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声第一次失信了,他没有按时回去。他的车子停在餐馆的外面,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南涔在客人之间来回穿梭。虽然现在没有多少客人,但仍有三四桌还在用餐。
她给人倒茶,又往各桌送菜送酒,有礼地应承着他们的各种需要。如此忙碌,求的只是那对于她南氏千金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微薄收入。
他看见有一桌的小孩将餐盘打算在了地上,客人说着对不起。她笑着道无碍,那双纤细白皙的十指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他担忧,是否会割伤她的手?
当她刚刚清理完这些,又被另一桌招了过去,带着醉意吩咐她去拿酒来。南涔将酒送过来,却被有些醉意的男子直接连酒带手的握住:“美女,要不要一起喝杯?”
即便是未成年的年纪,她目光却是如炬:“请你放开我。”
“我若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男子直接起身,顺势将南涔拉进怀里。
南涔还未说话,只见走进来的江临声抬起一脚踹在男子身上。男子整个人跌倒在八仙桌上,身上沾满了油渍。
他一手将南涔拉过来,护在身后,凛冽地眉宇警惕性地看着他们,微微侧身,在南涔耳边说:“你先去旁边躲一躲。”
“那你?”
“我不会有事。”
三名男子一起冲上来,挥起手臂向他,他干净利索的躲过他们的攻击,又趁他们不注意之时,进行有力地还击。
南涔这边报了警。老板见外面打起来了,连忙走出来,想要上前去劝说,却无法近身。他询问南涔是怎么回事?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得告知。
老板说:“那也不能就这样打起来啊!我还要做生意的啊!”
南涔窝火:“难道你要让我忍气吞声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嘛!”
“如何温和?难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去摸摸它的头,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
老板惊讶地看着南涔,他想不到一向温婉的南涔竟然如此地咄咄逼人?
警察很快便来了,呵斥住了四人的打斗。看着屋内的狼藉,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老板上前,秉着做生意求和的心态,说着圆场的话:“警察同志,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能打成这样?”
“他们本想与我店内的员工开开玩笑,可她朋友误会了,就这样打起来了。”
江临声不想与这些人争辩,走过去拉起南涔的手便要离开。却被警察叫住,要让他做过笔录再走。
他停下来,转身回望,眼中嘲讽之意太过明显,是对老板。而那未消的怒火则是对那三名意对南涔不轨的男子:“我的笔录很简单。酒后调戏,算不算犯法?”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眼,一人答道:“自然算。”
“如果对方还是未成年,是不是罪加一等?”说着又将目光看向老板,他刚才说的话他记着:“而他雇用未成年人,却未能保护其人身安全,需不需要为此负责?”
面对这一系列的询问,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自行对调了自己与警察的身份。每一个问题措辞得当,事实俱在。在言明自身是正当防卫的同时,又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
老板愤怒江临声的言语,还未等警察答话,即刻对南涔吼了起来:“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江临声见不管有人如此欺辱她,回击撕了他的自我感觉良好:“就你这破庙,她还瞧不上。”
“看不上,还在我这里干了这么多久?”
“毕竟,禽兽的甄别是需要时间的。”
“你。”
警察呵斥住他,对江临声与南涔简单的做过询问放任他们离开了。
在这期间,他牵着她的手一直未曾放开。他走在前面,她视线对过去恰好看见他的肩膀,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她的泪眼之中被拉出了天地的宽阔来。
到了车旁,江临声转过身来,她却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盈盈光泽。
他维护她的这份要强:“你先上车。我去买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