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柠，等一下！”

好在这次的考试有惊无险，92分，后天就可以收到自己的小本本了。

程一柠填好地址正准备离开，就听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对方戴着口罩，那双鹰眼死死的盯着她，程一柠感觉很不舒服。

“有什么事吗？”

对方并没有觉得自己又那里不妥，拦在程一柠面前，“你看你，没什么事老同学之间就不能叙叙旧吗？”

程一柠自认为和他没有什么旧可叙，从他身侧绕过去：“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

对方看起来也没生气：“您大忙人，您先走。”

这幅阴阳怪气的模样更让人恶心了，程一柠拿出关机的手机，给柏曦打电话问他们在哪，没有留意到人后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哥就是她吗？”

男人恶狠狠的说：“是她，那天我在二楼，眼睁睁的看着大姐被警察带走的，还则损了我们不少兄弟！”

“那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到马路边等人的女生，男人心生一计：“让顺子开车过来，快点。”

程一柠找到两人的时候，他们还在便利店门口吃雪糕，大大的‘过关便利店’招牌下，一大一小在在前面的小马扎上。

“咳！”

小米最先抬起头，站起来作势要扑到她怀里：“妈妈！”

程一柠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从包里取出湿巾把他的手擦干净，“雪糕好不好吃呀？”

“好吃！”他把还没吃完的递到程一柠嘴边，“妈妈你尝尝！可甜了！”

“真的很甜吗？”

“是啊！”小米不知不觉落入她的圈套。

程一柠笑了：“这么甜的话，那你不怕牙齿里长虫子吗？”

“唔......”小米把雪糕塞进柏曦手里，“小米睡前会认真刷牙的！”

程一柠不再逗他，牵起他还有点黏糊糊的手去店里借了一下洗手间。

来的时候他们是坐公交车来的，自然也要做公交车回去。考场附近的返程公交车在另一个路口，他们需要走过去。

小路口的红灯总是更长一点，等了一分半，绿灯才被转过来，看好形式程一柠拉着两人就往马路对面冲。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程一柠转头，一辆大货车正以飞快的速度朝他们开过来。

程一柠第一次尝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四肢麻木，冷汗一瞬间浸湿后背，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嘲笑影视剧里的人看到车开过来为什么不知道躲了。

在车下一秒就要撞上来的时候，她蹲下紧紧的搂住小米。

“快走！”

程一柠听到柏曦在喊，抬起头看到他双手正抵在货车前，脸上全是汗，身上的衣服被力冲击震碎，血脉偾张。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下意识要往柏曦那边走，一道声音把她叫回现实。

“不要过来！”

柏曦的嘴角流出一道鲜血，那红瞬间刺痛了程一柠的双眼，她顾不上被吓哭的小米，扯着他往路边跑。

考场的人员闻声出来维持秩序，把还在踩油门的司机拽了下来。

程一柠恍惚中看到柏曦擦干嘴角的血向她走来，“老妖怪......”

“妈妈！”

时间像是静止下来，柏曦踉踉跄跄走到自己面前，程一柠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的景色开始后退。

失控的卡车，惊慌的人群，跑出来的警戒队......

一切都恢复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场生死时速只是一场幻觉。

“柏曦，你......”

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还在商议此事的三人，在绿灯亮起的一瞬间飞了过去，三人本来正打算录像，却被眼前的男人挡了个严实。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程一柠没敢动，站在马路对面观望了。

“干嘛呢，起开起开。”男人还想看到程一柠葬身车底的模样，被打断了一脸的不耐。

柏曦嘟囔着擦去嘴唇上的鲜血，“是你啊......”

男人被他的气势吓到，拉着两个小弟往身后退了两步，“有病吧这人。”

柏曦拍拍手，冲到男人面前，冷笑着：“没时间了，去死吧。”

男人刚要开口骂，就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鲜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一步步僵硬的走向马路中央。

两个小弟已经吓傻了，一下子瘫坐在地，却也逃不过被力量压制的命运。

路边的人看到马上红灯还往前跑的三人感到不解，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马上红灯了，那个人怎么回事啊！”

“快起来！”

有热心的人准备上前拉回来三人，哪知突然冲出来一辆大货车。

程一柠立马捂住小米的眼睛，和马路对面的柏曦四目相对。

“你脸色很白。”

发生交通事故，道路被封锁，程一柠拉着小米很轻松的到达了对面，柏曦就靠着树，看着两人。

“没事。”柏曦拍拍身上的灰尘，牵起小米的另一只手，“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公交车在合适的时间赶到，三人一起做到了靠窗的位置。

来的时候两个小话痨一路没停嘴，回去的路上却没人说话。

小米还没从刚才的事回过神来，紧紧的抓着程一柠的手不放，柏曦把夹在两人中间的小米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程一柠正疑惑他的一番操作，就感觉到肩膀上一股力量。

柏曦轻轻的倚在她的肩膀，“有点累，靠一下。”

为了让他倚的舒服，程一柠没敢动，她估摸着柏曦应该是受伤了的，刚才的血和现在苍白的脸色都能够证明。

“妈妈......”小米轻轻的从柏曦身上爬下来，坐到最旁边的一个位置，“爸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一柠摸摸他的头：“嗯，所以爸爸可能要休息一会儿。”

车很快到站，程一柠把他轻轻晃醒：“到家了。”

柏曦睡眼惺忪，把被吹乱的头发向后拨了拨，然后把小米抱起来，一套下车的动作十分干脆。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家门口，柏曦把小米放下来，“我先回家一趟......我哥......叫我有事......”

“好。”

柏曦转身之前又挠挠头，犹豫了一会儿艰难的开口：“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程一柠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打开双臂的动作。

柏曦笑了一声，然后搂住她。

这个拥抱很长，程一柠感觉腿都要站麻了，她推了一下柏曦没有推动。

“喂！够了没......”

一瞬间血腥味充满了鼻腔，程一柠拉住失力瘫坐在地上的柏曦。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