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落叶潇潇。
现在距离木易将中山狼王赶走已经有一个月,时间来到了十月下旬。
经过这段日子的筹备,许采臣的画皮馆也顺利开业。
十月二十日,宜开业、入宅、开工、婚娶。
噼里啪啦。
白云县内最繁华的麒麟大街上响起一连串鞭炮声,带起大片大片硝烟。
街道中央铺着一条红色的丝绸,两侧各五个穿着仕女服的侍女,端庄秀丽,迎接来来往往的客人。
“采臣,我感觉我们这家店会火。”
画皮馆柜台后方,林有财一本正经的讲道。
“这还用你丫的来说?现在白云县内是个人都知道我们会火。”许采臣笑骂道,“这件事还多亏了大家帮忙,不是你们卖力宣传,还帮我拉人过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
陆为嬉皮笑脸道,“帮你不就是帮我们自己,以后有采臣一口饭吃,难道还能饿到我陆为不成?”
许采臣摇摇头,玩笑道,“那说不好,等你哪天真的穷困潦倒吃不上饭的时候,我保证你连我许家大门都进不来。”
周元才附和道,“采臣说的对,真有那一天,我周家大门也对你关上了。”
“还有我龚家。”
“我家也一样。”
龚仁奇和林有财接连道。
陆为佯装生气,“好啊,好啊,没想到是这样一帮狐朋狗友。”
“县令大人到。”
玩闹间,外面传来衙役的喊声。
许采臣正一正衣冠走了出去,“拜见乐大人,小侄没想到您居然亲自过来了,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乐善之拍了拍许采臣的肩膀,极为和善,没有一丝架子,“采臣说的什么话,我今天就是以长辈的身份过来的,县令那是衙门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中山狼王事情过后,李公甫的声望在白云县内迎风见长,很多时候说话比乐善之这个县令都要管用。
既然压不住,那就要想办法和好,更不要说李公甫还和孟经堂扯得上关系,属于背后有靠山的。
政治从来不是你死我活,而是谋求最大利益。
乐善之与方家逐渐疏远,与李公甫、许采臣的走动倒是频繁了起来,这也是今天他会出现并为画皮馆开业站台的原因。
“那我也就不客气,乐伯伯,您里面请。”许采臣看看时辰,也是时候要迎宾客了,将乐善之请进去后便站在了外面。
有同窗、有李公甫的手下,也有许多豪绅派来的人,零零散散,极为复杂。
可真正因为喜欢画皮这游戏而过来的,寥寥无几。
对此许采臣也并不是很在意,任何事物的流行都是需要时间的,最开始只要能保本就足够了。
而且,他相信凭借画皮的玩法足以碾压现在的投壶、射箭之类的游戏,不说火遍天下火遍江南府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据他所知,单单白云县就有最少三个豪绅打过店面的主意,想要抢过来,不过因为许采臣与其同窗的强大利益关系和李公甫的震慑,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比修炼还要累!”
整个上午,许采臣都在接待中度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这才终于能走人。
“元才,下午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仁奇有点事,我们先走一步。”
管理与运营画皮馆的事情,许采臣让周元才全权负责了,术业有专攻,他根本不是经商的材料,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修炼都感觉不够用。
而且龚仁奇那边的确有些事情,不然第一天开业他肯定会待完整天。
“什么事情啊,需要我跟着一起去吗?”林有财好奇道,陆为也看了过来。
“不用,一点小事,只是比较着急,让采臣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龚仁奇今天带了一顶帽子,一直低着头,匆匆赶了出去。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脸色发青,眼中布满血丝,活像一个厉鬼,而非正常人。
今天上午,除了最开始大家说了几句话,其余时间他都借口温书待在一个小房间内。若不是许采臣发现了不对劲,他恐怕会在里面待上一整天。
“仁奇,你是不是撞鬼了?”
二人出去后,许采臣直接问道,这幅状态极像被邪物吸走阳气的状态,而且被吸的还不少。
前几日,龚仁奇借口家中有事,一直没有露面,若不是今天画皮馆开业不得不来,他被直吸干也不是没有可能。
龚仁奇面露挣扎,打了个寒颤,犹犹豫豫道,“许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事情我怎么帮你。”
“十天前,我爹因为生意的事情要去一趟郭北县。”
郭北县?!
完蛋,许采臣听到这三个字就明白到底惹上了什么事情,不出意外与树妖姥姥脱不了关系。
龚仁奇继续道,“回来的时候因为时间赶,加上最近比较太平,我们就连夜赶路,没等到白天。结果遇到了一个女人躺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荒郊野外的,谁都知道出了问题。而且我和我爹他们一共四驾马车,他们在前,我最后。前面的都没看到这女人,只有我看到了,肯定不正常。我当时想跑,但马车不听使唤,一直往前,直到那个女人面前才停下来。停下来之后,那女人说她和家人被强盗抢劫,自己机灵躲开才逃过一劫,想要我带她入城。我当时很害怕,可手脚不听使唤,扶着她就上了马车。”
龚仁奇露出一抹恐惧的神色,“后来,我见她睡觉了,偷偷溜下马车跑去找我爹,想要让他们解决掉这个女鬼。但他们过来后都说看不到,还笑话我疯了。”
“可是...”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
“我爹他们说我疯了的时候,我还看到她在对我笑,那种很嘲弄的笑。”
许采臣意识到并不简单,这件事不想树妖的作风,中间可能另有蹊跷,“后来呢?”
“后来我把她带到了家里,求我爹他们去找高人来看看。他当时请了一个后天三品的过来,可一无所获,只说我可能在野外被吓到了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