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荆欢挥手间收割死士性命的场景,原先混沌迷茫的大脑顿时清明起来。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癫狂与绝望。
原来世间一切早有定数。
譬如他因为先天不足,跛了一只脚被剔除储君人选,譬如他和齐王派去的刺客被荆欢轻松解决,譬如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住
他空有一腔抱负和野心,扮猪吃老虎,暗地里筹谋十数年,却低估了景帝和荆欢的实力。
是他轻敌了。
如今事情败落,性命不保也是他命该如此。
梁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和蛋清蛋黄以及烂菜叶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百姓们看在眼里,都以为梁王疯了。
只有同为天涯沦落人的齐王明白梁王在笑什么。
看着意气风发的荆欢,齐王冷笑一声:“你别得意,等皇后诞下皇子,你的下场不比本王好到哪去。”
“本王意图谋逆又怎样,亲眼看着本该属于你的位子成了别人的,那才是最惨的!”
齐王朝荆欢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还想再说什么,路旁的百姓看不下去了,掏出篮子里的臭鸡蛋,抡圆了胳膊丢了出去。
臭鸡蛋啪叽砸到了齐王脸上,蛋清蛋黄流进他的嘴里。
方才丢臭鸡蛋的勇士超大声的喊着:“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坏蛋,不许说太女殿下的不是!”
齐王:“”
“呕”
齐王和梁王以及他们府中的妻妾子嗣、门客亲信统统被丢进了天牢,待严查审问过后再做决断。
有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荆欢将他们安置在一处偏僻的殿宇中,派了宫人照顾,四周也安排了禁卫军保护他们。
齐王最小的儿子还没满月,荆欢离开的时候还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啃手指头,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他还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更不知道今后他就没有父亲了。
罪不及子女,荆欢不会为难一个孩童。
吩咐宫人去宫闱局找个奶娘来,荆欢便离开了。
翠翠问:“太女殿下,那些使臣还在宫中,是否要放他们出宫?”
荆欢稍一转眸,才发现已经走到各国使臣暂住的地方。
她隐约记得云阳宫是陈国使臣的住处。
荆欢双手负在身后,脚步不停,沉吟片刻道:“既然都已经查清了,明日便让他们离开吧。”
按理说他们在万寿节第二天就能离开了,可当天出了那样的事,一直拖延到现在。
“是,奴婢这就去办。”
生得一张娃娃脸的翠翠笑眯眯的跟在荆欢身后,声音清脆的应下。
“父王您在看什么?”
越修齐的声音打断了越王的思绪,也让他收回看向门外的目光。
越王咳了一声,目光转向别处:“没看什么,只是听说万寿节刺杀景帝的人已经查出来了,那咱们也应该离开了吧?”
越修齐点头:“前不久太女带着禁卫军把齐王和梁王抓了起来,应该就这两日了。”
“齐王梁王”越王嘀咕两声,复又问道,“霜儿呢?今日怎么不见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