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太子之所以败的这么快，朕为何会突然收到太子的种种罪证，这背后全都是你的手笔吧？”

被白长歌盯着，白慕晟索性也不在隐瞒了。

他点点头。

“父皇，可是在怪儿臣？”

“朕怪你做什么？你做得很好！你做得比朕这个皇帝还要好！好到了让朕已经挑不出毛病的地步！”

说到后面，白长歌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他稍稍拉高了声线，再次拍着白慕晟的肩膀。

“天下交给你，朕是放心的，但最后朕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请父皇赐教。”

白长歌走到了舆图前，忽然一拳重重砸在了舆图中央，帝都长安的位置。

“记住。孩子。”

“我们白家，统治这个天下，靠的不是所谓的仁德！”

“不是礼仪！”

“更不是什么天数！”

“而是……强权！”

“绝对的，彻底的强权！”

“世家大族、天下勋贵、周边蛮夷乃至那些黔首百姓，之所以甘愿让我们白家站在他们头，说到底——是因为我们足够强！”

白长歌紧紧握着的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白。

“昔年，朕能登帝位，靠的便是强权——如今，你掌控了绝对的力量，所以这个皇位，朕给你！”

“但你，要答应朕三件事。”

“父皇请说！儿臣定然不负父皇嘱托！”

白慕晟赶紧跪在了地。

白长歌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扫过帝国周边的各路番邦。

“第一，高句丽必须铲除！要亡其族，灭其种，毁其文化，断其历史！否则他日必将成为我中原之心腹大患。”

“第二，西南之地，朕不管你用多少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你必须要让其从土司，改为流官，改土归流，是大齐历代先帝的夙愿，朕已经为你打好了基础，你必须完成！”

“第三……”

说到最后，白长歌顿了顿，转过身，面对着白慕晟。

“当年朕登基前，你皇爷爷临终之际曾让朕发过一次誓言，可惜……朕没有做到，如今朕也要你发誓，至于能否做到……罢了。”

白慕晟顿时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誓言，听父皇这么说个，感觉似乎是历代天子登基前都需要这么做？

“父皇请说。”

白长歌闭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当初的情形。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好半晌后，他目光复杂的看着白慕晟。

“朕要你发誓，若为天子，你将拼尽全力，做到这十六个字——”

“我将无我，不负天下。”

“我将无我，不负……子民！”

……

……

……

走出紫宸殿，迎着璀璨的金色阳光，白慕晟抬起头，因为日光过于耀眼，有些难受地闭了眼睛。

他站在紫宸殿外，忽然感到肩一阵沉甸甸的重担。

在今日之前，白慕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白家居然会有这样一条从开国先帝那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誓言。

虽说历代皇帝扪心自问，只有寥寥数人真的做到了这十六个字，但无论是否真的做到，每当有新天子登基时，他都会被老皇帝要求着立下同样的誓言。

“我将无我，不负天下。”

“我将无我，不负子民。”

当这十六个字被白慕晟当着白长歌的面，郑重地说出来后，白慕晟忽然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内好像多了些什么，但仔细感受一番后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冥冥中，白慕晟的心态发生了些许改变。

在过去，他心心念念着夺嫡称帝，为的大多是自身的野心私欲，以及那不甘屈居人下的傲慢。

但现在，白慕晟却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但具体要做什么，怎么做，白慕晟此时脑子一片混乱，还找不出半点头绪来。

浑浑噩噩间，白慕晟回到了楚王府。

一听说白慕晟回来，祝梦凰立刻迎了来。

“夫君！你回来啦！父皇他……噗！？？？？？？”

跑过来的祝梦凰，话说到一半时，似乎忽然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地一幕般，呆呆地站在原地，睁着栗子般圆圆的眼眸，盯着眼前的白慕晟。

【………………什……什么情况啊！？】

【狗子身怎么已经出现天子龙气了！？】

【他还没有登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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