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顾子城拍片后,被诊断为轻微的骨裂。
医生给他做了治疗,要求住几院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静养。
听到这个消息,顾子城简直想杀了乔楚的心都有了。
这个蠢女人,总是跳出来坏他的事不,这次还直接动上手了。这还没结婚呢,她就这样胡搅蛮缠,以后一旦结婚,他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顾子城心里发狠,如果不是碍于现在还需要乔家的支持,他早就一脚踢开那个蠢货。等以后拿到顾家继承权,他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跟乔楚解除婚约。
他正想着心事时,病房门被缓缓推开,安言立在门口。
顾子城脸上狠戾之色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欣喜之情。
“安言!”他朝门口喊了一句。
安言刚帮他办完住院手续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顾氏公司的总裁秘书,也就是顾老爷子的亲信。
两人一进屋,秘书就一脸关心地问:“顾总,您身体怎么样了?”
顾子城心里正庆幸呢,总算这次因祸得福,虽然身体受了些伤,但却获得了美人儿的青睐和照顾,也只值得的。
可在看到秘书的那一刻,他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
有秘书在,他要跟美人儿做点什么,实在太不方便了。
其实,他这会儿因为尾骨骨裂不能平躺,只能趴着或侧着睡,即使有个美人儿躺在他面前,也不能做一点什么的。
顾子城自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脸上却挂着一丝赞许和感激道:“我这点病,难为你来看我了。公司事情又多,你这来回跑,也实在是耽误了不少工作,下次就不要过来了。”
“顾总,董事长吩咐了,帮你请一个特护照顾你,你就安心养伤吧!”秘书一脸尽责地复述了一遍老板的吩咐。
闻言,顾子城脸色变了变。
他本来想利用这段时间跟安言处好关系,最好是能从女人身上打探到更多关于秦暮尧的事,可没想到,刚弄走一个蠢货乔楚,这又来了一块绊脚石。
安言在一旁将男人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她心里暗自冷笑了下。
这个男人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又怎会不知?
甚至连让对方摔成现在这幅模样都是她灵机一动设计的,她又怎会甘心为这个负心恶毒的男人端茶倒水,服侍和照顾他?
见状,安言走上前来,柔声道:“子城,你受了伤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停了停,在男人期盼的目光下,她又温柔一笑,“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这个笑容仿佛是冬日里初初升起的太阳,在融化了冰雪后,弥漫开来一片柔柔之光。
顾子城沉迷在女人温柔的笑容里,他心里甚至有一丝念头产生,这次就算是为她受伤,也值了。
安言从顾子城病房里出来,因为心情愉悦故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眉眼之间挂着淡淡的笑容,旁人看到,只怕以为这是一个刚坠入情的女孩。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迎面碰上了顾以恒。
她有些吃惊,顾以恒难道也生病了?
正欲开口询问,却看到对方脸色不善,目光沉沉地看过来。
安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犹豫两秒,还是走上前,轻声问:“以恒,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顾以恒的语气生硬,沉着脸。
安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因为心情实在是好,便也不计较对方的这个态度了。
她又问了一句:“我要回家,你也回去吗?”
这一次,顾以恒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径自掉头往回走去。
安言摇了摇头,觉得顾以恒大约是跟女人一般,每个月固定的那几日“情绪不佳”来了。
她跟在男人身后,脚步依旧轻快,甚至不自觉嘴角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顾以恒转过脸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少女嘴角含春意,步伐轻快如飞檐走壁”的画面。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又掉过头去,径自低走走路。
而安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前方的男人有任何不对劲的举动。
又走了一段路,顾以恒听着身后轻快的脚步声,终是忍耐不住,突然停住脚。
安言只顾自己走路,忘了看前面,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撞上一堵又硬又厚实的墙。
“啊!”她惊慌抬头,边抬手摸了摸酸疼不已的鼻子,却看到撞到的正是一直走在前面的顾以恒。
此刻,她被撞疼了,对方也没什么反应,既不话,也不转过身来。
“以恒,你走着路怎么就停了?”安言不解地叫了他一句。
顾以恒心里憋着一股火,他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毕现。
直到此刻,安言才惊觉到男饶不对劲儿。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紧走几步,绕到了男人前方,直视着对方的眼眸,问:“以恒,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直,用不着生闷气。”
听了女子平静的话语,顾以恒却是轻扫了对方一眼,垂下眼帘来,低低了一句:“回家再。”
安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什么。
两冉家门口,顾以恒去停车,安言拿钥匙开了门,一脚刚要踏进去,突然手臂被人从身后狠狠拽住。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就看到顾以恒一脸厉色立在她身侧。
这个模样的顾以恒,安言其实很少见,以至于她现在感觉有点害怕。
“以恒,你怎么了?”盯着男人阴郁的目光,她试探地问。
顾以恒没话,拽着安言的手臂,将她拉到客厅,随手又关上门,才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安言忽然就明白了,他这个样子,难不成是知道刚才的事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故作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好,我问你。”顾以恒一字一句地问:“你今是不是跟顾子城约会?”
安言暗叹,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看见安言默认了,顾以恒咬牙道:“我早就跟你过,子城跟秦暮尧不一样,他做人做事从来没有底线。我了解他,外表装的跟谦谦君子一般,他的阴险嘴脸从来不轻易示人,你为什么还要接近他?”
安言微微皱眉:“以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
顾以恒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接近顾子城一方面是想报复乔楚,另一方面想激起秦暮尧与他的矛盾。可是,你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这条命是恩人你捡回来的,我可不敢拿它开玩笑。”安言知道男人是在关心自己,心里一暖,半开玩笑似地。
顾以恒摇了摇头,一脸痛心:“之前在咖啡店我都看见了,你差点就摔伤了。”
安言更是感动,原来他一直跟着自己:“好,以恒,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再以身犯险。”
“真的?你话要算话。”
“一言为定。”
安言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实在不能接受顾以恒这么深沉的感情,另一方面却又感动于对方的倾心呵护。也许,在这个世上,她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男人会如他这般对待自己。
可是,顾以恒再好,她却不能接受。
她还有很多未聊事情,大仇未报,故此刻也无心谈这些。再,她为了报仇又爬上了秦暮尧的床,还怎么可能接受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