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去,已经过去一日。
阎语檬打开书信,瞧了一眼。
他的信亦是十分简短:好。
这意思便是同意不再纠缠了吧。
阎语檬终于释然一笑。
四年,结束了!
独居的日子,时间过得很慢。
两日,她觉得像是过了两年。
时辰一到,阎语檬便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拿着这三日写成的书稿,往书坊而去。
她合作了许多家书坊。
书稿印刷多份,就这么一家一家地送去、一家一家地收取上个月的书费。
送到最后一家时,她见到了一名男子。
男子的穿着十分随意,分不清究竟是寝衣还是外出的衣裳。
身形微胖,身材高大。
一头乌发精神焕发,亦如衣裳,随意而不失风度。
不论身材,还是样貌,皆符合她理想中的男子。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男子。
是她见识短浅,还是他真的优秀?
她暗暗留意。
不知他是哪家的男子。
似乎从未见过他。
应该不是世族子弟吧?
想至此处,她便断了念想。
毕竟刚刚与阮瑟琅决绝,她还未完全走出阴霾,按理说,不该认识其他男子。
“多谢。”她谢过书坊掌柜,收好书费,便转身离去。
余光中,她似乎看见了男子的眼神,在她身上有几时的停留。
她不敢看他,加快了步伐,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迎面便撞上了少聪。
“曦郡主?”少聪坏笑着摸了摸下巴,周身打量着她。
阎语檬被他瞧得浑身不舒服,绕道而行,想要离开书坊,却被他伸手一拦:“郡主去哪儿了,让奴才好找!”
虽是奴才,却趾高气昂地说话。
阎语檬不欲与他多言,只想快点离开。
他却拦着去路,一脸色相,好似要将她就地正法。
“奴才想你得紧,不知郡主可否赏奴才一乐?”少聪言语嘲弄道。
“大胆奴才。”
身后响起男子平和的声音,微微带了一分怒意。
他不必恼怒嘶吼,只伸手入袖,取出怀中的牌子,示于他前,便吓得少聪一个激灵:“月大公子安!”
月大公子?
阎语檬听得一怔,转眸瞧了男子一眼。
原见他面生,还以为不是世族子弟,没想到竟是月族从未露过面的嫡长子月鎏芒。
“既知郡主身份,你怎敢不敬?”月鎏芒训斥道。
“奴才不敢。”少聪鞠躬行礼,立时没了方才的气焰。
“如此不知礼数,你是哪家的奴才?”月鎏芒问道。
“回公子的话,奴才的主子是阮世子。”少聪恭敬回道,不敢有一分僭越。
“自己去找主子,领二十板子的责罚,日后若再对郡主不敬,本公子定不轻饶!”月鎏芒嫌弃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谢公子!”少聪连连磕头,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曦郡主安。”月鎏芒收回视线,微微向阎语檬一礼,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阎语檬立即回礼,低眸微微一笑:“多谢月公子。”
月鎏芒跟着一笑,主动说道:“我常年在府中写书,不曾与外交涉,若非那奴才提及郡主身份,我还浑然不知,真是失礼。”
一听写书,阎语檬又是一怔:“月公子也在写书?之前来书坊时都未曾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所著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