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候已经有雪山神族的族人不服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直接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声呵斥:“狂徒,我看你就是不把我雪山神族放在眼里!”
结果他刚说了一句,只觉眼前一花,许慎已经直接捏住了他的喉咙,倒提着他回到了原位。
毛线啊,一个实力还没到g级标准的小觉醒者在这跟谁俩呢?
我看你就是没把我许慎放在眼里!
许慎都没跟他废话,直接倒提着这家伙,继续用枪指着雪山神族的族长,笑呵呵问道:“现在认清形势了吗?”
以这群人的平均实力,真正看清楚许慎怎么出手的人,估计都不足一手之数,所以他们愕然发现这名族人已经被许慎制服的时候,整个地底溶洞之中响起了一片整整齐齐的抽气声。
“嘶”
许慎挑了挑眉头,甚至还想给他们加上一句台词:“恐怖如斯!”
本来刚才这帮人骤然出现的时候,少年心中还紧了一下,以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劲敌给堵上了。
结果发现这特么就是一群山沟沟里来的逗比!
你们都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是你吗?
对于那个大言不惭的所谓族长,以许慎敏锐的目光看去,对方的真实实力也不过就是刚刚迈过f级这个门槛而已,所以他一旦弄清了对手的情况,就根本没在怕了。
现在他们这边随便拎出一个来,恐怕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最差的可能也得是e级往上的水准,真要是打起来,能把这帮人打的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所以这特么还跟他们废什么话?!
而且经过短暂的观察,许慎判断,这些雪山神族,恐怕真正的倚仗,应该是族长手中那根并不起眼的节杖!
这件东西居然能够凭空将郭朕凯的残躯摄去过去,那种诡异的力量完全不是人类觉醒者激发的异能,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这玩意怕不是一件不可知物?
所以事情至此就渐渐清晰起来。
这个什么破雪山神族,估计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被他们收集到了一件不可知物,然后借此他们能够稳步增强实力或者是持续产出觉醒者,这才让他们膨胀了起来,自我感觉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人。
而从他们猎杀、坑杀探险者的惯犯手段来看,只怕要么是他们的觉醒类似于那些觉醒者家族一样,有致命缺陷,需要祭祀活人延续他们的生命要么就是这件不可知物可能才是他们能力的来源,这玩意的使用条件就是血祭活人。
这其中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不光是许慎,就连钟零和聂寻也瞬间就想到了。
雪山神族的族长小心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道:“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有话好好说。”
少年嘴角一斜,认怂的速度这么快的吗?
本以为他们还会戏精附体,上演一出宁死不屈的戏码,谁知道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族长,这么快就怂了。…
“是这样。”族长背对着自己的族人,他现在被枪指着,真的是不怂不行,光是对方刚才的动手速度,他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你看,我们发现好像有族人跟诸位壮士发生了矛盾,心中惶恐,特来慰问。”
许慎都快被他气笑了,转折这么生硬真的好吗?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什么大胆狂徒,什么痴心妄想来着?
结果马上族长就接口道:“我们这些山民,孤陋寡闻、狂妄自大,有些人胆子就渐渐肥了,喜欢胡说八道,希望壮士不要介意!”
他看了看被许慎倒提着,浑身血液都冲顶而去的那名族人,对方被捏着喉咙上不来气就算了,现在倒栽葱待着,血都涌到了头上,整个脸色涨红成了一个酱猪头,估计再这么来一会儿,人就没了:“那个,壮士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先把手里那个人放下?”
想不到他竟然还在意自己的族人。
许慎冷笑一声,没有多说,随手将那个男子丢在一边,任凭对方瘫倒在地气喘如牛。
他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说道:“看在你还算识时务的份上,就先给你一个机会。”
话虽这么说,枪口却并没有挪开。
但族长已经如蒙大赦,嘿嘿一笑,连声道谢。
毕竟他身后这群族人能不能用人数堆死许慎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对方如果想要自己的命,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行了,反正拼反应速度,他肯定不是对手。
这特么老命重要,什么雪山神族的荣光?!毛线!
许慎抬手一指那根节杖,直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族长心中一凛,稍显犹豫。
毕竟这件被他视为神物的东西,正是他今天能拥有雪山神族的最大底牌。
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切兽化的异能,其实都来源于此。
他不知道什么不可知物,毕竟他也是半路出家,他刚觉醒的时候才17岁,那个年代还没有灾变,觉醒者并没有走上历史的前台,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圈内的事情。
但是这不妨碍他明白这件东西的重要性。
要知道17岁就能成为一方传销组织的头子,他的前半段人生,你都无法想象他经历过什么。
这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所以觉醒加意外获得的神物,他才能安然踏入雪山躲藏,这一躲就是几十年。
现在他看起来人至中年,也不过是因为觉醒的早,觉醒者的体质导致他看起来衰老非常缓慢,实际上他已经六七十岁了。
就是这么个枭雄人物,他怎么甘心将自己压箱底的底牌双手奉上呢?
但许慎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感觉到一阵恶寒顺着脊梁骨直窜头顶,这一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
眼前的少年看似面善,但想想蚺毒长老他们几个的死相,他就忽然明白了,自己这群人在对方眼中,就从来没有被当成过人看待,所以对方也没把自己的性命当做过一回事。…
这是真正双手沾过鲜血,大开过杀戒的人才会拥有的一种漠视态度。
这些年他自己的双手也染满了鲜血,所以那些百般求饶的冒险者,其实自己曾经也是这么看他们的。
族长浑身忍不住一抖,他不敢再隐瞒什么,直接将神物的作用小声告诉了许慎。
果然,这根看似并不起眼的节杖,被他称为雪山权杖,每到初春,其上就会发芽,长出十多朵带刺的花苞。
每一朵花苞附近,都必然会有一根毒刺,但凡被毒刺蜇伤的人,就会变成他们所谓的雪山神族之人,拥有兽化变身的异能。
但这个能力也不是白来的,每个人每年至少要向这根节杖献祭一条鲜活的生命,才能够保持自己的神智清醒,否则就会逐渐兽化,最后丧失人类的理智,彻底变成野兽变不回来了。
而想要提升自己的异能威力,就需要继续向节杖献祭。
这位族长本身觉醒的异能,属于幻象类,就是制造声势,配合他出身自传销组织的专业话术,就可以起到良好的队伍管理作用。
这些年,他就是靠着自己的异能和手中的神物,一直控制着这些被他掳来的族人供养着他。
男人成为他的打手,女人成为他的后宫。
其中的混乱不堪,简直不说也罢。
所以他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地位稳固一直也就不思进取,反而自己是不可知物的拥有者,却并不是族内战斗力最强的那个人。
许慎冷笑一声,心知他大概只捡了一些主要的说,却有所保留。
比如为什么这玩意会主动摄取郭朕凯的水银骨架,他不相信这个所谓的族长一点都不知道。
但是有这些信息已经足够。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根节杖恐怕正是遗落在世间的不可知物之一。
许慎翻手将节杖整个收入了储物空间,族长见状眼神不由微暗,这是釜底抽薪啊,但他还真就不敢说什么。
这时候聂寻忽然走上前来,平静问道:“这个地方你以前就来过对不对,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的大门是谁打开的?”
族长一愣,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恐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