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的夜色里,苏府一阵骚动,明歌通报完管家之后,就已经惊醒了苏毅。三更夜,苏毅还穿着里衣,急匆匆的跑到东院,却被明玉给拦住了。苏婉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她赶往东院,见苏毅被拦在门开,扭着腰肢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苏婉月的脸上是难掩的兴奋。虽然大半夜的被吵醒了,但一醒来就听说苏瑾又是瘟疫又是中毒的,于是,她还是迫不及待的跑来瞧瞧,看究竟属不属实。
苏毅像是没听到苏婉月的话一般,着急道,“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染上了?”
“不是的,似乎是中毒了,只是这中毒的症状却与京州这几次瘟疫的病症一模一样。”
“中毒?”苏毅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不行,你,你让我进去!”
“对不起,老爷,现在的状况还说不准,所以还不能让老爷您进去。”明玉劝说着,极力将苏毅拦在了外面。
苏婉月见状,也说道,“是啊,阿爹,还是等何老过来了再说。这事不是还没有定论吗,您现在这么着急也没用。”
“那是你阿姐!”苏毅急道,“你阿姐生病了,我能不着急吗?!”
苏婉月一噎,便闭上了嘴巴。那屋里的人,是不是她阿姐,她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期盼着她真的染上了病,最好能早点死了最好。免得一天到晚的在九王爷面前晃悠,害的她一点表现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她犹自记得,那天在厅堂里,自己正准备和九王爷多说些话,但苏瑾一过来,便把自己赶走了。
她总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就连每次与她提起南宫翎的时候,都是一副满不在乎,她苏婉月想要便要的模样。可转过头来,她苏瑾又有哪一次言而有信过?!
屋内,苏瑾似乎醒了过来,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些微的呕吐之声。须臾,春雪推门出来,手里还拿着痰盂,匆匆的向外面走来。等春雪走的近了,苏婉月看到那痰盂里面是一堆黄水,散发着一股恶臭。苏毅拦住了春雪,问道,“瑾儿到底怎么样了?!”
春雪抿唇,哽咽道,“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闻言,苏毅的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这些日子来,因为京州城的事情,他就一直鲜少出门,就怕将病带到府中。可是,整个京州城的人人心惶惶了这么久,他也千防万防了好些日子,这瘟疫不曾进入苏府,可苏瑾却在转眼之间中了毒。
他咬牙问道,“瑾儿到底是中了毒,还是染上了病?”
春雪立在原地,怔愣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时的宫门已经落下来了,明歌跃身而起,便直接翻过了宫墙。今夜的皇宫依旧有着众多的侍卫把守。一个跑来尿遁的侍卫正往茅厕赶过去时,忽然见到夜色里有一个黑影闪过。侍卫惊了一下,先前的尿意一扫而光。黑夜里,只听他高喊道,“有刺客!”须臾,周围的侍卫听到纷纷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来的人问了一声,那个小侍卫便指了一下前面说道,“有刺客!”话落,那些人便急忙紧随而上,追了上去。
今夜,注定是混乱的。
慈宁宫的大门被敲起,守夜的宫女打开大门,只见一个人影串进去,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了。侍卫追到慈宁宫,见何老被一个女人揪起了衣袖时,还吓了一跳。那个先前打开宫门的侍卫拔起了剑,剑指着明歌说道,“就是这个刺客,她连夜敲宫门,我还以为大半夜的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才打开宫门,就见她冲了进来!”
说完,其他人也纷纷拔出了剑。何坤见状,连忙干笑着安抚着他们说道,“误会了误会了,她是苏身旁的一个小侍卫,并不是什么刺客。”
“”侍卫们面面相觑,有些怔愣。
叶嬷嬷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闯进皇宫?”
“今日出现了呕吐之状。”短短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了。叶嬷嬷愣了愣,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歌,“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便出现了呕吐之症,草民不敢欺瞒,更怕有个闪失,所以万般无奈下,草民只得夜闯皇宫。”
叶嬷嬷不由拧紧了眉头,这些日子苏瑾一直都往慈宁宫跑,她如今呕吐不止,只怕是染上了病。现在寝宫里头,太后犹自昏睡中,她的状况一直都很不好,此时若是让她知道了苏瑾也出了事,只怕事态只会更糟糕。
僵持间,院内忽然亮堂了起来,有几个宫女提着灯笼走进了慈宁宫大院。叶嬷嬷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了皇上和皇后。今夜,皇上是夜宿在了紫凝宫内,大半夜的忽然听到说有刺客来到了慈宁宫,他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望着一院子的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明歌还有叶嬷嬷等人立马跪了下来,随后,明歌俯首说道,“皇上,是今夜在路上碰见一个奇怪的人,那人冲撞了的马车后便匆匆逃离。后来,回去以后,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间就昏倒在地,且又呕吐不止,又因着得知何老就在皇宫里头,所以草民才斗胆闯进皇宫,还请皇上见谅。”
因为见到皇后再此,明歌便多说了些话。
“你说什么?!”还没等皇上说话,身侧的皇后惊讶的比皇上还要先一步出了声,“瑾儿,瑾儿怎么会染上,不可能啊!”
明歌抬起眼眸,犀利的扫在了皇后的脸上,“可并非是染上了瘟疫,而是中毒了。”
中毒?
皇后一噎,顿时有些哑然。
皇上绕过皇后,来到明歌面前,皱眉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
明歌咬牙,“草民猜测,是罗元国中的人。”
闻言,皇上一怔,随即脸色有些难看。“罗元国?”皇上低低念了一句,又道,“你家现在如何了?”
明歌歪着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方才吐了好一会儿,现在该是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