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能够放下身份,用礼贤下士的态度交流,这让陈肃对她的印象有了新的感官。
只是这件案子牵涉的确实太大了些,陈肃只是个普通的不良人。
“公主殿下,朝中有的是能办案的,您为何选我?”
“因为你最适合。我调查过你,也见过你查案,你有这个能力。而且洛水浮尸案也是你经手的,最后也是你查出刺客们的意图,所以选你正合适。另外,你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也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正是我要找的。
还是刚才说的那就话,只要你答应,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公主府的人,我虽不涉朝政,但要让你平步青云还是轻而易举的。我知道,县衙徐卫雄和你有仇,只要你是我的人,就没人敢动你。本宫说到做到。”
这一刻,陈肃从太平公主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霸气。
“必须承认,公主您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不过并不能成为我答应的理由。”
“陈肃,难道你希望看到无辜的人被指为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嘛。别忘了你的身份,本宫···”
“成交!”
就在太平公主恢复了公主气势,要呵斥的时候,陈肃答应了。
陈肃答应是因为想起了刑场的那些滚滚人头,其中很大一部是枉死的,虽然是政治的结果,但也是替真凶背了黑锅。
所以,陈肃绝对还那些枉死的人一个清白。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的人。这是本宫搜集到关于案子的一些情况,希望对你有帮助。这块腰牌你拿着,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谢公主,我没有其他要求。”
“那就尽早查明吧,若有情况,可来公主府找本宫。”
人生境遇总是很奇妙,就这样,陈肃竟然成了太平公主门下,也不知是对是错。
侧面的阁楼上,一老妇看着离开院子的陈肃,笑道:“确实英俊,难怪连太平都愿意偷食。”
“就是,太平公主看似与薛驸马恩爱,没想到也是偷腥的主。”
说话的是榻上的一位面白俊美的小生,正是千金公主的面首之一。
“混账,掌嘴。”
千金公主立刻变了脸色,她可以说,但是别人却不行,哪怕是她最疼爱的面首,也不允许玷污皇家公主的名誉。
面首啪啪啪的自打耳光,千金公主却已经下了阁楼。
“太平,刚才出去的是谁呀,眼光不错嘛”
李令月见千金公主一脸莫名的笑意,顿时觉得对方应该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别想歪了,只是吩咐他办件事的。”
“办事,我知道,我懂的。”
“你…”
按辈分,千金公主算的上是太平公主的奶奶,李令月还真不好回击她。
忽然间,李令月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借用千金公主这见陈肃,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要查端午刺杀案,没想到反而惹了其他口舌。
自己其实就不该来这,若是谣言传到驸马耳中,那就不妥了。
太平公主与驸马薛绍还是极其恩爱的,在大唐这些公主中也能称典范。
想到这位奶奶级别的人私生活情况,太平公主不敢久留,连忙告辞。
当陈肃回到县衙,迎接他的目光有艳羡有怪异有戏谑。
这让陈肃感觉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关键庞光这厮还觍着脸提议道:“小方,难为你了,回头兄弟我替你弄些虎虎酒来。”
陈肃也想大呼一声,“造孽啊!”
寻了个安静的地方,陈肃看了下太平公主给他的案情材料。
内容不多,却让陈肃很头疼。
卢家两姐妹已经死于地牢,等于是五名刺客都死了。
陈肃曾经说过,要查这个案子有两条线,教坊和桂月坊。
可涉及此案的教坊管事在刑部找到前便已经自杀了,这条线等于是掐断了。
而如今的桂月坊已经封了,相关人员被抓的抓,杀的杀,也很难查。
如此看来,线索全断,这案子确实棘手。
思索良久后,陈肃觉得还是得从那两条线中发现突破口。
据太平公主给的信息中提到,那位自杀的教坊管事叫胡藤,六品管事太监,桑梓等几名刺客应该就是他安排进典礼舞队的。
这胡藤,入宫十七年,从始至终一直是待在教坊,从小太监爬到了六品管事。
据说胡藤此人性格有些孤僻,并没有什么朋友,也基本不接触外人。
陈肃打算将这人作为突破口之一,看看能不能查到些线索。
问题也随之而来,教坊被血洗了一遍,知情者恐怕很少,估计都还在刑部大牢,陈肃不太好接触到。
虽然有公主给的腰牌,但太平公主希望陈肃低调行事。
另一条线,据公主提供的情报得知,桂月坊的东家似乎和刺客并没有太大关系,而桑梓等五名女子都已经死了,等于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陈肃觉得,假如桂月坊真的不是刺客窝点,但为何五人都会躲在桂月坊,这或许就是个突破口,也许从这能查出线索来。
确定大概方向后,陈肃叫来庞光,告诉他今晚请他去新门乐馆。
“什么,还去,你确定吃的消?”
“废什么话,去还是不去。”
“嘿嘿,当然去了。”
庞光还从没去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呢,有人请自然要去的。
同时,他心里嘀咕着,小方这厮确实发达了,连这种销金窟都请的起,果然是长的好看就是好。
掌灯时分,陈肃与庞光相约出现在了新门月馆门口。
看的出来,庞光这厮还是非常重视这次两人团建活动的,换了一件崭新的衣服。
还未踏进乐馆门,便有姑娘热情的迎接。
“两位公子,看着有点眼熟,可是常来的?”
他们当然来过,之前清查的时候就来过一次。
陈肃也不与姑娘废话,直接让她带着寻个安静的屋子。
“两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烦请找下新来的玉春姑娘。”陈肃道。
“玉春?公子确定?好吧,奴家这就去。”
一旁的庞光忍不住说道:“小方你还真有相熟的姑娘,没想到你竟是老顾客了。玉春姑娘,这名字一听就不错,肯定长的美极了。”
陈肃则笑着不答。
片刻后,待玉春姑娘来了,庞光刚举着茶杯喝水,见到玉春的真容后,直接喷了出来,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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