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指着浪涌如山,波翻若岭的河面,信心十足。
天蓬瘪了瘪嘴,眼馋道:“这可恶的卷帘,竟然投生到如此妙地。想我在仙界也是八十万水军元帅,这流沙河应该给我嘛。”
……
牧云白了一眼,正要说话,突然河面翻滚,巨浪袭来。
猪八戒手中九齿钉耙一转,也不见捏什么印,念什么咒,那巨浪竟然翻身打回。
“切,在我天河元帅面前玩水,真是自不量力。”
声音刚落,河中钻出一个妖精,面相丑陋骇人,比起天蓬的猪身不妨多让。
那妖怪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身披一领鹅黄氅,手里抓着月牙铲。
看到卷帘大将的转世形象,天蓬‘噗嗤’一声乐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怎么会是最丑的,这卷帘比起我来,还要丑了十分。”
被天蓬嘲讽,卷帘同样反唇相讥:“我当是谁施的一手控水法,原来是昔日的天篷元帅,现在的猪妖啊。”
天蓬正要反驳,牧云急忙拉住:“打住,打住!都别吵吵,我们是来谈正事的,可不是听你们俩吵架的。什么天篷元帅,卷帘大将,都是辈子的事了。现在都是妖怪,互相挤兑什么?”
天蓬和卷帘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竟然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天蓬主动开口道:“卷帘,辈子我的官位是比你高,可这辈子也就是一头法力没有完全恢复的猪妖。你我二人以后也别互相瞎挤兑,咱们兄弟相称如何?”
“哈哈,天篷元帅都开口了,我这头水妖还有什么说的?哥哥在,受小弟一拜!”
卷帘真的躬身行礼,天蓬同样还礼。
二人这一来一去,又都大笑起来。
“来来,既然来了,和我到水底坐坐。我在水底修了一座洞府,虽不如天宫奢华,却也自在。”
卷帘手中月牙铲一挥,分出一道水路,引着牧云和天蓬往河底飞去。
流沙河下,卷帘的洞府像模像样,还有几个刚生灵智的虾兵适应。
天蓬眼馋道:“真是好福气,我可比不了你。刚下界就被山中的女妖抢去做了面首,好不容易熬死了她,手下的小妖却跑个精光。”
卷帘笑道:“哥哥若是喜欢,以后就留在我流沙河中,咱们二人操练水军,做个占地为王的妖怪倒也逍遥。”
两人说笑中,虾兵搬来不知从哪弄来的酒坛,又摆了几条半生不熟的羊腿牛蹄。
牧云喝了一口,急忙吐出:“这也算酒?”
卷帘脸色微变,尴尬道:“下界不比仙界,牧寨主莫要气恼。”
“咦,你也认识我?”
这下牧云好奇了,从见到卷帘,他可一直没有暴露身份。不曾想却被卷帘一口叫破来历,这是为何?
卷帘起身敬酒道:“两界山一战,牧寨主名扬三界,谁人不知?这件事早在三界传开了,不知多少小妖想拜在你门下,做个先锋兵将呢。”
“我都这么有名了吗?”
牧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天蓬和卷帘齐声道:“你比这还有名!不信以后遇到妖族报下名号,看看他们的反应。”
好吧。天蓬和卷帘一相见,前世的身份都抛在脑后,这会全以妖族自居。
三人说笑一番,牧云拍了拍桌子。
天蓬和卷帘停下酒盏,齐齐看向牧云。
牧云清了清嗓子,道:“卷帘,我且问你,观世音菩萨可曾来找过你?”
卷帘摇了摇头,道:“还未曾来,不过算算时间,也快了。”
“你都知道了?”牧云惊道。
天蓬哼道:“这场天道棋局,我和卷帘都在其中。如今皆被贬下凡间,如何不知他们的算计。牧云,你有什么计划就敞开了说,我相信卷帘也不甘就此认命。”
卷帘猛地摔碎酒杯,铜铃大眼中凶光横生:“天蓬说的对!原来我是没有选择,现在有了选择,我自然不甘就此放弃!既然已经下界为妖,不再是仙,玉帝的命令自然管不了我!”
“好!那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二位放心,只要我牧云在一天,就能保你们一天!”
牧云同样豪气干云。
天道大兴西方教,令佛经东传,这自然是要瓜分天庭气运。
玉帝不乐意,才安排天蓬和卷帘做了内应。
然而玉帝却不知道,天蓬本就和嫦娥、吴刚暗中有了计划,之所以答应下界,不过是顺势为之。
而卷帘老实巴交,若非天蓬和牧云提前找门,说不定还真应了玉帝的心意,老老实实做那内应。
现在牧云一到,卷帘自然不想继续以妖身听令玉帝。
说话间,三人达成协议,牧云把自己的计划一一分说,待讲述完毕,又分别问向二人。
“你们可听明白?”
天蓬道:“明白倒是明白,只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卷帘同样道:“你让我和天蓬分别等待观音到来,这和他们定下的计划没有区别啊。”
牧云耐心的解释道:“这自然是第一步!天道棋局,不能轻易扭转。我们既要表面顺天,也要暗中做点小动作。卷帘,我问你,若是观世音菩萨来找你,让你以后拜入金蝉子门下,你应该怎么答?”
“自是答应,然后假装忏悔,留在此地苦等金蝉子五百年。”
听到卷帘的回答,和《西游记》原著一模一样,牧云不禁大摇其头:“不,不,这还不够。”
“那我该如何?”卷帘好奇了。
天蓬同样好奇:“按计划,我和卷帘都要拜在金蝉子转世门下,护送他去灵山求取真经。若不按他们的计划走,岂不是让他们一眼看破。”
牧云道:“我没说不按他们的计划走,而是说答应他们的计划同时,我们也要谈谈条件。天蓬,你说金蝉子还要多少年才会来到此地?”
“五百年啊!”
“那不就对了!”牧云一拍大腿,叫道:“你们难道想在此干等五百年?”
“那还能怎么办?”卷帘好奇。
牧云道:“自然是天!”
说着,牧云指了指天空,道:“天一天,地一年。说白了,猴子被下界被镇压五百年,天界也就是五百天。而取经一路最少十来年,天也就是十几天。”
“也就是说,什么九九八十一难求取真经,不过是仙界几个大佬用十几天时间玩个过家家。等观世音来了,你们只要假装答应真心做金蝉子的徒弟,再以下界无趣,不如放你们回天待些日子,等到五百天过去,再来护送金蝉子的转世之身。”
“可观世音能答应吗?”天蓬问道。
牧云翻了个白眼,哼道:“她要是不答应,你们不会找个理由逼她答应吗?比如我!”
“什么?”
卷帘和天蓬同时瞪大眼睛,他们被牧云说的糊涂了。
牧云道:“你们只需说‘牧云寨大当家’正在下界四处联络各地妖王,意图阻挠西行,又唯恐被我撞,收了去,耽误了计划,这才想天躲避不就行了。”
牧云顿了顿,诡笑道:“只要她答应你们天,那么后面的事,你们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这……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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