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酒店的途中,突然一声闷雷,紧接着一道闪电,在南涔还陷在这电闪雷鸣的惊呼之中时,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她坐在车内,看着外面人的狂奔,提醒司机开慢点,注意安全。
在瓢泼大雨的侵袭之下,道路很快陷入了拥堵。司机有些着急,害怕到晚了被南怀远责骂,不停地滴着喇叭。
南涔不急,甚至乞求这场雨不要停。期间,卓望津给她来电话,询问她到了没有?
“还没有。”
“外面下雨了。你待会下车的时候,注意不要淋着雨,以免感冒。”
“嗯。”
其实,卓家人是有些同意南怀远的婚姻观的。他们后悔当年对于卓孟君的放纵,让她年少无知的一失足,造就了一生婚姻的悲剧。
因此,即便他们不喜南怀远的做法,仍旧选择了默认的态度。他们只是觉得南涔年岁还小了一点,不必这般着急。
南怀远半个小时之前便让人等在了酒店门口,车子刚到,这人便打开车门,恭迎她下车:“南小姐,南董在宴会厅等你。”
她跟着侍者走进去,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纸醉金迷的奢华。这是一处殿堂,一处要以自由换取锦衣玉食的牢笼。
她清冷的眉宇,在众目睽睽之下,挤出浅笑嫣然。双脚踩着她自家庭教育所承袭的所谓优雅步伐走向父亲。她是全场的焦点,如期而至。
“父亲。”到了南怀远身边,她接过侍者顺手递过来的酒杯。
南怀远笑着与身边之人寒暄,与她介绍过大家,随后又特意介绍了T市的周氏公子:“周少,今日特意远道而来。南南可要好好感谢下周少的盛情。”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敬了周少一杯,放在唇边小抿一口。
在这之前,南怀远的心思本想着撮合鹿溪闻与女儿。可他最近得知鹿溪闻对于南涔并无心,加上鹿溪闻这人性格太过桀骜,他难以揣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相较于鹿溪闻,周少的性格看上去要谦和许多,而且周氏集团是T市的三足鼎立之一,故而这家世自然是不差。
周少询问南涔能不能前往后花园聊聊?
她说:“外面在下雨。”
“那我们去那边?”他指了指后方还算安静的角落。
南怀远推了推她:“去吧。正好去那边吃点东西。”
两人走到了角落,南怀远的目光时而往这边看过来,更多的是一种监视。她背过父亲的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周少的话。
她手肘搭在圆桌上,看着窗外小了许多的雨,有几分不礼貌地打断了周少的话:“我有男朋友。”
短暂的惊讶之后,他未见任何怒气,仍旧笑着:“南小姐,我也这样时常拒绝追求我的女孩。”
她回过视线来:“我是认真的。”
周少仍旧未当真,顺手从旁边拿过糕点放在她的面前:“南小姐,我就借花献佛,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蛋糕,她没吃,怕过敏肚子疼。
周少看着:“小女孩不都是喜欢吃这些吗?”
她淡淡一笑,索性推开了面前的蛋糕。
周少脸上的表情有些沉了。尽管他性格不强硬,但被人在如此场合拒绝还是头一次,内心的骄傲多少有几分挂不住。
南怀远见状走过来,说着圆场的话,将蛋糕送到她的手中,笑中掺了假寐的父爱温情:“南南,不可无礼。”
她仍旧不接,表露出来的是他人所认为的任性:“父亲,你知道我从不吃这些东西。”
“偶尔一次,无妨。”
“无妨?”她呢喃重复。这不是简单的两个无关痛痒的字眼,这是碎裂到无法拼凑起来的父爱。
她突然不想再配合南怀远将这一年一度的戏唱下去,直接将蛋糕推翻在了地上,目光犀利:“我不吃。”
南怀远隐忍着怒火:“好。我们不吃。”
然后,顺手从旁边的桌下端过来一杯酒,递给她:“那你再陪周少好好说说话。”
她懂父亲的意思,没有说什么话,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随后转身,看着大家说道:“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父亲为我举办的成人礼,尤其要感谢周少的千里之遥。”
她看了一眼南怀远:“我父亲,每年都为我的生日所操心。我感谢他对我的关爱,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日宴会。”
南怀远怒斥她:“南涔。”
她伸手端起了旁边桌上的酒,头顶的灯光在她双眸之中落下光点,那是她情感深处的苍凉:“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
她又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不知道其他的酒是何种口感?这酒似乎并没有多醉酒,有股甜甜的味道,口感似牛奶般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