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闻后面又来学校找过黎漾两次,可她都避而不见。她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除开学习排练,又在校外的某处餐馆临时找了份服务员的兼职。
南涔对她的概括很是准确:“缺乏自信,导致了她的极度敏感。”
她不愿去博衍,除开怕自己对鹿溪闻动心之外,再就是害怕他人的流言蜚语。她一名还未毕业的女大学生,却破天荒的成为了总助助理。不管何种解释,美色惑人是最让人信服,也最让人接受的。
在江临声的严格指导之下,她的演技有了初步成效。她看着与自己对戏的男同学,渐渐地,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恍若看见与自己对戏的是鹿溪闻。
她的眼神没有了先前的死寂,在情愫的催化之下,恰似青梅的娇羞在她的眼中萌芽,描绘出了江临声所要找寻的画面。
他将镜头定格在这里,示意旁边之人可以了。黎漾在这场戏剧中最重要的一场戏,可算是功德圆满。
他将摄像机交给他人,刚刚转身,便看见坐在位置上的南涔看着台上翘首以笑,那模样,就像那一树的青梅,酿出了醉人的佳酿。
他走过去,打开放在她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刚才在笑什么?”
她指着台上与陈沫说着话的黎漾:“她貌似开窍了。”
“什么意思?”
“你拍了这么久,阿漾何曾入过戏?”
江临声还是不懂她的话。
她也不再打算解释,收拾好书包,单肩挎着:“我要去打工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拿起水:“我送你过去。”
“不用。公交车也就一站路。”
“太热。”他不顾她的反对,抬脚率先离开。
何清溪见他要走,便大声询问:“江导,今天结束了吗?”
“我十五分钟后回来。”
戏剧社的其他人,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某种不需要言说的想法在悄然流转。
江临声故意开的很慢,放着20码的速度在走,也不管周围响起的催促的喇叭声。南涔倒有些着急了,时不时看下时间:“你能开快点吗?”
这速度,还不如她走路去?
他淡淡地开口:“急什么?”
“我要迟到了。”
“正好。迟到了就不去了。”
她觉得他怎么能这般居心不良呢?让他在路边停车,说自己打车过去。
江临声见她怒了,微微提了一点速。
嗯。
快了一点。
从20码提至了25码。
“我真的要迟到了。”
“我问过我爸,你下午没课。”
“但我要打工啊。”
江临声说着自己的话:“要不要一起旷工?”
她义正言辞:“不要。”
说着,南涔便打开了车门。所幸他反应快,及时地刹了车。见她是真的生气了,没有与他道别就下车一路小跑离开了。
在国外读书的最初几年,他也曾在餐厅当过服务员,知道那是怎样的辛苦。他不愿她撑着笑容,撑着久站的疲惫去服务他人。
她不需要忍受这份艰辛。即便她想要摆脱来自父母的束缚与恩威,他愿意呵护她的成长,守护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