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一众女眷听到宫门口的喧哗都是皱起了眉头。
不过门口有人把守,那刘妃是断然不能够带人闯进来的,只不过如今光光身份尴尬,还未受封,那刘妃是有位份的,这琉璃宫中谁也没有权利能够把她怎么着了,于是一时之间宫内气氛就僵滞了。
不一会儿小竹就捂着脸跑了回来,她捂着半边红肿着的脸哭着说道:“姑娘,那刘妃好生不讲理。非要你出去见她不说,还出口羞辱您的身份。奴婢气不过,就同她理论了几句,她竟然……”
说着她就“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光光动了动身子,身后的宫女们立刻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她勾唇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请她进来吧。”
韩老夫人不赞同的起身说道:“贵人,这恐怕不妥,您身子要紧。”
她可是好意,这宫中的女人,争风吃醋是常有之事,尤其这对象还是莽撞无脑的刘妃。
全宫上下,谁都知道刘妃是个蠢的,做事没有脑子,性子特别不好又爱冲动,一般她要是做了错事,启宗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也就不会通她计较的。
如今她首当其冲的到了这里来,只怕是来者不善,韩老夫人怕回头再出了什么意外,她们也都在场,当时可就不大美妙了。
光光却是不大在意的说道:“这里这么多人在,难道她还能把我如何吗?”
小圆子就一直近身侍候着呢,听到这话自是认同:“贵人放心,奴才定然护贵人安全。”
他招手,身前又来了不少太监宫女,大有护驾的架势。
见这姑娘不仅不躲着是非之源,反而还主动要见,韩老夫人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就不再拦着。
等到刘妃带着宫人进来,见到韩光光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她嗫嚅了两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果然真的是你?你没死?”
光光轻笑了一笑,看着刘妃问道:“你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她的态度轻慢,冷淡,也不起身行礼,完全不把刘妃放在眼里,倒是把刘妃气了个半死。
韩府来的众人却不能够不顾及宫规,忙都给刘妃行了礼。
刘妃巡视一圈众人,冷笑着质问:“韩光光,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别给我装傻充愣,你竟然如此没有羞耻的爬空床登高位,你对得起三皇子齐王殿下吗?你怎么能够如此的不要脸呢?
你就不怕天下人都唾骂你吗?”
小圆子听了直皱眉头,即使事实如此,可是刘妃如此大胆的说出来,难堪的不仅仅是韩氏女,还有启宗,她难道就不动脑子的吗?
“刘妃娘娘。请您慎言啊,这位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姑娘,镇国大将军府的女眷也都在这里,您如此说好像不大合适吧?”
刘嬷嬷也拽着刘妃的衣袖,紧张的劝道:“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想必是您认错人了。这哪里是前三皇子妃啊!”…
韩老夫人点头,她恭敬的对刘妃承认道:“娘娘,这的确是我府上的姑娘……”
“你胡说八道!”
刘妃气的双目直翻,她就差冲上来撕扯韩老夫人和光光了:“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这不是淮阳府来的那个乡村野丫头韩光光又是谁?我到要问问这朝堂上下,整个后宫,问问皇后娘娘,同不同意你伴在陛下身侧?
这大盛还有没有理法?还有没有规矩?这皇家还有没有体面?陛下他可是公……”
“你住口!”
眼见着刘妃越说越不像话,启宗大踏步从外面而来。
众人慌忙跪下行礼,刘妃还没来得及弯腰,就被到了近前的启宗一脚给无情的踢翻了。
刘妃的惨叫,伴随着外面的几声惊呼声响起。
“母妃。”
“母妃。”
是齐王和晋王到了,他们兄弟在御书房议事,听人禀报后宫之中出事,就跟着启宗一块来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启宗如此粗暴,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刘妃和他们兄弟留。
兄弟俩急步到了刘妃跟前,刘妃胸口挨了启宗重重一脚,惨叫过后就开始哀嚎哭泣,如今见了两个儿子更是委屈不已。
兄弟二人撩袍跪在了地上哀求:“父皇开恩,父皇开恩啊!母妃不是有意的,母妃糊涂,定亲是受了人挑唆,才口无遮拦的。”
启宗冷着脸,他来到了光光身边,小姑娘的大眼睛之中有着慌张,似是害怕。
他大手一拉将人揽进怀里,韩府众人和宫女太监们忙都低头回避这亲密一幕。
光光轻柔的回握住启宗的大手,抚摸着道:“陛下,您怎么如此暴躁,伤着刘妃娘娘了吧?怎么说她都是二位殿下的母亲,您别生气了。”
听着头顶的轻言细语,跪在冰冷地面的盛靖渊攥紧了双手。
这女子,曾经是他的意中人,曾经,也是他想共度一生的人,只是如今,似此昨日,物是人非空断肠,她还是她,却也不再是她。
他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既恨启宗留着她,来羞辱自己,提醒自己曾经是多么的肮脏龌龊,又恨她,为何如此的没有羞耻之心,怎么还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
启宗打量着怀中小姑娘的神色,见她压根就没去看三皇子一眼,他笑了一下,转了目光,盯着下面的两个儿子,吩咐道:“你们抬头仔细看看。”
兄弟二人不解,却都听话的抬头。
这站立如松,一身华贵龙袍,头戴金冠威严无比的男人自然是大盛的皇帝启宗,虽然两鬓已见白发,却丝毫不损他的气势。
而他怀中,娇小玲珑,着一身浅黄色锦衣,肩上披着薄裘的女子,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头上裹着一圈纱布,虽然未施一丝粉黛,却更显柔美。
这人不是那韩氏光光又是谁呢?
齐王盛靖渊和晋盛靖轩都是识得她的,并不诧异她的容貌。
尤其是盛靖渊,他见这姑娘现在比先前更娇媚美丽了几分,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不觉就盯着多看了几眼。
直到启宗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才如梦初醒。
“齐王,你觉得,朕这新宠之人,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韩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