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彤昭仪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娘娘,不管是皇,还是皇后,终究是您自己得罪了太后,皇不说,但是皇后要替皇周全,要是为了昭仪您,惹得皇和太后不高兴,皇后娘娘也不肯啊。”
“果然是她,本宫知道是她。皇对本宫做不出这样的绝情。”
“哎呦,娘娘,您如今真是糊涂得厉害?皇现在哪里还有功夫想您这事儿呢?新晋封的师贵仪,那才是如今皇心尖尖儿的人儿。”
许是因为齐秋丽被彤昭仪暗害的缘故,所以婉莹站在耳房内,一字不拉地听着彤昭仪和宋德春两人争吵。心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畅快,让婉莹顾不手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德春,你怎么半天不过去伺候?”
“皇后娘娘,门口冷,您怎么过来了。”
两句话,传进耳,婉莹赶紧抬头,果然皇后娘娘也站在梨园宫门口。皇后娘娘,彤昭仪,剑拔弩张地矗立对视。两人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对方撕烂。
“彤昭仪最近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见了本宫连行礼都不会了吗?”皇后娘娘开口是妥妥当当的挑衅。
“梁不正下梁歪”彤昭仪也不示弱。
“哦?呵呵彤昭仪不懂礼数,倒是本宫的错了?”
“怎么不是呢?我把自己的皇后之位让给你,你连一声谢谢也不跟我说,你说这是不是梁不正下梁歪?”
“你再敢胡言乱语,痴心妄想,本宫用宫规惩治你。”
“哈哈哈皇后,你急什么?你要是不心虚,你怕什么?”
“来人,给我本宫掌掴这个疯妇。”
“谁敢!是本宫从紫微门里抬进宫里的妃嫔,谁敢跟本宫动手。”
婉莹心有些诧异:历代后宫妃嫔,只有正宫皇后才能从紫微门里抬进来。彤昭仪之前只是贵妃,怎么会从紫微门里抬进宫?
“胡说道,给本宫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本宫是皇从紫微门里亲迎入宫的娘娘,本宫看谁敢!”
皇后的爪牙早蠢蠢欲动按耐不住,但是又忌惮紫微门这三个字。任谁都知道,能从紫微门里走进宫的女人,绝对不是想打能打的人。
“好大的架势啊!”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房,婉莹一看,太后已经从远处往这边走。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皇后赶忙迎去。
“好好的兴致,都让你们给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都遮不住你们的争吵。”
太后原是多喝了几杯茶,趁着间隙来恭房,没想到却遇到皇后和彤昭仪在这里互怼。
“母后,孩儿搅了母后看戏的兴致。”
“不来不知道,哀家一过来,竟然还真的遇到了厉害角色。哀家当年也是从贞顺门里,走进来的宫女,昭仪的意思是连哀家也不你尊贵。”
“太后,芸珊不是这个意思。”
“是嘛?你在这里,不顾皇家体面,大吵大闹,哀家也想听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说吧紫微门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太后”彤昭仪一时赌气逞能,竟然把自己和皇的秘密不小心说出来。
“哀家叫你说!”
“太后”
“别废话,母后让你说,你说。”皇后站在太后身后,底气十足的说。
“大婚那日”
“那日怎么了你快说!”皇后言语间已经方寸大乱。
“皇后,你是宫。”太后轻声提点。
“那日,那日芸珊的轿子是”
“那日你的轿辇怎么了,快说啊!”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光皇后,连在耳房里的婉莹也不敢相信。皇帝皇后大婚,皇帝的轿辇在紫微宫门口迎接皇后的轿辇,彤贵妃的轿辇在皇后轿辇十步之后,但是进紫微门的时候,皇后的轿辇从紫微门正门进入,而彤贵妃的轿辇目送皇后轿辇进宫之后,必须绕道从贞顺门进入紫微神宫。
“太后,太后”彤昭仪忽然跪下来,哀求太后。
妃嫔私自从紫微门进入皇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皇后向除掉彤昭仪,这是天赐的良机。不容错过。
“姑母,她不肯说?”皇后唤了一个亲昵的称呼。
“皇后,忘了规矩?”太后显然不愿意皇后借着自己内侄女儿的名号在宫打压妃嫔。
“母后,孩儿知错了。”
太后脸已经微微有些愠意。当年若不是本家长老兄弟们的哭求,太后实在不想让这个内侄女儿做皇后。在太后眼里,宫皇后需要有雍容的气度,恬静的温良,面容至少也是之色。然而皇后在本家的时候,被娇惯的不成体统,撒泼使性,小肚鸡肠。容貌也是没有遗传杜家的一点优势。
高耸的颧骨,深陷的眼窝,两只不算小的眼睛,一点风采也闪耀不出来。不说皇不喜欢,太后也不觉得皇后人美。进了宫之后,处处跟彤昭仪争风吃醋,还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搞得宫几处机构,明争暗斗,内讧频发。
太后起初的时候,还是很喜欢彤昭仪,彤昭仪或许是跟皇后斗得发了昏,或许是恃宠而骄发了昏,连太后也编排抱怨。最终被太后不喜。
从紫微门抬进来,这样事关皇家体面和威严的大事儿,太后不能不查清楚。提了声调问:“昭仪,紫微门是怎么回事儿?”
