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
诺言的室友不是说她出门游玩两天,怎么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蹲着?
时逸谨下了班,就开车去找诺言,车才刚刚到学校门口,就碰上宋希希和颜落霜。
两个人看到时逸谨有些慌乱和欣慰。
欣慰是时逸谨这总裁总算开窍上门解决问题来了。
慌乱的是她们两个刚刚把诺言“忽悠”出去隔壁市短途旅游散个心,才送她到车站刚刚回来。
可现在除了如实相告,她们还能怎么办?
一直蹲着低头看手机的诺言,直到时逸谨的阴影笼罩自己,才发现他回来了。
诺言抬头看向时逸谨,有些委屈的笑了。
“您终于回来了。我腿都蹲麻了。您下了班不回家,去哪里了?”
时逸谨看向诺言行李箱一旁的袋子里装了一些吃完了的零食包装袋,显然等很久了。
“我…我去学校找你了,所以回来得晚了。”
“您去找我了?真的?”
“嗯,你的室友说你出门游玩,但是你……”
诺言嘟着嘴委委屈屈的说:“您在跟我疑似冷战,我哪有心情游玩?到了车站,她们一走,我就打了车来您这里了。”
时逸谨蹲了下来看着诺言的眼睛,带着抱歉的眼神认真的说道:“诺言,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诺言摇了摇头,握住时逸谨的一根手指,说:“一个星期了,您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时逸谨抬手揉了揉诺言的头发,看着委委屈屈的诺言,心中很是愧疚。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才造成这个局面,却让诺言先来开口说解决问题。
“诺言,对不起。”
诺言听到时逸谨的“对不起”,有些愣住了。皱起眉头不满意的抱怨时逸谨,“时大少爷,我只是问您可以理我了么?您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我们之间是不用也不能说对不起,您明白么?”
时逸谨的神情仿佛想要辩驳一番,诺言没给时逸谨机会,继续说道:“时大少爷,您可不可以理我一下,看在我忍了一个星期没打扰您的份上,看在我在这寒风中蹲得腿都麻了的份上,理理我好不好?”
时逸谨是个不懂表达的人,本身已经愧疚不已,诺言又故意将自己的委屈说的可怜巴巴,恨不得掉下两颗泪珠儿来让时逸谨为自己更加慌乱些。
可是诺言那里舍得,看着时逸谨面对自己无限夸大的委屈,慌乱不知该如何而皱成一团的脸,诺言瞬间就心软了。
“您若是同意了,就拉我起来。”
时逸谨仿佛得到考试答案一般,拉着诺言一起站了起来。
诺言一下子就扑进时逸谨的怀里,她想抱时逸谨是一回事,另外一回事,是她真的腿麻到站不住了。
“腿…腿…腿麻了…”
时逸谨单臂圈住诺言的膝盖,像是抱小孩一般抱起诺言,摸出钥匙开门。
诺言不知道该震惊于时逸谨的臂力,还是震惊于自己的体重。
诺言条件反射得搂住时逸谨的脖子,感觉到时逸谨要直接进房子,诺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
“箱子,箱子,我的箱子~”
时逸谨后退两步拎过那孤苦无依的箱子。
进屋以后,时逸谨将诺言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走向厨房倒水。
倒水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杯子。
诺言看着时逸谨手中准备递给自己的红色杯子,歪头一看厨房中时逸谨那放有“黑白灰”三个杯子的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绿色和黄色杯子。
加上时逸谨手中的红色杯子,那不就是交通信号灯同款杯子!
“噗~”
诺言喝着水想到这里,不由得噗呲一笑。时逸谨抽了纸巾给诺言擦拭。
诺言憋着笑发问:“时大少爷,那是给我准备的杯子么?”
“嗯~很奇怪么?”
“也不是奇怪,就是我可以访问一下您为什么决定买这三个颜色?”
时逸谨真的认真想了想,回答:“很眼熟。”
诺言简直哭笑不得。
“时大少爷,您一路开车去的路上是有多少红绿灯?”
时逸谨恍然大悟一般,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说:“原来是红绿灯啊~”
诺言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暖暖的。时逸谨是真的有在把自己安排进他的生活里。
时逸谨以前对他的F国女神,表达爱意时那么的直白又强烈,而对自己的爱意却是害羞和内敛,诺言想不吃醋都难…
“您什么时候买的?还有,您去学校找我做什么?”
“四天前买的。”
“我去学校找你,是想跟你说有关于寿司店发生的事情……我母…母亲她…”
诺言抬手制止了时逸谨的发言,深呼吸一口看着时逸谨真切的说:“时大少爷,您等一下。如果您要跟我说一些害怕我受到伤害,所以打算跟我分开;或者是为了挽留我,说一些您根本还没有打算跟我说的事情,那您大可不必了…”
“时大少爷,您没打算跟我分手前,我是一定要死缠烂打跟着您的。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和您。”
“所以,您确定想好了要说什么嘛?”
时逸谨一愣一愣的,他没有想过诺言会说这些,这些发言就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他的确是还不想说这些事情,可不说又怎么向诺言解释这一切?
诺言却看透了他的内心的挣扎,给了他一个答案。
“谢谢!诺言。”
诺言像是为了给这一场疑似“冷战”的结束画上句号一般,搂着时逸谨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相拥时,诺言却不知觉的红了眼眶。
诺言没有超能力,可以看透时逸谨心中的秘密。只不过是在见识过了王女士以后,突然想起以前当成娱乐记者年末冲业绩的写的报道,现在突然觉得是真有其事。
所以她将相关的报道都翻出来,过了一遍。其中有一篇报道的作者,诺言特地将他过往所报道的文章都看了一次,报道的真实性较高。
他在报道中写到,王女士的父母在来探望即将到达生产期的王女士时,遭遇泥石流自然灾害,双双去世。
得知这个消息的王女士悲痛欲绝,生产时逸谨时遭遇大出血,险些丧命,劫后余生的她却被判定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产后抑郁症的王女士一直试图杀死时逸谨。
大冬天将时逸谨扔出去雪地受冻、用围巾企图勒死时逸谨、拉着时逸谨一起跳楼……无奈之下时逸谨的父亲只好将时逸谨托付于自己的弟弟照顾,而这已经是两年后了。
“我的时大少爷,你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啊…”
诺言手上不自觉的更加用力,抱的时逸谨都有些喘不过气,似乎得再用力些,才能暖一暖眼前这个人。
时逸谨已经被诺言拥得有些喘不过气,此刻怀里的人儿抽抽了两声,还有用力吸鼻子的声音……这是隐忍克制哭泣表现的行为。
诺言哭了!
时逸谨摸着诺言的头发,低头吻了吻诺言的额头,心中无限的愧疚。
“自己还是让心尖尖上的人受委屈了,这委屈还是因为自己。”
时逸谨想道歉,又想着诺言才刚刚说过他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可他也实在是不会什么安慰人的话语。
“诺言,对不起!”
诺言给时逸谨的后背一巴掌,紧接着耳边响起时逸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