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撸起了袖子,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铁锹,示意大米哥扛上。
两个人回到了之前埋大米箱子的地方,大米利索地刨开了土,把木箱挖了出来,搬回了家。
回到家,打开箱子,里面的大白米已经变成了稀泥状的样子,余卿卿蹲在一边,用大勺子搅了几下,啧啧了两声,让余米将厨房里买好的不少个大陶罐都拿了出来。
又让他把半麻袋的东西搬出来。
余米年轻气盛,做这点活并没有多累,但是当他看到余卿卿将麻袋打开,用碗舀出了一整碗精贵的红糖倒进了陶罐里的时候,忍不住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
余卿卿不为所动,又舀了一碗腐烂的白米倒进去,又一碗红糖,又一碗白米。
余米:......
余卿卿用勺子搅了几下,这勺是肯定不能用了。
然后把碗递给了余米,又指了指一旁的空陶罐,示意他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做。
余米麻木地干活,装了十个陶罐。
余卿卿用宣纸盖在上面,又用麻绳系上,指挥余米将这些陶罐都搬到阴凉的地方。
一切皆在异样的静谧下进行着。
余卿卿:窝真的好熊说发,但是窝说不料。
余米:我也好想说话,但是我不敢问。
余其凌推着轮椅出来了,青年的发髻扎得有些松散,额前有几缕细长的散发垂落着,有一缕就戳在他的正前方,余其凌一副正在为此苦恼的样子,眉头轻轻皱着,那神情,看着莫名惹人怜惜。
余卿卿:这发型,一看就是她爹的手艺。
余卿卿不忍看美人蹙眉,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从她的小包包里面掏出来两支粉色的发夹,把她大哥额前的碎发往上一撸,左右各一支夹了上去。
余其凌:瞬间清爽。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妹往自己头上装了什么,点了点头,轻柔地说:“谢谢小妹。”
说完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家小妹鼓鼓的腮帮子,像个小松鼠一样,“你这是怎么了?”
余卿卿摇摇头:有苦难言。不过她这个哥跟这个发夹可真配。
余米在边上看着,神情有点怪怪的,他感觉青妹妹在作弄凌哥儿,但是他没有证据。
做好了土著微生物的收集和培育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上半个月,等陶罐里的米、糖化成水,就可以作为发酵床中的核心菌种水了。
打定主意要充分使唤大米哥这个苦力的余卿卿,毫不留情地给他分发了新的任务:
“锅,这半锅月,你帮窝收集几样东东,锯末、秸秆、谷壳和稻草,要很多,切碎了,运送到山上,阔以吗?”这几句话余卿卿说得非常吃力,特别是锯末这几个词,天知道她废了多大劲才能表达清楚。
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包碎银子里面还有些铜板。
余米吓了一跳,他这辈子长那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多的银子,估计有一二十两。
“这...会不会太多啦!”
余卿卿说的不少东西,他知道,在村里都是不要钱的,大家除了留着烧火也没啥用。
余卿卿:老宅的人都很好,就是在银子上面不大放得开。
“要很多,很多,大胆去干,万一不够,记得问窝要。”
“哦,好。”余米呆呆地应下了,收好了银子去忙了,似乎完全忘了他媳妇。
新媳妇袁金钗醒来时,发现大家都吃过了,公公婆婆已经去县上做生意了。
奶奶余李氏正在院里忙活,看袁金钗出来了,表情也没有多少不快,而是淡定地说:“灶房有留饭,丫头你自己去吃吧。”都是过来人了,她老太婆懂得,他们农户人家不兴多少讲究,让这两娃先轻松快乐几日,接下来……
余米: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好累,真的。
他正在跟村里的老太太撕扯。
余卿卿给了他银子,让他去村里收购秸秆稻草这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村里人还真囤了不少,几乎每家每户门口都有几个稻草垛子,每次灶房开火的时候就扯一些当火引子用。
余米找了几家草垛子最多的几户,敲门说想买些稻草谷壳之类的。
村民一看,不是昨天刚成亲的米哥儿嘛,笑眯眯地说:“想要这玩意啊,这玩意贱的很,你自己抱点回去吧。”
余米没说啥,从小兜兜里掏钱给村民。
村民高老太太立马就把他的手打了回去,贼响亮的一声“真是个实心眼的小伙,给什么银子啊,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快收回去!”
余米不善言辞,把递钱的手又伸了出来。
“您必须要收。”
“俺就不收,你赶紧给俺收回去,再不收回去,俺就叫儿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