彤昭仪知道隐瞒不过去,不蒸馒头,争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说:“回太后的话,大婚那日,芸珊的轿辇是空的。”
“nrn!你敢胡作非为,你不怕赐死嘛?”皇后知道彤昭仪给自己这么大的侮辱,有些恼羞成怒。
“皇后,你是母仪天下的宫,不可失了自己的威仪。”太后的愠意已经变成怒意。
“母后,她这是羞辱儿臣,自古从紫微门抬进来的只能是当朝皇后,她当时是贵妃,怎么能从紫微门里进来。母后,儿臣若是丢了脸,母后脸也无光啊!母后,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昭仪,你当时不在轿辇里,那你在哪里?”太后发话。
“太后,还是叫皇过来说吧臣妾说不清楚。”彤昭仪跪在地,梨花带雨地说。
“请皇过来。”太后不容置疑地说。
一个小太监,连忙挤出去,撒丫子往戏台那边去。太后,皇后,彤昭仪,三人三个方向,三足鼎立在梨园宫门口。
一盏茶的功夫,皇匆匆过来,婉莹悄悄地在耳房里看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见皇。如果把男人作山,那皇肯定是桂林漓江边的山,婉莹第一次见到这世界居然还有女人更温婉美丽的男人。若不是一袭龙袍加身,一顶皇冠束发,婉莹肯定会以为眼前的人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尤其是那双掖亭芙蓉半含春的眼,没有一点男子的威严。
皇怎么会长得如此清秀美丽?那个传说的荒淫无度的君,那个自己亲眼见过的疲惫瘦小的背影,居然有这样一副绝美的容颜。
“母后,都是孩儿不孝。”
“是皇帝的错,皇帝把昭仪惯得不成体统。”
“母后,孩儿知错了。”
“昭仪和皇后龃龉,皇后是哀家的内侄女儿,哀家不敢私自治她们的罪,都是皇的后宫,皇自己料理吧!”
皇后一听这话,扑通跪地。彤昭仪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抹着眼泪偷偷看太后和皇的脸色。
“母后您说这样的话,孩儿真的是无地自容。”
“皇无地自容?那昭仪说大婚那天自己从紫微门进宫是怎么回事儿?”
“母后”皇有些意外,没想到太后叫自己过来,是质问这件事情。
“皇帝说啊!”
“太后,昭仪,胡说道,没有的事儿。”皇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有些不自信。
“彤昭仪,你撒谎,皇说没有的事儿!”皇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和彤昭仪之前本来较着劲儿,也是被皇后欺压的太厉害了,彤昭仪才说出这个杀手锏。坐着皇帝的御驾轿辇,先皇后一步进宫,并排坐在皇帝身边,这对皇后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侮辱和打击。
皇后松开这口气之后,立刻反扑,一句话将彤昭仪至于死地,说:“彤昭仪口出狂言,有失宫妃风范,还请皇明鉴。”
皇心里明白是自己撒谎,但是当着众人也只能委屈彤昭仪,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那发一个月的俸禄吧”
彤昭仪原本是想搬出皇提自己撑腰,没想要皇过来,不仅没帮自己,还火浇油。心里委屈极了,咬着嘴唇,不停落泪。
“除夕夜宴,彤昭仪对皇后出言不逊,今日又口出狂言顶撞皇后,依着哀家的意思,褫夺封号,将为贵嫔吧”
婉莹大吃一惊,彤昭仪已经一降再降,还被褫夺了封号,这样的羞辱,她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咽下去。
“哈哈哈哈太后果然是向着自家侄女儿,芸珊好可怜啊,只可惜没个好姑姑,帮芸珊撑腰。”
“混账,你敢攀咬太后?”皇后得意地怒斥。
“芸珊,不可对母后无礼。”皇说。
“哈哈哈你们一家三口欺负本宫,还不许本宫替自己辩白两句嘛!”
“降你为昭仪的是哀家,降你为贵嫔的也是哀家,跟皇皇后没有关系。”
“太后,你怎么这么偏心呢?你可知,皇后在宫做法咒您早死呢!您还不知道吧?她可是您的亲侄女儿啊!哈哈哈”
“疯妇,来人,拿布塞住疯妇的嘴。”皇后慌乱地喊叫。
“贵嫔疯了,看来贵嫔你也不必做了,收拾一下,去冷宫吧到那里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太后说道。
婉莹先是震惊,然后震撼。太后居然没有发难皇后,而是处置了彤昭仪,不,现在已经是薛贵嫔。皇后做法诅咒的事儿,连问也不问。
“母后”皇试图想求一下情。
“皇后,辛苦了,陪哀家进去看戏吧!”太后说完拉住皇后的手。
皇后一脸惊恐,旋即又一脸得意地从薛贵嫔身边大步跨过,留下跪在地的薛贵嫔,和呆若木鸡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