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略有所得,但许采臣才真是占了大便宜。
他有木易亲传的剑意,对其剑法再了解熟悉不过,如今观摩一番实战,受益极多,回去后只要将基本功练好,成为一个剑道高手不在话下。
如果天赋不错,顺利领悟出自己的剑意也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这种事放在许采臣身上是必然的。
没办法,挂壁,就是这么自信。
“不!”中山狼王怒吼一声,“这次算你厉害,下次,下次我肯定会杀死你!该死的人类,等着我报仇吧!”
四明山顶,一柄巨剑插入中山狼王心口,妖气消失殆尽。
在放下最后一句狠话之后,中山狼王带着满身血迹架起妖云向远方遁去,不知所踪。
“强,太强了...”
“回家练剑去。”
许采臣遥望遍地狼藉的四明山,心中感慨颇多,转身下了城楼向家里走去。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是一个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想要什么就去做,而不是等着鱼从天下掉下来。
另一边,木易架起剑光循着中山狼王逃窜的痕迹坠去,“李捕头,狼妖已不成气候,我将其斩杀后就直接回府城了,你们散去吧。”
一人一妖一追一逃,来到了四明山深处,人烟断绝之地。
陡然间,妖云一停,中山狼王纵身落到地上,身上干干净净,灰色的皮毛油光润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木易御剑来到中山狼王身边,不复刚刚赶尽杀绝的态度,反而颇为温和。
“没想到你戏演的还不错。”中山狼王变为人形,说道。
“彼此彼此,狼王也深得演戏之精髓。”木易笑了一声,脸色转瞬变冷,“有一件事孟大人让我问问狼王,四明山下死了百来位村民是怎么一回事?”
狼王打了个哈欠,“都是手下小狼崽子们干的,我也不知情,后来才清楚,已经被我宰了。木先生,你也了解我们的事到底多重要,也没办法告诉手下的狼崽子,这真怪不得我。”
木易微微点头,认同了中山狼王的说法,“以后多约束下,严禁吃人伤人,若是因此坏了大事,别怪我不留情面。这次就是因为你们在四明山杀人,引得白云县向府城求援,如果不是衙门内出了问题,说不准辑妖司已经过来了。”
中山狼王有些不屑,“就凭辑妖司那帮废材,他们来了不一定谁杀谁呢。”
“邪魔降临,大劫将至,人妖如果继续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木易道瞥了一眼,道,“这是我大乾观星阁与你妖族大圣白泽共同推演出来的,江南府的事如果因为你出了差错,等着魂飞魄散吧。”
“要坏事也是坏在你们手里,绝对不可能是我们手中。”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再被我发现这样的事情,决不轻饶。从现在开始直至计划开始前,你和你的那些狼崽子就待在这里吧,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再出去。”
说完,木易也懒得理会中山狼王的回应,御起飞剑直接走了。
“妈的!”看着木易的背影,中山狼王轻骂一声,“天下第十一剑就拽成这样吗?如果不是打不过你,今天非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骂骂咧咧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有事忘了问,“该死!到底是谁前些日子在白云县外面冒充本王?”
中山狼王一边思索,一边重新返回四明山去找他的狼崽子,顺路还转了圈掳了百来个人,“以后跑到深山老林,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人肉,先攒点吧,唉。”
方家。
“方麒,事情先停一停,容我想个万全之策再说。”
木易与中山狼王的战斗他也在山脚下看着,中间的前因后果也从乐善之那边顺利了解到了。
李公甫为什么能牵上孟经堂的线,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还不是因为许采臣是孟经堂的弟子。
原本以为只是记名弟子,肯定不受在意,如今看架势,明明是极为上心的,狼妖不过冒头十几天,就直接派人处理掉。
方沉云不认为自己那点手段能瞒的过全力调查的大儒,一旦他杀了许采臣,报复恐怕接踵而至。
和他不需要证据就可以断定是许采臣杀了他儿子一样,孟经堂也不需要证据就可以说他杀了许采臣。
真理虽然是真理,拳头永远无法改变。
但是,拳头能够改变掌握真理的人。
“义父,为什么,那许采臣杀了希文,我们难道就算了?我们方家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方麒虽是义子,但却与方希文关系不错,不然之前也不会着急引诱许采臣出城。
方沉云叹了口气,“希文是我儿子,怎么可能算了呢。只不过,方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方家,也不是你的方家。”
说实话,方沉云此时已经有些不想复仇了。
他并非是什么枭雄,只是一个有些小手段小计谋的富绅。
你让他欺负比自己弱的人,手段多如牛毛,但让他们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可能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麒听出来了方沉云话中的意思,劝道,“义父,现在不是我们报复不报复许采臣的问题。当日希文谋杀不成反被杀,他能不怀恨在心,暗中嫉恨我们方家?”
“孟经堂不重视他,我们杀不杀反倒无所谓,左右成不了事。但孟经堂如此重视,许采臣以后必然有所成就。等他成就大儒或者到了先天,我们方家更加危险。”
方麒手掌在脖子处抹了下,阴森道,“一不做二不休,赶尽杀绝!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与方沉云相比,处理方家见不得光事情的方麒手更黑心更狠,也少了软弱。
“就按你说的办!”
方沉云沉思片刻,惊出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让心腹大患安稳成长起来了。
欣慰地看了眼方麒,他继续道,“这件事全部交给你来,需要什么和我讲,之前的计划变一变,务必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是,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