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月鎏芒没听说过他们定情之事。
阎语檬暗暗一惊,也没有隐瞒,如实答道:“我与他定情四年,三日前刚刚决绝。”
原以为他会介意此事,而疏远于她,没想到反而替她抱不平:“男子理应果断行事,既已决绝,怎能再纠缠于你?”
话至此处,他轻轻一叹:“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位定情的女子,三个月前刚刚决绝。我深以为决绝必要果断,不然损了姑娘名节,岂非作孽?”
他没有提那个姑娘的名字、身份,可见十分尊重对方。
即便决绝,亦是给姑娘留足了面子。
“不知是何原因,导致公子与那位姑娘决绝?”阎语檬好奇问道。
“她不愿意嫁给我。”他也不瞒着,如实回道。
“这是为何?”阎语檬继续问道。
犹如闲话家常,他娓娓道来:“我也不知原因,只是求亲多次,皆被拒绝。二十有八的年纪了,只知埋头写书,竟把成家这般重要之事都浑忘了。
去年年初,我与她相识,一见钟情,才有了成亲的念头。我知她看重名节,所以一直以礼相待,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思念之情,难以抒怀,我便求了母妃,带着聘礼去求亲。三次,皆被她拒绝了。我自认为,或许她对我无意,便写了决绝书,果然她同意了。”
没想到他如此真诚。
过往情事竟对她宣之于口,没有一分隐藏。
当今世上,不懂隐藏的男子应是不多了吧。
阎语檬愧疚于心,只觉自己也不能瞒着,于是将过往情事尽数告知于他。
一件一件,说得十分详细。
他听得羞愤,立即抱不平道:“没想到阮世子竟是这般猪狗不如之辈,四年之久,着实苦了郡主!”
说着,他微微颔首,脸红了几分:“请郡主恕我不敬之罪。”
阎语檬听得一头雾水:“你何罪之有?”
他何时对她不敬了?
月鎏芒难为情地笑笑,脸上的绯红久久没能退去:“方才听郡主与阮世子的私隐之事,我没有忍住身子之欲,对郡主甚是动心动情。”
骤然的表明心意,令阎语檬猝不及防。
这样的表达,她还是第一次听。
又是新鲜,又是害羞。
他这般坦诚相待,应该是真心的吧?
难道他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的人吗?
如若不然,为何会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
“请郡主莫要误会。即便有了身子之欲,我也一定以礼相待,绝不会行那龌龊不轨之事!”月鎏芒补充解释道。
“多谢公子。”阎语檬低眸害羞,不敢与他对视。
“不知郡主对我是否有意?”月鎏芒直截了当地问道。
有意与否,阎语檬无可否认。
但阮瑟琅那边刚刚结束,她这么快便转而投入月鎏芒的怀抱,会不会显得太不守妇道了?
她应该选择妇道,还是选择月鎏芒?
一番纠结之下,阎语檬才点了点头,害羞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我回府禀明母妃,立即娶你过门,可好?”月鎏芒又问道。
娶。
四年来,这个字于她而言,简直难于上青天。
没想到今日,他竟脱口而出,说得这般随意、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