之余,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问题是韩韵汐一入世之后,便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没有了凌仙宗的控制,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意思,这让赵异仁有些担心。
韩韵汐是做不了牺牲圣女,但还可以教化成最厉害的王牌杀手,可通过这一阵子的观察,赵异仁有些失望,这位师妹的性格过于单纯,在她心中对和错是绝对的泾渭分明,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像她执意去找陈时逸,不过是想要替自己报仇。心是好的,只是这么做有些过于鲁莽。
且不说陈时逸不那么好对付,就算是能杀的了陈时逸,但赵异仁此时想的是活捉,一是垂涎陈时逸体内的玄精丹,二是还想在陈时逸的嘴里了解到更多的情报。
这就是个人恩怨和顾全大局之间的权衡,很显然韩韵汐不会想这些,在她单纯到有些幼稚的心里,陈时逸伤害了师兄,必须得死。
但这个话赵异仁没法说,也只能由着师妹去任性,现在只能是希冀于韩韵汐能技高一筹,不要在和陈时逸的对敌中受伤。
对于陈时逸在悲凉关一战时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却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赵异仁羡慕嫉妒之余,倒也不那么意外。
因为当时白小亚也在,崎云观千余年来一直是中土道家正统,绝非浪得虚名,拿出什么非常手段帮着陈时逸重塑经脉绝对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结,因为黎南风云宗的人过一阵子也会来帮他重塑经脉,重回武道只是个时间问题。
等到他赵异仁涅盘重生之日,就是黎南王朝覆灭之时!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响,天干死士甲一带着一个官员走上楼来,看看倒也认识,工部侍郎皇甫挚。
“属下参见国师!”
皇甫挚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是你啊,”赵异仁随和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皇甫挚坐下说话,“找我什么事?”
皇甫挚不敢托大,依旧站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呈上,“属下这里有一张火炮的设计图,想请国师过目。”
“火炮?”赵异仁略显错愕,伸手接过图纸,“你怎么会有……”
只是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皇甫挚,尽量装作平和地问道:“这份设计图是哪儿来的?”
皇甫挚察言观色,看出了赵异仁眼神中的震惊,心里有些得意,脸上却是不肯表现出来,“启禀国师,是臣下的姐夫画出来的。”
“你姐夫?”赵异仁一阵狐疑,“他是做什么的?”
“我姐夫名叫薛末,是一名盐商,家住陵镇,他自幼就喜欢研究火器,日前听说制造坊在火炮研制上遇到了瓶颈,便想着为我域北朝分忧,是以画下了这张草图。”
“原来如此。”
赵异仁微微点头,眼神复杂。
那可不是一张草图,而是连各种数据都一一标注,大小尺寸比例十分详尽的设计图,甚至到了不用修改,只要照做就行的地步。
当然让赵异仁震惊的并非是这设计图做得多么精细,而是这图样与域北制造坊的技师送过来的图样几乎一模一样。
之前做出的火炮要么前后口径不对,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要么就是威力还行,但射程不够。
技师们刚刚想出了改良之法,才把图纸给他送过来,皇甫挚的姐夫也画出来一份,这像是巧合吗?
之所以要在同岭新建制造坊,一是因为原来的制造坊发生了事故,不能再用二也是担心会泄密。
如此威力重大的杀伤性武器,一旦被黎南方面获取了情报,做出同样的火炮来,那可就是优势尽丧,前功尽弃,因此赵异仁对于保密工作格外看重,甚至下令一旦有人泄密,格杀勿论。
怎么也没想到,制造坊的技师们做出来的改良图还没批阅,皇甫挚就又送来一份。
赵异仁此时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份设计图,放在桌上,相互一对比,便是一目了然。
皇甫挚送来的这份设计图和技师们所画的设计图结构形状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是,皇甫挚送来的这份尺寸要大上一些,也就是说他这个设计理论上讲要比技师们的设计威力更足。
赵异仁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双异瞳紧紧盯着皇甫挚,看得皇甫挚心里发毛,“国师,这份设计图是否能用,还请示下。”
赵异仁忽然勾了勾手指,“抓了。”
甲一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皇甫挚的脖子,随手一按,皇甫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惊恐地叫了起来:“国师这是为何?”
“盗我制造坊火纸,反而来向我邀功,意欲如何?”赵异仁冷声问道。
“盗?”皇甫挚慌乱起来,“臣下冤枉,这确实是我姐夫所画,臣下于昨天一拿到手,就立即给国师送过来了,绝没有偷盗。”
赵异仁眉头紧锁,“这么说来,不是你盗取了图样,而是你那姐夫了?”
皇甫挚额头上沁出了冷汗,苦苦哀求。
赵异仁拿起了两份图纸给皇甫挚看,“结构比例一模一样,就算他没有盗取,也一定是偷看了图样,只是稍作改动而已。”
他的眼神变得冷森起来,“说吧,制造坊的技师是哪一个把图纸泄露给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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