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可以从此无牵无挂,做她自由自在的神仙这是她的愿望,就是她从始到终都不曾改变的心愿。我只不过是她漫长生命当中的一个小插曲,我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更不应该阻碍她前进的路。”
木休听了之后陷入沉默,罗明说的不错,流霰和白露的寿命都太长了,他们两个只不过是她们漫长生命当中的一瞬。如果转身就忘,那被忘记的人势必会心有不甘。可如果一直念念不忘,留下来的那个,寿命长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你说的对,你总是比我考虑的多。”木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早的行为实在是太草率了,她不应该这么快就向白露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应该和罗明再商量商量的。
“木休,你和我的性格,处事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会面临的问题,你可以和我做不同的选择,我并没有强迫你必须和我选的一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所有的后果再去做选择,这样无论怎么选,你都不会后悔。”罗明最后道。
“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吧。”木休觉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夜深人静,白露第无数次翻身从床坐了起来,终究是忍不住跑到了流霰的房间,又和她挤到了一张床。
“你要是真的有话呢,就赶快说。”你流霰早就已经睡着了,被白露这么一折腾,又醒了。
“就是,木休他好像跟我说,他喜欢我。”白露难得的扭捏起来。
“我早就知道了。”流霰的表情异常平静。
“我都没跟你说过,你怎么知道的?”白露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看你们两个平常的表现,又总是粘到一起,只不过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不过他这次倒是挺勇敢的,居然直接和你说了。”流霰笑了笑,笑容里面都带了几分困倦。
“他是挺勇敢的,但是我...我怂了,我居然就这么跑了。而且还说我们俩就是朋友啊,会一直在一起的。”白露想到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就觉得应该尴尬的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流霰终于勉强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我紧张啊,一时间口无遮拦。而且,其实我是有点小忐忑的。万一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怎么办?万一他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的那种喜欢怎么办?”白露道。
“万一真让你给猜中了,那你就不喜欢他了吗?”流霰问。
“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嘛,现在的逻辑很简单,他喜欢你并且告诉你了,你也喜欢他,你就直接对他说‘我也喜欢你’不就行了吗。”流霰道。
“有道理,反正不管是不是他自己误会了,我都是喜欢他的。”白露备受鼓舞,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从床蹦了下去。
“干什么去?”流霰问。
“我现在就去告诉他,我怕等到明天我又不好意思了。”白露着急的不得了。
流霰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也是丝毫没有睡意了,看到如此高兴的白露,和马就要修成正果的白露和木休,流霰失眠了。
她想到了自己和罗明那无疾而终的感情,以及那真实的在自己手腕存在过的镯子的触感。
木休此刻也没有睡,他被罗明的一篇长篇大论,以及对未来的思考的发言,搞得根本睡不着。
就在这样激情的夜色里,木休突然听到传来一声不寻常的响动,然后转眼便看到了——玄清道长,自己的师傅。
“师傅!”木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既惊喜又惊讶,甚至到了几分恐惧。
“孽徒,你偷偷跑下山,又顶着我的身份招摇撞骗,看来为师对你是太仁慈了。”玄清道长一来就做足了派头。
木休本来就有些怕他这个师傅,现在被他师傅一教训就更有些害怕了。
“徒儿知错,请师傅恕罪。”木休立刻跪了下来,叩拜师傅。
“如今你凭着我的身份招摇撞骗,倒是出息了,居然做了国师!木休,你觉得以你的本领你堪当如此大任吗?”玄清道长怒气冲冲的道。
木休的确是凭着玄清道长的身份招摇撞骗过一段日子,但是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他就没再凭借过玄清道长的身份做事。
包括那次去丞相府,他也只是易容成了老头,没有说自己是玄清道长。
而这次在皇宫当中,立功被皇封为国师,更是以自己的名义。
可是此刻诚惶诚恐的木休,根本就来不及分辨这些。他只觉得都是自己做错了。而且在木休的心中,自己也的确没做什么事,国师之名也来得莫名其妙,的确是难当大任。
“师傅教训的是,徒儿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木休道。
“哪里来的老头,如此大言不惭。”白露突然从墙边出现,就看到了这番情景,也听到了玄清道长说的话,当然是要替木休打抱不平的,“木休当不起皇亲封的国师,难道你就当的起?你既然当的起,为什么皇不封你?”
木休惊讶的抬头去看看,到白露之后,他心里就莫名的安心。见到自家师傅是心中的一点恐惧,也消了大半。
白露直接从墙头蹦下来,站在了木休身边。
“白露,这是我师傅,玄清道长。”木休立马介绍,“师傅,这是我朋友,她叫白露。”
玄清道长在白露出现的那一刻,眼睛就瞪圆直立竖起,仿佛是蛇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就是木休的师傅?我看你也没多少真本事嘛,你都不认真地教木休。你担得起木休的这一句师傅吗?你担得起木休对你的尊重吗?”白露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一点儿都不尊重眼前的老人。
白露的确是不尊重他,而且白露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木休之前就说过有关于他师傅的事,虽然木休只是说了只言片语,但就通过这只言片语,白露就确定玄清道长不是个负责任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