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目光转向杨氏,杨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会这样?”
“嫂嫂,现在可以还我清白了吧?”白卿卿抖了抖肩膀,挣脱了家丁了束缚。
老太太的拐杖把地上狠狠一顿:“混账,这种事情岂能是红口白牙随便说的?没有证据的事情也能这么无端污蔑人家?”
吴氏赶紧又跪了下去:“祖母,我不知道,是她,她挑唆孙媳这么干的?”她的手指向杨氏。
杨氏:“我,我……”
她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紧跟着跪了下来。
白若芩悄悄松了一口气,也走到白卿卿身边,小声道:“我就说不可能嘛,你们都把我白家的姑娘当什么了?
堂堂大将军府出来的,岂能皆是些见钱眼开的?”
吴氏把话憋在心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卿卿走到她耳边低声道:“嫂嫂是不是在奇怪,你把东西藏哪儿了?我早就知道你动了手脚,怎么样?自食其果的感觉舒服吗?”
“你……”吴氏一抬头,满脸惊愕地看着白卿卿:“原来都是你一手策划的,白卿卿,你这个贱人,是你故意的。”
白卿卿站起身来,撇了撇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嫂嫂,弟媳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如此恶言骂我?”
吴氏这才看清白卿卿的真面目,恨不能一口老血吐出来:“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婊子,你装柔弱、扮可怜,你惺惺作态给谁看?”
白卿卿拍着小胸口:“嫂嫂骂人也太难听了,好吓人哦。”
“够了。”老夫人站起来,用拐杖指着吴氏:“你平白诬赖卿卿不算,还口出恶言伤人,我江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媳妇?
打今日起,你好生在家闭门思过,一直到生产为止,另再罚俸禄半年,抄经书一百遍。”
这惩罚不算很重,但是对吴氏而言却无外乎是奇耻大辱。
她仰头看向老太太:“祖母,孙媳是被人陷害的呀,祖母,你相信孙媳啊。”
老太太撇过头,不再理会。
“找到了,找到了。”然而,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出来一道声音。
是搜查北边的家丁,北院是杂物房,不太有人关注,所以只有两个家丁搜查,所有人都没抱希望,谁能想到真的让人搜到东西了?
“是什么?”
吴氏一下来了希望,赶紧看了过去,却见下人捧来的不是药材,而是一个精致漂亮的绣春囊。
吴氏赶紧接过来,可刚看到那春囊上的画,便被吓了一跳。
“这……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似被烫着了一般,赶紧把春囊从手上丢了出去。
这般一丢,春囊落在地上,众人便都看到了上面的画像,竟是男女裸身相拥,紧紧贴合在一起。
就算大夏朝民风开放,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当众看黄色的程度,这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小厮在场,纷纷转头的转头,遮脸的遮脸。
白若芩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啊”地尖叫一声,眼泪都吓出来了,好像就看这么一眼,她就不干净了。
吴氏也被吓傻了,她是大家族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杨氏最先反映过来,膝行几步过来,当先将那春囊捡了起来,随即道:“好啊白卿卿,原来你偷的不仅是药材,还有汉子。”
“谁偷汉子了?我才嫁过来呢,哪来的汉子?”
白卿卿也觉得意外,她昨天找人把东西藏起来的时候,可没看见什么春囊啊,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是偷汉子,你难道拿着这东西自娱自乐吗?”
额……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她们没见过她的那些话本,情节内容可比这个惊险刺激多了。
杨氏不管这么多,开口便骂:“真是下贱的小娼妇,就是外头那些妓女,用这些勾搭男人还知道避讳着点呢。
你倒好,高门大户的媳妇,竟然把这些污秽东西公然带回家了。”
说着又去拨弄吴氏:“大少夫人,您愣着干什么?快叫人把这荡妇抓起来,弄到城外溺死才是啊。”
“啊?哦。”吴氏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娘家是荆州吴家,真正的诗书簪礼之家,虽然出嫁的时候也曾教过闺房之事,但也是含混且避讳的。
她曾经以为闺房也不就是那些事吗?但是今日这个春囊给她一个极大的冲击,原来还有这种姿势,难怪江倾总说外面的女人好。
“对,对……”吴氏反映过来,马上指使家丁:“快,把白卿卿抓起来。”
这一次白卿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刚被人放开,这会儿又被绑上了。
“住手。”可是这一次,老太太却出手阻止了。
吴氏挺意外:“祖母,白卿卿她……”
“你已经误会了卿卿一次了,难道还要误会第二次吗?”老太太截过吴氏的话反问道。
“可,可是……”
“我相信卿卿,她若真有相好,当日我放她离开,她为何不离开?你别忘了,我还许诺给她大把的银钱。
她那个时候既然愿意守在江家,就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
老太太威武,白卿卿在内心疯狂地海豹鼓掌,真不愧是大长公主,真是明察秋毫、大家风范。
“可这春囊确实是在白卿卿房中发现的啊。”吴氏依旧不依不饶。
“这云栽院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春囊究竟从何而来也未可知,此事事关家风,非同小可,一定要细查下去才行。
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若真有那姑息养奸之人,我江家定不会轻饶。”
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震得每个人的心也是一颤,看得出来,老太太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
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悬悬欲坠,毕竟这春囊从何而来,无一人心里有底。
“只是要委屈白大姑娘了。”老太太说着,看向了白若芩。
“今日这事既然遇见了,便不能独善其身,你一个未出阁的千金,也不能和此事染上关系,还得委屈你在江家住上几日。
我自会派人去府上向白将军和夫人解释明白。”
此时此刻白若芩能说什么?她心里骂着倒霉,脸上却还是维持着微笑,嘴上道:“是,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