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守卫羞辱他,他也恼不得,否则就白瞎了这些年的生活。
他也不愿和这些守卫废话,准备直接拿出圣旨。
这时,三皇子正从宫门内出现,看见秋霜凉站在宫门外,连忙上前询问。
秋霜凉也停下了让随从取出圣旨的打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于了三皇子,倒也听不出的恼火之意,只是道这守卫恪尽职守。
“霜凉先生乃是奉旨入宫,你等竟在此刁难于他,此乃死罪,好在霜凉先生为你等求情,你等又是行在本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时辰到了自去领了刑罚。”
三皇子对着那两位守卫历声训道。
“是,是,多谢三皇子。”
“不是谢本宫,本宫也是循章行事,要谢就谢霜凉先生吧。”
“是,是,是,多谢霜凉先生。”两位守卫连忙附和道。
秋霜凉谢过三皇子,带着随从朝宫内走去,这次两位守卫不再阻拦,却被三皇子叫停了下来。
“霜凉兄,两位守卫的话也没错,皇宫重地不得擅入,你乃奉旨进宫,宫内自是为你备好了仆人,这随从怕是有点不合了规矩。”
“公子!”
“无碍,萱萱,霜凉能够照顾自己,你且回去告诉老爷子,霜凉一切无恙。”
“嗯,萱萱知道了。”
萱萱乖巧地回应道,将肩上的包袱交给了秋霜凉,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两道圣旨和一些冒老将军交给他的小物件。
宫门羞辱一事,定与三皇子有关,秋霜凉现在的心已是生得玲珑。
守卫目中无人,自是给他的下马威,让他知晓现在所处的地位,否则三皇子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城门口。
秋霜凉可是吃过午饭才前往皇宫,若说是早朝,那早早便已结束,若说是三皇子留了皇宫餐午,也是时不对晷。
宫中餐早,市井厨袍,说的便是皇宫之中早早吃过饭后,市井的百姓才刚刚开始起锅做饭。
此是其一,其二便是将萱萱支走。
哪个公子小姐没有过奴才丫鬟的,萱萱照顾秋霜凉多时,皇宫之人既然监视这秋霜凉,自然就知道萱萱的存在,也知道萱萱乃是冒老将军派来的。
三皇子支走萱萱,无非是告诉他,入了这宫中便无了依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三皇子了。
不过秋霜凉也无所谓,从大皇子对二皇子的态度来看他便知道大皇子充其量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再加之袭击事件,想要和他合作对秋霜凉来想达成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可能。
二皇子无权无势,行为中正,深受当今皇上看重,也正是如此,他成了各位有心之人首当其冲的目标。
有心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其拉下马,根本就没有发展的可能,跟着他,自己的目标也会成倍的增加。
可曾听闻各朝各代皇帝的更替难道只是中正便可行,那是谁的史书?谁人在读?
二皇子这种人,要么成为别人的附属品,要么成为皇权争斗的陪葬品。
北方的狄人现在虽未曾再有侵犯大齐,但这个威胁却是一直存在的。
如今冒不伟将军年老,秋镇雄将军战死,新一批的将士未曾成长起来,都是新生的力量,谁若是掌控了这军队,便是掌控了国家的未来。
三皇子虽心机深重,但两人也只是合作关系,三皇子要的是秋霜凉和秋凉霜在军中的声望,而秋霜凉要的是三皇子未来足以决定一切的地位。
三皇子此为,秋霜凉虽心中明白,但却不会说出口,他们两人从不需要撕破脸皮。
入的皇宫,周围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变化,其实也对,皇宫的建设那个朝代不是经过精心的设计,又何须进行大型的整修,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而已。
秋霜凉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风雅殿,此乃朝廷转为各门类艺人所准备的场所。
记得当初秋霜凉年幼的时候,特别痴迷于戏曲,还特地拜了当年闻名天下的朝廷首席伶人毕忠杰为师。
秋霜凉在戏曲上的天赋的确非凡,从小便受到风雅殿各人的称赞。
后来秋霜凉学戏这件事被秋镇雄将军知道了,将秋霜凉领到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教训。
父亲更是恨铁不成钢,说秋家世代忠良,北方大局未定,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放重任不管,放任天下百姓不顾。
后来还是毕忠杰找上门来,说服了秋镇雄,说天下已有了一个武将秋凉霜,便通了秋霜凉的文将之路。
从此,秋霜凉戏曲方向的路也定了下来,专司战曲谋篇,学了不少的兵法布局,后从入军中,建了不少功绩。
不过,在五年前,这面功德碑却被一场战争摧毁。
风雅殿是一个大的地方,殿外一个不小的广场,这是给他们平时训练彩排用的。
入得广场,围了一圈的柏树,虽说是在皇宫,但种植得过于单一,在前些年一齐生了一场病,这病最后倒是治好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
一个妩媚的身影在左边第三棵柏树下扭动,嘴中还念念有词。
“桃花买发簪,镜中偷偷先看,生怕郎看见。”
声音婉转好听,不知是哪家的美人,在念着情诗,恋着情人。秋霜凉笑眯眯地看着那道人影,他自是认得对方。
身影脸一偏,挡住脸的彩袖下移,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睁开眼,一眼便看见了秋霜凉,惊喜地叫了出来,
这时这声音却不再是那婉转好听的女声,怎么听都能觉得是个男人的声音。
“霜凉,你回来啦。”
“嗯,云鹤师哥,我回来了。”秋霜凉行了一礼。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这么久没见,变化太快,你倒是清瘦了许多,不过这眼睛却比以前更精神了。”
秋霜凉虽说是在京都,但衣云鹤乃是宫中之人,哪能随便出宫,再加之他是秋霜凉的师哥,秋霜凉一事,好多人受到牵连,大家都避之不及,如今能在入宫,倒是满足了同门之情。
“嗯,八年了,八年前随父入军,本以为还能有番作为,哪想到……”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那些最苦的日子都过去了,就像那梦婷师妹唱的一样,毁去的便是昨日身,留下的只是今世的人。我不说让你丢掉过去,那不现实,我只想说我们必须还要有明天睁开眼的觉悟不是。”
“师哥教训的,霜凉记住了。”
“记住什么啊,你若是看得清,我便是多说一次罢了,若是有自己的看法,便当做哥哥的胡乱说几句牢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