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刚走出电梯,便看见两只高跟鞋被随意地扔在地上,黎漾赤脚倚墙站着。她走过去,莞尔一笑:“怎么?又来我这里躲桃花?”
黎漾站起身,伸手将南涔揽进自己怀里:“妞,我可是专程来陪你的,别这么没良心。”
南涔打开门,两人一同走进屋内。她推开她,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扔给她一瓶,随后自己开着啤酒走到落地窗上,席地而坐,单手臂撑在懒人沙发上,半仰躺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华灯琉璃。
黎漾喝着酒,在旁边坐下,看着南涔随性且在无形之中散发着诱惑的姿态,就如同那朵珠融进这迷离夜色的铃兰,无声胜有声的将他人蛊惑。
她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过来:“妞,想什么呢?”
南涔推开她的手,喝了一口酒,低眉看着手中的啤酒:“你的新电影什么时候上?”
黎漾撩了撩头发:“下个月17号。”
她开着玩笑:“需要我去给你包一场吗?”
“你这是看不起我的票房号召力?”
她摇头:“不敢。”
黎漾挪了挪位置,坐近她身边,将她拉进,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妞,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就如同我当年,哭着趁了你一身的鼻涕泪水。”
南涔被她逗笑,想起自己那件买了只穿过一次的裙子:“话说,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条裙子?”
黎漾放下啤酒,双手掐着她的脸颊:“小财迷。”
“我们家导。”她中断了潜意识的话语,泪在眼眶之中斗转星移情愫。瞧,即便6年过去了,她脱口而出的仍旧是他。
“离婚吧。”黎漾言语真心。
她伸手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上,泪簌簌而下:“即便离婚了,我与他之间,又如何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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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包房,将外面的喧嚣笙歌隔离,隔离出他们的怨恨之地。
江临声打开了一瓶洋酒,拿过两个杯子,夹子夹起一块冰,挑着阴沉的脸色:“鸣少要加冰吗?”
鹿溪鸣坐在他对面,解开了西服,姿态悠闲:“不用。”
他倒好一杯洋酒,用力一推,杯子便顺着大理石的桌面,滑向鹿溪鸣,期间洒在桌上的酒,就似他怒火的释放。
他喝的洋酒里面加了三四块冰,浸入肺腑,酒的烈与冰混合,如同一道助燃剂,在他几年来的隐忍之间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想要找寻它的殉葬之所。
鹿溪鸣摇着杯中的酒,三分得意笑容地看着江临声:“据说江导的新片我哥给你投了不少钱?”
“鸣少,这是在向我抱怨?”他端着酒,提着酒瓶走过去,坐在临近鹿溪鸣的大理石桌边。
“江导,我们不过是在闲聊,何必当真?”
他给自己杯中加满了酒,对着鹿溪鸣微举:“这杯,敬鹿先生当年以卑鄙的手段娶了阿南。”
说完,他独自一饮而尽,喉结蠕动,饮下他与她的时间沙漏。
接着他又给自己倒第二杯,同样的动作:“这杯,敬鹿先生与鹿太太六年有名无实的婚姻。”
鹿溪鸣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将酒一饮而尽。当第二杯酒喝完,他站起身来,提着酒瓶,从鹿溪鸣的头顶倾斜,酒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流。鹿溪鸣发怒想要站起来,却被江临声用手肘紧紧地钳制:“鹿先生,这杯敬你六年来对阿南的所作所为。”
鹿溪鸣抬手擦掉脸上的酒,奋力地推开江临声,挥起一拳搭在了江临声的脸颊处。这边也毫不示弱,回敬了他一拳。积聚在两人之间多年来的怨恨在这间包房被赤裸裸的呈现,就似那连载的漫画,每一次的出手,是江临声对他的怨与对南涔的疼的续写。
时间窜着这场博弈,鹿死谁手是他与他之间的必争之果。
在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之际,鹿溪鸣突然伸手抓过桌上的酒瓶,用力地在大理石的桌上敲碎,想要趁着江临声不注意之际,刺进他的腹部,却被他及时躲开,接着用力地一拳揍他的左脸上,瞬间他整个人向大理石跌去,腰身磕在桌子的边沿,疼得他一时无法直立起身。
江临声趁势抬脚踩在他的脸上,将他死死地压在桌上:“你真是对溪闻的一种的辱没。”
鹿溪鸣冷冷一笑:“我与他有何干?”
他加大脚上的力度,鹿溪鸣的脸在压缩变形,显现着他的丑陋:“鹿溪鸣,我会带走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